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既視感就好像張珂變成了九州曆史上的項羽一般!
跟他正麵相對官升三級,能拿到他的一塊殘軀不吝封王之位.
當遊戲所給予玩家的便利惠及到這些神聖身上的時候,祂們所爆發出來的瘋狂可遠比被祂們稱作第四天災的玩家要更加的極端。
一個個似是殺紅了眼,毫不理會在這過程中死傷在刀斧跟戰爭餘波下的盟友。
為了未來的安穩,也為了當下的回報!
如此隨大眾潮流一同被裹挾的囂一邊兒偷襲,一邊兒甚至還饒有興趣的注視著自己時時上漲的麵板後台。
但也就是在又一輪對腳筋的突刺得手,抱著一塊剜下來的筋脈竊笑著準備跟遊戲交易的時候:“轟!”
淩冽的風壓忽然間自祂的頭頂吹來,狂暴的颶風將囂獸全身的毛發吹的淩亂,那猙獰而竊喜的獸麵在巨大的壓力下強行昂頭眺望上空。
隻見一片數十裡的龐大陰影在狂暴的颶風跟爆燃的火光下重重的朝祂砸來!
“我!”
“我!!!”
祂頓時放棄了手中仍在跳動的筋脈,拚命逃竄著。
在囂獸的感知中,周圍密集的神潮以及一尊尊張開法天象地的神聖們足可以給祂提供足夠的庇護。
但卻不曾想,這陰影的主人仿佛吃定了祂一般,任祂再怎麼騰挪轉向也始終無法避開那夢魘一般的陰影。
哪怕祂不隻一次借盟友的性命欲幫自己拖延一下。
但下一瞬,轟然奏響的碰撞以及在重擊下按炸的漫天飛舞的血肉更是挑動著囂獸那本就緊繃的心弦。
在付出了角龍,肥遺,犀渠,犭頡等七八頭惡獸的性命之後,被飄飛的血雨浸潤成一頭鮮紅的落湯貓的囂獸才勉強避開了那致死的一擊!
逃脫出惡尤伸手能及的攻擊圈,囂獸的心頭隻剩下不安的惶恐。
不比那些尾巴,頭角生的多,天賦異稟有修為替死的獸類,囂獸一族隻有一條小命,倘若被那暴虐的一斧砸中,以祂的筋骨強度,哪怕不死也得喪失活力。
而在這樣諸神混戰,你死我活的殘酷戰場中,失去了行動能力,那跟死亡沒什麼差彆!
“td,這惡尤可真難殺,你們自己玩吧,爺不奉陪了!”
感受著仍在急促跳動的胸腔以及那如芒在背的威脅感,囂獸開始背對著神潮悄悄離開。
雖然祂本就是個湊熱鬨的性子,且自身的權柄方向偏向於窮奇那種惹是生非,挑撥離間,但再怎麼凶惡終歸也是有智慧的惡獸,而不是無智的魔物,什麼時候該上,什麼時候不該上囂獸分得十分清楚。
哪怕祂這一番積攢隻勉強攢夠了贖買自己的贖金,剩下的餘額根本不夠讓祂再帶走一些好東西的。
但,小命重要!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反正哪怕惡尤熬過了這輪,還有下一輪在等著祂,甚至於哪怕再極端一點兒,蠻荒那麼大,跟蚩尤炎部一脈有仇的大能們多了去了,又怎麼會注意到祂這一隻小卡拉咪?
然而,正當祂這麼想著的時候,囂獸心頭那種如芒在背的威脅感非但沒有隨著祂的後退逐漸消散,反而在愈演愈烈。
精神緊繃的囂獸下意識的抬頭一掃,便驚愕的發覺,不知何時祂腳下的大地竟發生了變化。
準確來說,祂腳下的這一畝三分地正在以一種輕柔但卻堅定的方式向上隆起,不論祂走到哪兒,這片異常的大地便會跟著祂律動到哪兒。
從始至終,退後都是囂獸自以為的,祂腳下踩踏的地麵從未變更過。
換做是平常,這看似溫和的動靜是個活物都能察覺得出來,更彆說憑著一條命在生與死間反複橫跳的囂獸,但現在,在這片戰場中,連複刻蠻荒的天地都承受不住諸神暴虐的拚殺,世間萬物都在崩潰,差距隻在速度的快慢。
外部劇烈動靜掩藏了殺機的提醒,等祂幡然醒悟時,一切已經發展到一個讓獸畏懼的境地。
而也就在這一晃神的功夫中,那隆起的大地已經把祂頂到比那些張開著法天象地的神聖們還要高出一頭的地步。
也就在囂獸察覺的下一瞬,原本緩慢隆起的大地驟然加速上抬。
原本筆直升騰的大地忽然間轉向張珂所在的方向野蠻生長,隻一眨眼的功夫,囂獸耗費苦功撤退的距離便被隆起的大地補平。
哪怕在這過程中,彎折的大地因撞到了一尊古神被其健壯的體魄直接崩滅。
但囂獸跟張珂之間的距離卻也已經被拉到了一個觸手可及的程度。
“有那麼多神,你怎麼單盯著我一個,野雀吃你點兒米糧,你便要對滿山的鳥雀趕儘殺絕麼!”
眼睜睜看著原本背對著祂的擎天身影在此刻忽然間轉身,那仿若有一片血海在其中翻湧的雙眸與囂獸四目相對。
沒有回答!
隻下一瞬間,破空聲轟然炸響,伴隨著數個古神那巍峨的身軀被人強行撞翻,高舉的戰斧忽的橫掃而至!
“咚!”
乾戚直接掄爆了一頭梁渠。
萬丈高的大貓刹那間化作漫天飄飛的血雨,骨碴混雜著碎屑的血肉在那暴虐的偉力之下宛若一顆顆巨大的穿甲彈一般貫穿了周遭神聖們的身軀。
離得最近的,組團出動的幾頭梁渠刹那間就變成了血肉篩子,鮮紅的獸血如泉湧一般噴射而除,其他的神聖們遭受波及同樣被打穿了腹腔,四肢,更有倒黴的被擊中了頭顱,腦門硬的有頭角的尚且還好,雖然破了相,但總比那些直接擊穿了頭顱連帶著脊椎都被打斷了幾截的好上太多。
而就在這驚悚,殘酷的場麵中,那沾滿了肉糜的戰斧裹挾著絲毫沒有衰減的力道重重的砸在了囂獸的身上。
“轟!”
“轟!”
囂獸偌大的身軀頃刻間化作一道流星遠射而去!
其筆直的軌跡將路途上一切避之不及的神聖都堆疊在一起變作了滾地葫蘆,裹挾著彌漫的煙塵滾滾而去!
直到一尊長著牛頭的外神用自己的三股叉勉力支撐才勉強將這消耗了許多的血球停了下來。
一眾神聖像糖葫蘆似的被刺穿在三股叉上,原本隻是衝撞碾壓的輕傷驟然間變成了致命的重傷。
而作為最主要的承受者,囂獸全身的皮毛仍然完整,那雙豎直的獸瞳中仍有活力的靈光迸射,但其扭曲到近乎一灘貓餅的身軀卻在提醒著外界,在這暴虐的劈砸下,祂全身的骨骼已經碎裂成渣!
也借此一眾圍觀的神聖們倒吸了一口涼氣。
許多借勢偷襲的神聖紛紛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並小心翼翼的後退了一些。
沒誰想到這惡尤在如此混亂的場麵中仍能保持精準的記憶裡,更沒神能預料到這玩意兒看著擎天立地,結果心眼兒比針尖都大不了多少。
可更為駭人的,還是對方在滿身傷痕的情況下,仍能迸發出力掃千軍的恐怖力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