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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人還有這般強大的
聽到一眾年長的神祇在旁竊竊私語,有些神祇的臉上露出了疑惑。
而看到戰場那邊,荊州土地雖頹勢儘顯,但一時半會兒卻沒有生命之危,趁著眾神齊力驅散這片籠罩千裡的濃霧的時候,有些年長的神祇開口解釋道
“爾等誕生之時,九州跟上古早已割裂,分化成了兩條線,自然不知曉這些荒古變遷。
上古之人,一如我等先天之神一般,得天地鐘愛,雖壽命有限,但卻如同陰陽本源一般擁有無限衍生的可能。
有人神混血,繼父祖之力,也有觀摩百物自成一道者,由弱至強,可與神靈比肩者如過江之鯉,甚至人族共主,人王者可號蠻荒諸神眾生,人王之命莫敢不從
如此偉業,自是人族從蠻荒中一拳一腳,血腥拚殺而來。
隻是因為諸多原因,上古斷層,九州得以建造,人神投身於此希望再創輝煌盛世可惜,蠻荒那等混沌鐘愛世界,非神力可以比擬,九州雖成,但卻如同早產兒一般,先天不足,多病矣
如此,我等神祇不複先天榮光,而人族也失去了諸多血脈之能,歲月演變時至今日,人族已再難展現上古之風,隻能模仿神祇開仙神之路。
爾等也無須遺憾。
上古蠻荒有蠻荒的好處,但當下九州也有其特殊,仙神之路走到儘頭未必就比蠻荒弱了多少,不見群神於虛空中鏖戰數十外域天地圍攻而不現頹勢,甚至猶有反攻倒算之威
真要說唯一的差距,便是天地的束縛緊了點,不如過去那般自由罷。”
如此,眾神解開了心中的一部分疑惑,但還有神想要追尋一下,張珂的跟腳時,那先前開口解釋的豫州土地卻忌諱頗深,搖了搖頭,不願多說,隻是招呼著眾地祇集中注意,莫要讓荊州土地被人一刀斬了
就在神祇們因為豫州土地的講述,而心情激蕩的時候。
隻剩下淡淡一圈的煙霧中心,張珂跟荊州土地的廝殺已經進入了最激烈的階段。
張珂左手持印,右手持刀,大氣而狂野的不斷砍砸著麵前的荊州土地。
當然,既為一州土地,又怎麼能沒有幾件寶物傍身
手中的雙股叉是荊州土地的常備兵器不假,但在麵對張珂這左右開弓,窮追猛打的姿態時卻有些疲於應對。
本來,在純粹的力道上祂就落在下風,而雙武器的操使更是使得戰鬥的天平不斷傾斜,不得已,荊州土地隻能拿出自己珍藏的寶物來作應對。
一根代表土地權柄的木杖,一本記錄了荊州生靈生老病死,鬼神存在的書冊,以及一柄剔骨彎刀。
當然,荊州土地的寶庫中並不隻有這幾件東西,但在如此激烈的廝殺當中,能夠派得上用場的也就這幾個,旁的不是一碰就碎,就是對這蠻神毫無效果,甚至於還要祂分散出一縷神念維持。
如此,本就頹勢儘顯的廝殺,豈不是更難以支撐
但即便如此,祂也才隻有四隻手,而對麵的這家夥,卻足足有六個
數量上的缺失導致了,祂在迎麵作戰時,往往得提起更多的戒備跟觀察力,否則一個不慎就是被一拳爆肝,內腑的震顫跟力道的衰減往往會使得祂在力道的比拚上落入下風,而後便是一套絲滑至極的連招,或砍或砸,打的祂狼狽不已。
好在,周圍煙霧的撕裂,以及從外界隱約傳來的熟悉聲音,使得荊州土地心頭猛然一鬆。
總算是支撐到了
天曉得,在戰場被那怪異濃霧籠罩之後,荊州土地的心中究竟有多麼焦躁。
在自己的地盤,被外人壓製本就已經夠丟臉的了,而大霧籠罩,分割內外的態勢更是使得祂驚駭萬分但凡腦子不是愚笨到跟頑石一樣不開竅的,便知曉,張珂這一番舉動絕不是過家家的玩鬨
而是打心裡,滋生了對荊州土地的殺意
要不是張珂逼迫的緊,再加上大霧神通古怪的效果,讓身為一州土地的祂都難以避免迷失其中的話,早在被那殺戮意味鎖定的時候,祂就該籌謀戰略轉進了。
好在,最壞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雖然,麵對的這小子將祂壓製的很慘,身上拳印無數,刀劈印砸的重傷痕跡更是多達近十處,但自己占據這荊州土地神位數千年,也不是泥捏的,雖然艱難,可卻硬生生的扛到了援兵支到來。
如此,眾神環伺的情況下,那荊州土地便也能放下些沉重的思緒。
這一放鬆,手裡的氣力便不自然的衰減,雖然雙股叉及時的抵擋在了虎魄劈斬的路線上,但迎麵襲來的龐然大力卻猛然將祂手中的兵刃蕩到一旁。
隨後,斷刃扭轉,鋒銳的刀鋒直接在胸膛劃過。
“嗤嗤”
覆蓋在體表的神力頃刻間被撞破,皮肉割裂,肋骨折斷,磅礴的血液宛若江河一般噴湧而出,瞬間便衝向了張珂。
而與此同時,一刀斬過,正在遠離荊州土地的虎魄嗅到了神祇之血的味道,其中的凶虎之魂猛然現行,張口一吸,那四下飛濺的神血便猛然改道,分散成數道彙聚到虎魄的本體內。
隨著凶戾之氣內的虎魄刀刃上光芒一閃,這殘破的上古之兵再度完成了提升。
但此時的張珂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表情。
神念所化的雙目掃過被撕裂的大霧,看著霧氣外聚集的眾神,以及打量的目光,張珂大概知曉了當下的情況。
雖然不知道,這些地祇是在神通封鎖之前,由荊州土地呼喚而來的,還是在覺察到這邊的異常之後緊急趕往,但能夠確認的是,在荊州土地呈現劣勢的局麵下,這些神祇隨時有可能加入戰場。
至於彆的,他也並沒有妄想。
畢竟,自己一個外來者,跟本地人發生衝突,難道能想著本地人偏幫自己
那也太異想天開了
自古以來,九州就有親親相隱的傳統,所謂大義滅親之舉,數遍整個九州神話史又有幾例
知道歸知道,但張珂並沒有打算就此住手。
畢竟,從荊州土地嗬斥自己的言語中張珂便已經知曉,這大漢的鬼神早已經結成了一片,雖然不一定沆瀣一氣,但對於鬼神霍亂,這些地祇一定是事先知曉,並默認的。
至於其中有什麼規則,又有什麼隱秘,對張珂而言也不重要,他隻知道一點即可阻攔在前,拖延任務進度的都是敵人
管他什麼神祇,管他什麼遠房親戚,助長彆人的利益,委屈自己這種事張珂可受不來。
“你很開心”
自動手開始,便一言不發,揮刀猛殺的張珂,第一次開口說話,但他並未等荊州土地開口,便自言自語道“今日,你必死,誰來都救不了,我說的”
“諸位若有不服,那便上前來就是,我一並斬了,也好還這九州一片澄清大地”
話音落下,一群地祇麵色猛然變化,像是紅綠燈一樣在憤怒跟難堪的邊緣不斷徘徊。而一些性子急躁,忍不得激的更是張口怒喝
“狂妄”
“大膽”
“上古人族又如何,如此張狂,便是斬了你,又有何人敢贅言”
“”
從大霧被撕裂的時候,豫州土地便一直在旁邊觀摩,眼中的神色也在不停的變化,先是質疑,後是疑惑,最後沉默跟思考,當他聽到張珂邀戰的話語時,從沉思中驚醒,下意識的想要伸手阻攔,但沒想到自己動作的還是遲了。
一同踏空上前的共有五神,其中更是有三個大州土地,但祂卻隻攔下了一神。
而就這一神還滿腔怒火的斜頭看祂“土地這又是作甚”
“唉,你不懂”
“我不懂,我有什麼不懂的”治水水神怒目而視道“便是有什麼糾纏,先等打過再說,大不了壞了他肉身,給留一分真靈,不讓其魂飛魄散就是。
“我不懂,我有什麼不懂的”治水水神怒目而視道“便是有什麼糾纏,先等打過再說,大不了壞了他肉身,給留一分真靈,不讓其魂飛魄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