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於張珂,雖然五手分立,應對一位神靈,甚至於較強的益州土地被雙手配合的印璽還砸的連連後退,但赤手空拳總難敵他人兵刃在手,更何況,三頭六臂的神通被他自己廢掉了一半兒,頭顱的失去雖然避免了一大弱點,但胸膛處狹隘的視野範圍也讓張珂難以避免來自身後跟側方的攻擊。
這差距不是神念能夠彌補的,更何況,都是神靈,誰還沒點神念了,互相乾擾下,張珂能用的隻有雙眼的視野,除此之外的感知方式,受到了極大程度的影響。
如此,便也導致了,荊州土地雖傷痕累累,但張珂身上的傷痕要比祂更為嚴重。
胸腹,八肢,甚至噴湧鮮血的脖頸上都被開了一個個血洞,磅礴的鮮血混雜著凶戾之氣向外噴湧
但張珂不在乎。
先不提他本就有傷勢抗拒,戰力維持類的技能,甚至愈發嚴重的傷勢,還能促進自身戰力的增長。
重傷怎麼了
隻要他不死,斬了荊州土地,一對四,那壓力便能衰減許多,剩下的也就是益,交兩個土地比較麻煩。
心中想法無比堅定的張珂,在看到荊州土地的防禦出現斷層之後,甚至不顧摔倒重新衝來的益州土地,虎魄咆哮的同時,手中的蒼玉也是轉而砸向了荊州土地的腦袋。
見狀,荊州土地也顧不得自己的顏麵了。
再這麼跟這個瘋子糾纏下去,自己今天估計真得交代在這兒。
一邊對抗著那磅礴地祇權柄碾來的壓力,祂一邊咬緊牙關,高聲喊道“諸位,再多用力一點啊,給我爭取一些喘息的空間,容我退出戰場”
“你說的倒輕鬆,兄弟們都已經儘力了,奈何這玩意兒當真是不當人子啊”
隨手凱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看到情況危急的荊州土地,益州土地吐槽的同時,也是舍身衝了上去,用自己的身軀環抱住張珂正在揮舞的雙臂,與此同時,高聲喊道“行了行了,收了神通吧,今日之事是荊州草率了,我等壓著祂給你道個歉,賠償一番,可彆再繼續鬨”
話音未落,張珂猛然舍棄荊州,轉身直麵益州土地。
頭頸的斷口突然噴湧出洶湧的火海,夾雜在其中的墨色罪孽,讓幾位地祇驚駭不已,紛紛下意識的扭身躲避。
而與此同時,籠罩在地上的九州虛影驟然收縮到蒼玉之中。
一枚蒼色的印璽,眨眼間便化作了一顆巍峨的星辰,朝著益州土地猛然砸來。
益州土地見狀,心中暗罵一聲的同時,也隻能提起自己的木杖勉勵抵擋。
“轟”
蒼玉重重的砸在了益州土地的權柄木杖上麵。
劇烈的轟鳴聲中,木頭斷裂的聲音並不顯眼,但作為本人的益州土地卻在轉瞬間麵色狂變,下意識的仰身抬頭,下一瞬,那顆星辰便砸在了祂的頭身連接處。
伴隨著一聲更加響徹的轟鳴聲響起。
益州土地的身體就像是出膛的炮彈一樣,飛射了出去。
遠處圍觀的地祇見勢不妙,趕忙動用神力上前來阻擋,但剛一入手便是麵色狂變,裹挾在祂身上的那股蠻橫巨力根本不是他一神能夠抵擋的。
來不及呼朋喚友,便跟著益州土地一起飛了出來
接連踏平了十多座山巒之後,摔倒在了一處平原之上。
轟鳴聲中,大地塌陷,江河噴湧,磅礴的水流伴隨著刺眼的猩紅直升天穹。
插手的神靈恍惚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聚攏了神念,恢複了自我意識,轉手將壓在自己身上的沉重身軀推了出去,轉而審視自身,頓時長歎一聲。
家人們,誰懂啊,隻是攙了個糟老頭,就斷了兩條腿,脊椎大龍更是斷成了三截。速贏
相比之下,其他的傷勢都不那麼重要了
要不是祂身為一州土地,山川之神,就這一下就能碾碎祂的肉身,隻留真靈存活於世。
而在短暫的沉默過後,再抬起頭看向張珂的時候,這位地祇的眼中卻是滿滿的戒備跟驚駭這爛活兒誰愛乾誰乾,祂接下來反正是不插手了
就挨這麼一下,起碼得回去修養兩年半,再加進去,許是小命不保
至於益州土地即便是地祇之軀,這聚集了張珂權柄跟全身之力的憤然一擊也讓其喪失了行動能力。
被推開祂,到現在都躺在地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天空,口鼻隻能見到湧出的鮮血,卻不見吸進的氣息,再略微往後上百裡的地方查探,便能看到一個半個頭顱都癟了,神行虛幻的真靈正搖搖晃晃的朝著自己肉身所在的方向艱難的攀爬
遠方的情況,張珂暫且來不及查看。
雖然益州土地被他含恨一擊打的脫離了戰場,但剩下的四個也不是好相與的。
倘若他願意穩紮穩打,麵對這四個老東西確實能緩慢的積累優勢,如同早先吊打荊州土地那樣,等對方疲軟之後,再圖斬殺
可惜,張珂的敵人並不止眼前的這四個。
在遠處,起碼還有十多個地祇正在圍觀,雖然直至現在,祂們都沒有動手,甚至就連私下裡乾擾的小動作都沒,但戰爭的勝負怎麼能寄托在敵人遵守道德這種可笑的理由上
倘若祂們真的遵守規矩,那現在張珂也不至於陷入如此困境了
張珂可不覺得,自己能夠以一己之力,扛下全大漢地祇的圍攻。
真到那時候,或許他會喊一聲“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直接戰略轉移。
等逃脫了這個包圍圈之後,這泱泱大漢,豈不是任他吃撐
嗯,並沒有輸入法上的錯誤。
確實是吃撐。
真到了那時候,跟泰山府君的約定自然不算數了。
要正麵抗衡這些活了幾千上萬年的老東西們,自然得多吃一點,快快長大,才有足夠的氣力
少了一神,壓力雖然減少了不少,但張珂仍舊按照原先以傷換命的打法,去追尋荊州土地的蹤跡。
而恰好,在張珂搜尋的時候,正在戰場邊緣準備借此機會偷偷溜走的荊州土地剛好回頭,四目相對,張珂咧嘴露出一個殘忍而嗜血的微笑
“老東西,看到你了”
眨眼間張珂抬起蒼玉砸開了麵前有些失神的交州土地,持刀直衝遠處。
與此同時,空中隱約傳來一個老邁的聲音,似乎在喊張珂住手,同一時間,腳下的山河也開始了瘋狂變動,周圍山巒熔融,頃刻間一座高聳入雲的巨峰迎麵阻攔在張珂身前。
荊州土地聞言鬆了口氣,剛準備從地上站起來,便看到眼前的巨峰一陣顫動,接著山巒傾折,破碎的山腹中,陡然間衝出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猙獰身影。
猝不及防的衝到眼前,伴隨著一道血色刀光閃爍,轉而祂便看到這地上多了一具無頭屍體。
藏匿於六陽魁首之中的真靈還來不及逃脫,麵上便被蒼玉砸了一計,色澤鮮紅的威武聖佑靈王流動著瑩瑩光澤,將正欲逃竄的真靈封印在首級之中。
而坐下這一切的張珂,腳踏大地,身軀瘋狂後撤。
就在他離開的下一瞬,一個身形佝僂,宛若後世土地一般的身影猛然間出現在一旁,捏在手裡的手杖狠狠揮下。
刹那間,山崩地陷,飽受挫折的荊州大地,再難承擔如此規模的衝擊,方圓數千裡的地麵都一齊崩塌,片刻功夫便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盆地,下方的地下水跟周遭的江河源源不斷的向內灌注,試圖填滿這個無底深坑。
一側,並沒有救下荊州土地的老頭,低頭看了眼地上的無頭屍體,輕歎一聲,轉而看向張珂的目光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優柔寡斷“那人族,你可知你已鑄成大錯”
張珂冷笑一聲,剛剛張口,聲音還沒發出,身下的雙腿就已經實誠的轉身戰略轉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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