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動天下!
“人在哪裡?”尹廷尉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就在門外,他一邊擊鼓,一邊大喊,說計無諝是冤枉的,引來好多人圍觀……”手下那官吏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廢物!”尹廷尉怒罵一聲,“你們是乾什麼吃的?為何不將人拿下?”
“他身邊有個江湖高手護衛,我們的兄弟拿不下他……”手下官吏都快哭出聲來了。
非是他們不願,而是對手實在太厲害。他們幾個人一起上,卻被那一個人打的灰頭土臉,根本近不了身,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連安一錘又一錘的擱那兒敲鑼打鼓。此刻怕是已經吸引了不少人。
這連安真是個狗東西,竟然將事情鬨得沸沸揚揚,像是生怕此事在上京傳不開一樣。
“晦氣!”尹廷尉怒罵一聲,“將人帶進來,本官要親自審他!”
事已至此,隻是將人抓進來下獄,是堵不住悠悠眾口的,隻有將這連安駁倒,才能平息此事。
幾名官吏將連安與那江湖人士一起帶入廷尉府,一同進來的,還有看熱鬨的上京百姓。
尹廷尉看著那江湖人士,眉頭一皺“你是何人?!”
“路過的人。”江湖人士冷聲道。
“為何摻和此事?”
“行俠仗義。”
“放肆!”尹廷尉驚堂木一拍,便欲用刑,但看了看二人身後一眾上京城百姓,又強行憋了回去,扭過頭對連安道,“連安,你可知計無諝已經犯下殺人之罪,而且他殺得還不是一般人,是我淵國元老,武安君!你竟然還敢擊為他鼓鳴冤?!”
“廷尉大人,鎮北王是冤枉的!”連安麵對尹廷尉的逼問,毫不退卻。
他身後有上京百姓為他撐腰,尹奇此人向來謹小慎微,又重名節,定然不會冒著大不韙對自己用刑。
“你說計無諝是冤枉的?有何憑證?”尹廷尉此刻隻感覺無比頭痛,但麵對悠悠眾口,又不好發作,隻能強忍著無奈,繼續審下去。
“那一日,並非是少帥邀請武安君赴宴,而是武安君邀請少帥赴宴!”連安說罷,從懷裡掏出一物,“當日這請柬送到少帥手中,少帥看過之後,我便留了個心眼,將之收了起來,大人請看!”
一名官吏將請柬呈遞到尹廷尉的手中。
尹奇接過一看,果然是邀請計無諝赴宴的請柬,落款人名,赫然正是武安君文清。隻不過時間上比武安君的那封請柬要晚了半個時辰。
尹奇心中咯噔一聲。
完了,事情向著最難辦的方向發展了。
“放肆,你胡編亂造,為了幫計無諝脫罪,竟然以如此拙劣的手段糊弄本官,來人,將他拿下!”尹奇無奈,隻能將之強行下獄,走一步看一步。
“哼,狗官,你不分青紅皂白,想要偏袒包庇,冤枉好人不成?”那江湖人士拔出劍來,對著尹奇道。
“放肆,本官一向秉公執法!”尹奇怒了。
竟然敢在廷尉府向他拔劍,這江湖人士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既然秉公執法,那為何不當著上京百姓的麵,將一切說清楚?”那江湖人士顯然根本不怕尹奇,反而開始煽動起上京百姓來。
“對啊!”
“讓他說!”
“讓他說!”
“讓他說!”
人群中幾個男子帶頭,令百姓們群情激奮起來。
計無諝在淵國人民心中,那是百戰百勝的英雄。說計無諝殺了武安君,不少人的心裡其實是不信的。如今驟然聽聞此事或有冤屈,他們又怎會坐視不理?
“你們……”尹廷尉一個頭,兩個大。
此事一旦處理不好,怕是要激起民憤。
到那時候,淵國公為了平息民怨,恐怕第一個犧牲的人,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