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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過三殿,路過五堂,幻象般的身影向右一拐,無聲進入了一處院落,穿入了房屋當中。
而那閉合的門窗,沒有絲毫動靜,仿佛從未開合過。
這是一處袇房,即是道士修煉和居住之處。寬敞的居室內擺放著桌椅,周邊有三座書架靠牆而立,上麵滿滿地擺放著書簡。
再往裡處,有一靜室,開著門,可見內中一蒲團。
“這道觀果然和鐵柱觀對應著的。”薑離看到這景象,對著天璿說道。
他的右眼中,天璿的身影同樣看到了周邊,道“鐵柱觀觀主的袇房”
以房間布置來看,袇房的主人地位不低,再思及薑離的話語,天璿自然是第一個猜想地位最高的觀主。
“不錯。”薑離點頭道。
他曾以夢蝶趴在通元子窗門外偷聽過,自然是對觀主的袇房頗為熟悉。眼前這袇房內的布置雖是和通元子的袇房不同,但還是能看出其主人的地位。
要是沒猜錯的話,此處便是那鐵柱觀創始人的居室。
薑離的目光在室內掃過,然後徑直來到書架前。
“古怪,這些書簡都是竹簡。”薑離微微皺眉。
此世的書寫工具早就發展到紙頁,在大約四百年前,一些大勢力都已經用玉簡來記錄信息。
隻要能夠神識出體,便能在特質的玉石中刻錄信息,讀取者的門檻就更低了,以精神力一感應,沒施加禁製的玉簡就能夠將所有信息傳入腦海。
這些書簡除非都是千年以前的古書,否則理論上來講不該以竹簡的形式存在。
“不是普通的竹簡,而是金雷竹所製的竹簡。”天璿開口道。
薑離聞言,仔細看去,果真發現所有的竹簡都非是那種氧化後的黃色,而是淡淡的金黃之色。將最左邊的一卷竹簡拿到手上,竹片碰撞,發出玉磬般的聲音。
天璿接著說道“同等品質下,紙頁的保存期限不及竹簡。玉簡若是遭遇了元氣碰撞,也可能會出現信息謬誤。相比較之下,最原始的竹簡,反倒是最容易留存到漫長時間之後的。”
尤其是這種金雷竹,能夠千年不損,讓內中的信息完好地傳達到千年乃至數千年之後。
也就是說,這要麼是重要的古籍,要麼就是那位觀主專門留給後來者看的。
察覺到這一點的薑離翻開竹簡,在金雷竹特有的淡淡金光中,內中信息悉數呈現。
貧道玄皓,俗名繼稷,後世子孫,你能來此,該是看到了貧道留在宮中的書簡。這樣的話,你便該知曉,空白,唯有空白,大片的空白
除了知道那位觀主名叫“姬繼稷”以外,並沒有太多的有用信息。
薑離見狀,目光微動,當即拿起旁邊的第二卷書簡。
貧道希望通過空白,讓我大周空白
“按照空間來看,這該是兩個字的空白,而能夠代表大周的”薑離無聲吐出了兩個字。
天子。
這是有關周天子的信息。
此舉非成即敗,若敗而亡,則證明此舉有效。
什麼意思
敗亡反倒有效
“也就是說,若隻是失敗,並不會死。”薑離低聲道。
“若是失敗後死了,那可能是方法是對的,他是被人殺了。”天璿接著道。
而從這些竹簡的材質來看,真名相當不吉利的初代觀主是有意將信息留存下來的,並且在皇宮內和此處都有安排。
這一點做的很好,比前世裡那些不說人話專講謎語的前輩高人強多了。
明明信息很關鍵,卻非要說謎語,然後等到主角方山窮水儘了,才突然解開謎語,來個大逆轉。
不好的是,這種方式依舊沒能傳達出有用的信息。
初代觀主不想做謎語人,可他留下的信息比謎語還要讓人無力。這麼看來,倒不如當個謎語人,那樣說不定反倒能夠留下信息了。
“仔細看看字跡是否被抹除的。”天璿說道。
“嗯”
薑離聞言,目光聚焦於竹簡空白處。
“不是被抹除的。”他的瞳孔微微收縮。
被刻在竹簡上的字跡若是被抹除,那麼空白處應該會比其他地方略薄。這種痕跡也許不明顯,但絕對瞞不過薑離的眼睛。
可現在看去,所有的空白處皆是完好無損。
這要麼是空白處一開始就沒有刻字,要麼就是那抹除信息的存在,不是直接抹去了字跡,而是將竹簡恢複了,恍如時光倒流般。
並且這種消除並不是將所有的文字消除,而是將涉及到的相關信息消除。
這就好像是檢索到特定的信息,直接抹去了,而不是一卷卷翻看,然後抹去了相關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