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似不知怎麼稱呼他合適,想了想,還是覺得叫哥哥比較妥當,柔聲說“謝謝你。”
這句謝,終究是抵不過救命之恩。
從這日起,薑濃就越發心心念念上了傅青淮,但她年紀尚小,知道要矜持,嘴上不說,在心底每日盼著他能出現在圖書館,一轉眼大半年過去,她依舊早起五點鐘去學習,每回也都能看到熟悉的身影。
後來,傅青淮就這麼陪了她一整個學期,旁人漸漸的,都傳起了她有個校外神顏男友。
薑濃後知後覺聽到風聲後,尷尬了一陣,也有幾日刻意避著他。
直到放學時分,還沒出校園,就被傅青淮堵在了半路上,此刻已經是夏季,她將烏錦的長發紮起馬尾,露出過分清麗的臉蛋兒,素著顏,都比那些濃妝豔抹的好看一百倍。
傅青淮像是談完生意來的,一身墨黑綢質的西裝襯得他身形格外清冷料峭,就如同水墨畫裡的青山,清雋好看到薑濃忍不住多瞧上幾眼,耳根微微發紅。
他問“這幾天怎麼都不見你去圖書館?”
薑濃聽話裡意思,傅青淮依舊每日守時去那兒等她,隻是沒見到人,空等了一場。
想到這,不免有些愧疚,咬了咬唇“我,我有事。”
傅青淮沒有拆穿她敷衍的借口,了然點點頭“聽說你學校食堂的菜色一絕,可以請我去吃嗎?”
薑濃又猶豫了,抬起卷翹的眼睫看他一眼,支支吾吾的,輕聲說“不太好。”
傅青淮問她怎麼不好?
薑濃在他含笑的逼問下,隻好學校的傳聞轉速給他聽。
“學姐們都說——你是我男朋友。”到最後,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傅青淮的反應,百褶裙下的腿想走,剛邁半步,又叫他高大的身影攔阻了去路。
薑濃隻好被迫抬起頭,如水的溫柔眼浮現了控訴情緒。
這表情,倒是瞧著有意思極了。
傅青淮被她反應惹笑,指骨蜻蜓點水一般,碰了碰她的臉蛋“現在還不是男朋友。”
薑濃表情儘量不露出低落,心卻沉了下去。
下一秒。
傅青淮低聲說“算是你追求者。”
薑濃怔了下,微風吹來,帶著一絲癢意,連帶她唇和舌尖都不那麼靈活了。
傅青淮自稱是她追求者,繼而又光明正大牽起她垂在身側的小手,溫度貼著肌膚清晰傳遞過來,兩人一步步並肩,往學校的食堂方向走。
路上,他說“我會看掌紋,信麼?”
“那我們——”
“等你完成學業了。”傅青淮站在樹蔭下的身形挺拔漂亮,近乎籠罩著她一身纖細的百褶裙身影,稍低頭,低淡而好聽的聲線也俯耳傳來“我們就結婚,將來會育有兩個兒子,廝守一生。”
薑濃隻知道他姓甚名誰,卻不知身份地位,更不知他是京圈人人都要敬畏的存在。
但是就這麼輕易的,被他說動了心。
“那你看我掌紋,能算出我們的孩子會叫什麼名字嗎?”
“傅楚洄。”
“嗯?”
“還有一個叫傅錦鴛,兩個兒子都隨我,日後會護你一生。”
……
“三哥。”薑濃清柔的美人音如水穿透,將他墜入深淵的沉重意識從夢裡拉回來,絲絲纏繞著香,傅青淮醒來,被落地窗外的強烈日光照著眼,出現幾秒的模糊不清,直到她依偎了過來。
他抬起左手臂,下意識摟住懷裡柔若無骨的身子,摸去是溫的。
薑濃輕聲說“小豌豆叫不醒你。”
怕傅青淮是不是病了,她抬起白嫩的手心,朝男人的額頭貼去“醒了麼?”
傅青淮下意識將她纖細手腕握住,這個世界很亮,緊緊地抱住了她,循著身體的本能就不想鬆開,一起倒在了蓬鬆的絲絨被子裡,又靜半響,直到徹底回過魂,才低眸看著懷裡的她“三哥做了一場夢。”
薑濃笑“夢到我了麼?”
“嗯。”傅青淮貼著她臉,低聲說“夢裡一開始沒有你,三哥恍如隔世麻木活著,白天和黑夜都分不清有何區彆,後來夢到最後你出現了,才知道二十四小時裡有你存在,會有何不同。”
薑濃白皙的手指下意識攥緊他質地綢緞的襯衫,對視著彼此眼神,有剔透的淚意浮現在卷翹的睫毛之下,她跟他聊著夢,盯著他線條柔和的俊美麵容上半響,又說“二十年後,我們會怎麼樣?”
未來的事誰都無法預卜先知,但是傅青淮語調篤定的告訴她“二十年後,人人皆知傅青淮的身邊,一定會有薑濃。”
“那五十年後呢?”
“也會有薑濃,一輩子都會有,哪怕我百年後的墓碑上,都會刻有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