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長輩當家長的,誰還沒給熊孩子收拾過爛攤子
“老爺,俺還年輕,兩千歲,在我犀渠一族裡還是個孩子,您等我長成了的,必不墮您的威風”
更何況,老爺,您老人家現在有多沉,心裡難道沒點數嗎
既有胎化易形的神通也不拿來遮掩一下,這龐然的壓力下,它能跑起來已是這些年勤學苦練的結果,還要什麼自行車。
“你年輕,便是在說我年紀大”
張珂淡然一語,卻讓犀渠整個麻了爪。
光顧著給自己找借口了,還忘記了自家這位也是個大號的兒童
“老爺,您知道的,俺沒這個意思”
張珂聞言卻不為所動。
隻是隨手在那猙獰的牛頭上敲了一下,隨後笑罵道“就你話多”
好在張珂也並不急。
好不容易在自家地盤撒歡一回,主場優勢可不能不用。
一路上,但張珂所經過的地方,周遭的山林,江河都在悄然間進行著律動,一位位山神土地矗立在道旁,無助的看著自己身上剝離的神位。
帝尤又不是某個猢猻,倒用不著擔心借出去的東西就再還不回來。
隻是,這動靜太大了,實在太大了
數十,上百萬裡的山川都在律動,伴隨著山川移位,那種仿佛心臟搏動一般的韻律正在迅速的被統合起來,宛若戰鼓奏響的雷鳴讓祂們忍不住向上帝禱告。
他們是山神,是土地。
是保護一方水土平安,護佑百姓安居樂業的保護神,而不是勞役。
該死的蠻夷,你們閒著沒事搞教派也算,招惹祂作甚
而在張珂統合整個大唐西側的山河的時候,與此同時,遠在“吐蕃”的一座高山之上。
高聳的牆院如雪山上的白雪一般純潔,鎏金的金頂在高懸的日光下散發著奪目的金光。絲絲縷縷的法性隨著山頂的風傳向了四方,向著這黑暗而又冰冷的高原傳播著佛的慈悲。
大昭寺是它後世的名,而如今的它叫做惹薩,意欲為山羊土。
相較於吐蕃治下,其他古老,且具有更多傳承的古寺,大昭寺是如今吐蕃的聖地,也是紅黃神三教之中較為尊崇的廟子。
但如此大慈悲,大極樂,被諸佛跟菩薩所注目的聖地之內,此刻正進行著整個高原地區,最嚴重的瀆佛事件。
在大雄寶殿前的廣場上,猩紅的血液順著地上的縫隙肆意的流淌,赤色的金磚被侵染成暗紅的色彩,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一位位穿著密教僧袍的大小僧侶們環繞在廣場周邊,或是憤怒,或是絕望的看著廣場正中的位置。
在那裡,一位穿著紅色坎肩僧衣,頭戴烏夏帽,滿頭大汗的法王正在跟一個其貌不揚,麵容白嫩的和尚在進行辯經,雙方之間你來我往,言語密集如疾風驟雨一般,但每個吐字卻格外清晰可辯。
隻是,周圍“看熱鬨”的密教僧們並沒有興趣去一一聽聞其中的道理。
雖說,以法王的地位,能跟他辯經的和尚哪怕其並不是密教中人,他的言語也是彙聚了其一生的大智慧,大道理,堪稱金珠子一般的珍寶。
但不到那個層麵,聽了也是無用的,就像是平民不會拿著一整塊的金磚去采買一樣,普通的僧侶根本無法理解其中的智慧,反倒會被歪理邪說破滅了佛心。
雖然,在見到一位位高僧,法王因辯經失敗,被寶石金刀砍下了腦袋,血流如注的躺在地上之後,他們的佛心就已經破碎的差不多了。
但破跟破之間總歸是有點差距的。
而在另外一旁,一位高大俊俏的和尚,正麵無表情的看著那額頭滴汗的吐蕃法王,那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個待宰的豬牛一般
“輸了”
“又輸了”
聞言,他身旁一麵生橫肉,白胖肥壯的和尚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不甚滿意的道“這才不到兩炷香的功夫,這還不如上一個呢,大昭寺就這,我看也不怎麼樣啊”
聽到胖和尚張狂的話語,周圍的僧侶們紛紛怒目而視,但隨後在對方惡狠狠的注視下紛紛不自覺的轉過了頭。
這東土來的和尚說的惡劣,但其實並沒有錯。
可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彆說是被吐蕃扶持起來作為高原扛鼎廟子的大昭寺,便是孜珠寺,敏珠林寺等古老的廟宇,其中的法王,神巫們也沒辦法在經文上贏過這個從東土大唐而來的和尚。
尤其是,這和尚還意外的懂規矩。
在每次拜寺時,都會奉上幾部梵文的典籍以作交換,求的不是廟裡的珍藏反倒是最大眾的那些經文,而後便在廟外由他的幾個弟子搭建一樁臨時的石屋,鑽研數日月餘之後便進廟拜訪,以高原諸密教的經典進行辯經。
以密教最古老的規矩,輸者砍頭。
而離譜的事情也就這麼發生了,從孜珠寺到敏珠林寺,從敏珠林寺再到大昭寺,大大小小數十位法王儘輸輸在了自家的經典之上,被人給砍了腦袋。
這期間不是沒人嘗試過更換經典,限製各種嚴苛例如時間上的規則,但哪怕隻給其半日的功夫,這個平平無奇的東土和尚也能在僅夠人通讀一部經典的情況下,將苦心鑽研幾十年的大法師給辯的啞口無言。
然後又是一顆大好的頭顱,伴隨著噴湧的鮮血,滴溜溜的落在廣場之上。
至於其他的嗯,僧侶們能說他們想借助和尚的那幾個弟子擾亂其心緒,結果反倒是因辯經失敗,自家僧侶死傷了數百的光輝事跡
閉門不出
那也不行。
大和尚曾言,如果諸位高僧不辯佛法,那貧僧也會點拳腳。
然後整個廟子,連菩薩尊者們都被摩擦了一頓,大昭寺的寶帳怙主此時還在轉經筒上被掛著風乾來著
連護法神都不敢吱聲,他們這些僧侶又敢說些什麼
而在此時,從辯經開始便微閉著雙目,淡然問答的東土和尚久違的睜開了雙眼,看著麵前滿頭大汗,卻又支支吾吾答不上來的僧侶,他輕歎一聲“菩薩你又輸了”
“你這已經是第三次輸給貧僧了”
話音尚未落下,大昭寺中的時間陡然凝滯,在一眾僧侶們或絕望,或無奈的目光中,一道常人無法察覺的聲音在場中響起“玄奘,你需知,吐蕃佛法跟大唐以及靈山的佛法並不同源,伱之慈悲非”
不等那頭頂佛光,寶相森嚴的法王說完,玄奘便直接打斷了對方“菩薩,你違反了規矩,機會已過,你應當此時入滅,而勸說之事,應當由一位新的尊者,亦或是諸佛跟佛祖本人來跟貧僧辯言。
若是祂們辯得過貧僧,那貧僧也願承擔結果,自我了解。但今次是您輸給了貧僧,所以您的法顯然佛性不足,理當摒棄。”
“倘若菩薩自己不願入滅的話,貧僧也願幫菩薩體麵”
說著,玄奘法師輕輕躬身拿起了麵前還沾著上一個僧侶血跡的寶石彎刀,本就亮眼的刀身在這雙粗糙的手中更是泛著刺目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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