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第二天清早,蕭元的房門便被人猛的踹開。
蕭元抬頭看去,來者不是彆人,正是古周。
“姓蕭的,你想奪老子的權?!”古周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衝著蕭元狂噴。
蕭元也不在意,好整以暇的看著對方發泄情緒。
古周越罵越來氣,愣是指著蕭元的鼻子輸出了一炷香的時間,直到氣喘籲籲,才漸漸住了口。
“古主簿,喝杯茶。”蕭元也不生氣,甚至給對方上了碗茶,“我也知道古主簿你為什麼生氣,換了是我,我也氣。”
古周扭過頭去。
蕭元並沒有因為古周對他的態度而有任何的不滿,這一切,早就在方即墨的意料之中。
昨夜,方即墨便又給蕭元支了一招。
他看得出來,對於木易作為主事這件事,古周是非常不滿的。
這種不滿,即便是南江郡守和裴堂事在場,也沒能將之壓下。
可見,這位古周在南江郡守那裡,應該是有著一定影響力的。
古周此人,對船坊來說,沒什麼用。但若是對方即墨和蕭元二人來說,卻是大大有用。
對於主事之位,古周覬覦已久,這不是什麼秘密。
如今,木易做了主事,古周定然看他不爽。
這個時候,隻需要略加挑撥,古周就會將他的矛頭對準了木易。
那木易作為主事,怎能容忍古周這個下屬對自己指手畫腳,出言不遜。更何況古周此人,向來狗眼看人低。即便木易做了主事,他也必然不會給木易麵子。
雙方衝突一起,作為主事的木易,若是不能處置古周,那麼今後這主事的位置就會不斷的受到手下的挑戰。而古周,自然而然的就會成為他第一個立威的對象!
蕭元嘴角勾起。
少良造真是料事如神,將這古周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
古周啊古周,你可彆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古主簿,喝茶。”蕭元笑著遞上茶碗。
“哼!”古周冷哼一聲。
蕭元知道,自己隻不過是個替罪羊,古周此刻心裡最恨的,一個是木易,另一個就是裴堂事。
“其實,昨日木易宣布由我來節製三個副主簿的時候,我是拒絕的。”蕭元也不介意古周的態度,自顧自的說道,“畢竟,有您在,咱倆同級,由我來節製,算怎麼回事呢?
可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木易此舉,就是為了挑撥我倆內鬥,好讓他漁翁得利,獨掌船坊大權。”
“我呸,就憑他?狗一樣的東西!”古周聽到此處,剛剛要平息下去的怒氣,立刻又被點燃了起來。
“我無權無勢,小人物一個,他要逼我走,我無話可說。”蕭元委屈巴巴道,“可是古主簿您不同啊,您可是南江郡守的遠親,這主事之位,本就該是您的。
現在,他鳩占鵲巢不說,還要變著法兒的趕您走,這也太不像話了。
真是娘可忍叔不可忍!”
在蕭元看來,古周這廢物沒什麼腦子,純純的鐵憨憨。
你跟他繞彎子,他不一定懂你的意思。直截了當,反而來的更有效果。
“哼,這個狗東西,憑他也配?!”
古周猛的起身,額頭青筋暴起,挽起袖子就向著木易所在的地方而去。
蕭元來到屋外,靠著房門,嘴角露出笑意。
這下,有好戲看了。
果然,片刻之後,船坊裡傳來了鬨哄哄的聲音。
工匠們紛紛放下手裡的工作,向著船坊內跑了過去。
“打人了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