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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現在
雖然已經看穿了對方的虛實,但謹慎起見。
麵對那異象紛呈,宛若滅世一般的光束,張珂選擇用自己身最堅硬的神印,與之相撞。
轟隆
下一瞬間,伴隨著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在他身前炸響。
一股颶風攪亂了空中的沙塵,也將地麵的突厥騎兵吹的人仰馬翻。
至於張珂,憑借自己那如山般沉重的身軀,在後退了幾步之後便穩住了身形。
隨後他將那被捆仙索吊著的佛陀抓到了手中。
隻見他手心光芒一閃,
緊接著,綁縛在佛陀身的捆仙索便開始逐漸收緊,同時伴隨著咯嘣咯嘣的聲音響起。
佛陀全身都被勒成了一個個拳頭大小的方塊,而捆仙索仍在繼續收縮。
不甘的佛陀嘗試著掙紮,但他越動彈,捆仙索便越緊繃,直到整張臉龐漲的通紅,身體變的如同一隻弓起來的大蝦。
張珂能夠感覺到,遠方那佛陀的憤怒。
畢竟降臨的化身被張珂捏在手中肆意玩弄,跟他本體被捉其實也沒什麼區彆了,最關鍵的是這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蹂躪。
當下,暗中不知道藏著多少人,準備見證西突厥跟大唐爭鋒的結果。
究竟是稱雄數百年的突厥徹底衰敗落幕還是新生的大唐,在這被折斷了一柄利劍。
偏偏這個時候,自己的化身被被這大唐神靈這般羞辱。
一想到日後,它可能因為此事,被編撰成故事流傳在這中土大地流傳,它就感覺渾身難受。
叔可忍,嬸不可忍。
即便佛陀已經感覺到了,來自敦煌的目光,以及那道正在迅速跨過都護府來往此地的身影。
但佛陀也不準備再繼續隱忍下去。
今天它跟這個崽總,必須死一個
於是,那佛陀便直接從天邊飛了過來,與此同時摘下腦後的光輪,直接擲向了張珂。
簡簡單單的一枚光輪,不附帶任何絢爛的聲光效果。
但卻讓張珂如墜冰窟,全身的汗毛都猛然炸起。
握拳捏死手中這佛陀投影的同時,他直接將神印融入了體內,讓權柄填滿自己這由神通變換的身軀。
大小如意這門神通,在張珂真靈的驅動,以及權柄的填充下,隱隱有著扭曲的跡象。
隻見張珂那本就已經三百丈高的身軀再度往竄了一截,身黃藍黑三種權柄交織閃耀的光芒逐漸混在一起,變成一種古樸的色彩。
體表的衣衫破碎,身塊塊隆起的肌肉,更是有地氣攀附,凝聚成一條巨蟒。
變化更大的是張珂的腦袋,發絲狂長,麵生龍鱗,雙眼更是早早變成了冰冷的豎瞳同時,在他的脖頸處還出現了一條微不可查的紅痕。
作為與張珂息息相關的山川土地,在此刻也隨著他身的變化而變的洶湧起來。
一時間,連帶著半個安西都護府的山川土地,都帶了些許蠻荒的氣息
張珂身的變化仍然沒有完成的跡象,但那佛陀擲出的光輪已經近在眼前,剩餘的時間已無法支撐他繼續用如今的身軀模擬推演自己的血脈那便這樣吧。
雙手前伸直接抓在了那片光輪,隻是接觸的一瞬間就有一股鮮血狂飆,血液一落地便融入了地下,緊接著棵棵綠樹,片片花草從他腳下,這片貧瘠的土地裡冒了出來。
但對腳下發生的變化,張珂並不在意,他的雙目緊盯著握住光輪的雙手,掌心的傷口深可見骨,光輪更是插入了他的掌骨之中。
雖然他的雙手處傳來了撕裂般的痛苦,但沒斷就沒事。
他反手將這光輪從掌骨中拔了出來,隨後對著這枚掙紮不斷的光輪重重給了幾拳,打的它表麵裂痕密布,這玩意才肯安靜的被張珂捏在手裡。
再抬頭,臉獰笑的表情還沒浮現,張珂整個人已經騰空而起,衝著那佛陀飛去。
那摩尼佛陀感受到發生在張珂身的劇變本就放緩了前進的腳步,而再見到對方揮舞著自己的光輪朝自己衝來的時候,更是一副活見詭的模樣。
它那古井無波的臉龐,第二次出現了明顯的表情。
它現在真有點騎虎難下本以為自己用光輪砍一刀,能不能殺都無所謂,反正最後會碰敦煌的那位,被祂打退,那在之前丟失的麵子就全找回來了。
但誰能說一說,它麵前的這是什麼玩意兒啊
增長的力量還是其次,關鍵是這一身氣勢,比它的法術還唬人,光看著就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但下一刻佛陀便重新恢複了清明。
想這麼多做什麼,它此行前來就是為了爭麵子的,當然如果能掰折這柄大唐的利劍那就更劃算了,這西域就又能多拖大唐幾十年。
君子之澤,三代而衰,五代而斬。
而如今的唐皇恰好便是第三代。
等個幾十年,便能熬死這代唐皇,下一代還能否有如今的雄心壯誌尚未可知。
心中感慨著,佛陀手裡卻不慢,在召喚光輪牽製張珂的同時,伸出的手掌光芒濃烈,其中似有一個個世界在接連不斷的破滅。
轟隆隆
劇烈的轟鳴聲在空中接連不斷的炸響。
雲海崩塌,天穹撕裂,淩冽的罡風順著裂隙吹進來,在空中攪起一團團風暴。
下方的大地更是一片殘破的景象,隨處可見形似腳印,跟印的坑窪與凹陷,一道道深不見底的裂縫更是直接貫穿了地底,將此地的地脈劃的傷痕累累。
某處,一些野神跟西突厥的邪神們正淚流滿麵的看著自己的身軀,嘴中念念有詞無妄之災,無妄之災啊
而原本那端坐蓮台,純潔神聖的佛陀,如今的模樣也變的狼狽不堪。
身那紅白交錯的袍服臟兮兮的,到處都是手印跟撕裂的痕跡,尤其是在腹腔的位置更有一個正在滋滋冒血的巨大貫穿裂口。
透過傷口,隱約可見其中一團團由光芒凝聚的內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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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原本應當排布整齊的腹腔內,如今卻缺了一個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