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撤出了數十裡的申侯眼見這一幕,隻覺眼前一黑,大事不妙,‘貧道明明是要以晦氣壞文殊之氣數,怎麼沒見文殊失利,反倒是我方大難臨頭了?’
這就是造化弄人嗎?
心中不詳之感愈盛,申侯眼角餘光瞄向身旁的廣力,還有被掩護著撤退的僧眾。
三品大戰,申侯是難以摻和進去了,但暗算四品,設法剪除文殊等人的助力,那還是能做上一做的。僧眾的減少就是香火的減少,不說能讓文殊和談無為實力大降,但影響還是有的。
心念至此,打神鞭突然擊向廣力菩薩,殺機頓時暴起。
“當!”
木鞭和龍槍相擊,申侯目露詫然之色,和廣力菩薩四目相對。
緊接著,就是爆發的不祥之感。
‘這也在你的預知之中嗎?’
申侯心中的不祥已是帶著絕望。
明明自己一直小心翼翼,不露出一點破綻,卻還是被談無為給預知到了,為此安排了廣力菩薩提防。之前所總結的經驗,對逆知未來神通的估算,現在看來都是謬誤,全是談無為放出的假象。
兩位四品突然刀兵相向,也讓一眾僧人大驚,誦經之聲頓時響起,氣血和佛光同時爆發,提防著兩人。
申侯心中已經出現一絲絕望,但依舊沒有束手就擒的打算,他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當即大喝道“廣力菩薩,貧道一眼就看出你是叛徒,現在你果然露出馬腳了。受死吧!”
彆管有用沒用,先混淆僧眾視聽再說。
即便是到了這般地步,申侯還是心思狡猾如狐,張口就先給對方蓋帽子。
可沒想到······
“叛徒?文殊才是叛徒,背離佛法,背叛首座,其罪當誅!”
廣力菩薩厲聲冷喝,龍槍化龍,白龍探爪,抓向申侯天靈。
申侯大驚!
不是,你還真是叛徒啊!
這······
造化弄人,莫過於此。
申侯在短短時間內第二次感歎命運無常,乾坤莫測,同時一拍座下的龍須虎。
那老虎四腳飛蹬,玉虛觀的保命遁術縱地金光術那是順腳拈來,化作一道金光,險之又險地躲過了白龍之爪。
同一時間,僧眾們麵露震駭之色,難以相信外來的道人不是叛徒,本家的廣力菩薩才是叛徒,但還是有清醒之輩引領著氣血和佛光,轟向廣力。
然而廣力身為四品,又豈是那般容易被撼動的?白龍轉首,矯矯一動,一爪轟散了佛光,打散了氣血,廣力菩薩又是伸手一握,白龍化槍,一擊化千。
血光在瞬間暴起,數不儘的人影被槍勢撕碎,槍影如浪,就要進行一番屠殺。
申侯見狀,正要上前相幫,幫助自己人,卻不料一道磅礴氣血從那血光中衝出,一條青龍咆哮而至,口銜刀光,撞上了槍浪。
兩相碰撞,勁力席卷大地,令得地麵不斷開裂,磅礴的氣血如旗幟般升起,和廣力相抗,絲毫不落下風。
廣力本身就精擅鬥戰,乃是佛國護法神將的首領之一,其身為佛國修行者,還有法相相助,正麵的對抗中,同品級內罕有對手,尤其是非佛國的四品,麵對他更是有著一個法相的差距。
可現在遇到的敵人竟是在力量中和他不落下風,且那磅礴氣血之內不見絲毫佛氣。
隨即,勁氣散開,散發著強盛氣血的身影出現,一口青龍偃月刀上龍影閃現,威勢懾人。
“鼎湖派······開陽長老?”申侯喃喃念道。
失蹤快兩年的鼎湖派開陽長老竟是現身於此,還幫助佛國對上了廣力菩薩,這展開······
還是造化弄人?
申侯已經有些看不懂走向了。
“幫他。”
他正猶疑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語,“對付廣力。”
薑離?何時來的?
算了,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己方還沒一敗塗地。
申侯心中的絕望和不祥一掃而空,精神大振,高喝道“廣力,受死吧!”
······
······
後方的動靜自然瞞不過文殊和談無為的感知,對於廣力菩薩的突然變節,二人平靜視之,沒有絲毫動怒之意,他們的心神也全在正麵的敵人身上。
殺一個三品,勝過鏟除十個四品的叛徒。
而且,以眼下的局麵來看,三品和叛徒,都能夠鏟除。
大日如來法相法相倏然閃動,進入文殊體內,如來不毀真身顯現,般若慧劍上真火燃燒,一人之勢,比擬天日,直要讓天有二日般。
“文殊此刻的氣勢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大,無比霸道,無比暴烈,如斯強橫,試問這天下還有什麼可以抵擋他?還有誰能和他匹敵?”
帶著修羅鬼麵的男子登上了一處高崖,望著遠方升起的大日,輕笑道“文殊他此刻肯定是這麼想的。你說是吧,老道。”
玄光垂落,白須老道從玄光中走出,輕輕頷首,道“大尊還是這麼能說會道。”
答非所問,也不知道是說大尊所言無差,還是說大尊太會廢話。
“老道還是那麼沒有幽默感,”
巫真,同樣也可以說是大尊,他有些掃興地嘖聲,然後說道“文殊,還有薑離,也不知該說是薑氏回光返照呢,還是說否極泰來,在低穀之後出現了這麼兩位臥龍鳳雛。就是不知這兩人相爭,誰勝誰負了。”
“李老道,你覺得誰能贏?”
道君沒有回答,或者說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有第三者插言。
“我覺得我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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