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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地府,本是生死輪轉的重地,肅穆沉重才是這個地方的主題,但此時的地府卻是人聲鼎沸。
隨處可見,一些個留著金錢鼠尾,穿著闊綽華貴的陰魂臉帶著高人一等的傲然,四處穿行。而在這些陰魂的身後,大多都跟著幾個身穿衙役衣服,腰間佩戴勾魂索跟哭喪棒的身影。
它們全然無視了衣服畫著的差字,也忘記了自己的職責。
諂媚的跟在金錢鼠陰魂的身後,時不時的前指著周圍介紹兩句,口中還帶著爺,奴才之類的抬高彆人,貶低自己的稱謂。
而每當這時候,那走在前麵的金錢鼠的臉都會露出一絲笑容,隨手掏出一張銀票朝身後一扔,銀票頓時變成十多顆散碎的香火銀散落在地。
這時候,跟在身後的陰差就會立馬俯下身去爭搶這些碎銀。
前一刻還和睦的幾個陰差,現在像是生死仇敵一樣,互不相讓。
街道兩側,無數的身影觀看著這一幕,眼中或是痛快,或是鄙夷,或是感同身受的同情跟憐憫
不過,除此之外更多的還是無奈。
陰差給死了的亡魂卑躬屈膝,這種事,就相當於在地府臉甩巴掌。
放在以往,地府早就大軍征討,把一切跟此事相關的都斬儘殺絕,以儆效尤但如今它就是切切實實的發生了,而且這種亂象還持續了許多年
在過去活著的時候,一直以為,隻要是死了,到了陰曹地府,閻王殿前眾生平等,但現在看來。
這地府,跟地也沒什麼兩樣。
普通的亡魂自然是得按規矩辦事,甚至一些時候想要得到自己應有的待遇,還得花費香火凝聚的銀子才管用。
但金錢鼠們,卻能作威作福,甚至比地還活的更體麵。不光是陰差為其奔忙,連帶著地府裡的陰神見它們都得禮讓三分。
這待遇,前不見古人,後也不一定會有來者
站在閻君殿前,身為四大判官之一的崔判,俯瞰著下方親眼目睹地府內的亂象,他的雙眼之中似乎有熊熊火光正在燃燒。
在幾十年前,地府可不是這副模樣。
雖然也偶爾能聽到一些肮臟的事情,但絕大多數時候,地府也還是萬物生靈印象中的那座地府。
但,自從清妖占據了九州江山之後,一切就江河日下。
減弱了天神地祇的供奉不說,甚至還將一些妖魔詭怪尊稱為仙家日夜朝拜供奉,這也就罷了,最關鍵的還是清妖將這些野神的牌位跟正神們擺到了同一間殿堂裡。
天神地祇們,哪受過這種憋屈,更彆說除此之外清妖還昏招頻出直到天庭裡的大神被惡心的厭煩,說出了清妖一朝,永不下界
跟這片天地做出了切割。
至此之後,到皇天後土,各方天尊大帝,下到滿天星辰山水神靈全都撤出了這片天地。
好消息,清妖的目的達成了。
壞消息,隻達成了一半
漫天諸神雖然走的走散的散,但被清妖扶持位的妖魔詭怪們,卻並沒有如他們想象中的那樣,接過天地權柄,讓清妖國運大增,反倒是乾啥啥不行,搗亂第一名
一來是因為妖物本性放浪,沒有責任,往往做事都隨心所欲。
二來,九州的東西都講究一個名正言順。
一群山海關外的蠻夷之輩,就算坐了神位也並不受到權柄的認可,而且還會遭到排斥。
一段時間,它們將自己權柄所在的地域鬨的一團糟不說,原本攝於天庭地府威懾,藏頭露尾的妖魔詭怪們也漸漸現身,跟這些蠻夷大打出手,搶奪信
仰,權柄。
地麵亂糟糟的一片,地府自然也不能例外。
除了十座閻羅殿,跟關鍵的六道輪回還沒人敢染指之外,其他地方的陰神基本都塞滿了清妖封的神。
審善罰惡的都是自己人,那些金錢鼠尾在地府裡的地位自然水漲船高。
從剛開始隻是避免一些小罪,投個好胎。到後來徹底成為鬼鬼,才花費了不過短短幾十年的時間。而且,據說它們還在籌謀掌控輪回。
操縱了生死輪轉。
到那個時候,金錢鼠世世代代都是高貴的金錢鼠,而漢人將會是世世代代的家奴。
天庭地府雖然撤出了這方世界,但為了避免九州徹底淪於異族之手,還是將他們幾位判官留了下來,守好六道輪回,像地麵也有同樣的布置。
崔判當然不滿意這樣的決定。
可他也沒辦法,自從古以後,人神分割,漫天諸神就沒辦法再插手王朝更替了,甚至連壞事都不能做。
隻能眼睜睜看清廷自己作死,耗光了國運之後,被下一個朝代推翻。
唉,要不是當初
正當崔判無聊,想要悲秋傷春一會兒,打發打發時間。
結果,突然間身後的閻君殿內傳來一聲沉悶的鐘鳴聲。
臉短暫的錯愕了一瞬,他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但隨著下次鐘聲響起,崔判的眼中閃過一抹興奮。
這道鐘聲他再熟悉不過
它一旦響起,就意味著地府連通了新的天地,而且對麵也是擁有地府的九州天地。
崔判腦海中,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清妖把自家國運作沒了
天庭地府卜算到了這一點,準備返回,等待新朝成立。
不過說不通啊,他前些天才卜算了一次,清妖的國運,雖然有些回落,但也隻是從暴漲跌到平緩整張而已,按這速度來看要看到清妖衰落起碼還的一兩代皇帝才行。
他的卜算雖然不是特彆精通,但粗略估計的結果絕對不會出錯
崔判眉頭微蹙。
如果不是諸神歸來,那又是什麼情況,還需要連通兩個不同的天地
揣著疑惑,進殿內將那座發聲的銅鐘縮小拿在手中。
舉起小鐘,簡單辨彆了下方向之後就騰空而起。沒等崔判飛出多遠,就有一頭通體赤紅的異獸踏空而來,鑽到崔判腳下,將他托起來之後化作一道狂風消失不見。
下方的城池中,有不少目光看著狂風離開的方向,眼中明暗不定。
犀渠駕車,帶著張珂在黃泉路狂奔。
這看似坑坑窪窪的土路,車架行駛在麵卻沒有一點兒顛簸。或許也有,隻不過被犀渠避開了。
張珂打量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