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嶽無極?”
田車神色一凝。
他記得方即墨也曾經和嶽無極有仇,當日酒席上,也曾經提起過要幫方即墨殺了此人。
隻不過,酒席上的話,都是客套話,他也沒往心裡去。
但如果現在淮王真的動了殺嶽無極的心思,那麼倒是可以聯係一下方即墨,賣對方一個順水人情。
“問天!”
淮王衝著屋外喊了一聲。
刹那間,一道人影落在門口。
田車回頭望去,隻見一人,渾身上下粗布麻衣,披著獸皮,左手一張木製長弓,腰間掛著一袋箭矢,頭發如鳥窩般雜亂,隨意的用細小的樹藤束起。
此人皮膚黝黑,身材健碩,雙眼閃爍著異樣的光輝。
他便是淮王府第一高手,保護淮王沒被其他王子、諸侯殺死的關鍵。
天下第一弓,張問天。
五境之上的射手,這天下其實不少。
如當年的白老頭兒,五境體修,一箭射出,箭可崩山。
但是若是白老頭兒和這位張問天拿弓對射,死的一定是白老頭兒,這一點毫無懸念。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這位天下第一弓,這一生隻修射術,於箭道之上的成就,天下無人能出其右。
“隨我去見方即墨!”
淮王也不解釋,直接就往外走。
那張問天也不說話,一個縱身躍上房頂,目光掃過四周,左手持弓,右手按在箭袋之上。
但凡一點風吹草動,他的箭矢,就會如暴風驟雨般,瞬間落在敵人的身上。
……
離國使館。
莫離與嶽無極對坐於涼亭下,麵前擺著一方棋台。
啪嗒,莫離落下一子,整個局麵豁然開朗。
“嶽先生,你又輸了。”莫離笑道。
“哼。”嶽無極冷哼一聲。
身為一個武者,更是天下第一刀,他對於棋道,完全沒有任何興趣,僅僅隻是懂的規則,知道怎麼下而已。
就他的水平,恐怕一個初學者,都能穩贏不敗。
可即便是這樣,這個莫離還是樂此不疲的找他下棋,享受虐他的快感,這讓莫離非常不爽。
一開始,莫離一子不讓,到後來,讓一子、讓兩子、三子,嶽無極還是輸的一塌糊塗。
嶽無極下棋,就和他的刀法一樣,大開大合,剛猛非常。
有時候,明知道是對方設下的陷阱,他寧可自損一千,也要傷敵八百。
這樣的人,根本不適合下棋,但做為一個武者,卻是人人都敬畏的存在。
遇到這樣一個瘋子,哪怕你修為比他高,實力比他強,但對方一出手就跟你玩兒命,氣勢上,直接就輸了一籌。
當年,嶽無極還是初入江湖的新人,便靠著這股氣勢,一上來,三刀砍死了當年的天下第一刀,從此立下凶名,鮮有人敢再向他挑戰。
“再來一盤。”
莫離沒有絲毫猶豫,開始拾掇起台麵上的棋子來。
嶽無極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積攢的怒意。
換了彆人,他說不定真就直接拔刀砍人了。
但麵前之人,他殺不得,他隻能忍。
莫離好似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的殺意,仍在對方的雷區上反複橫跳。
這一次,他要讓對方四個子。
“你今天讓我來,就是為了跟我顯擺你的棋藝?”嶽無極忍無可忍,終於開口說話了。
“哦?嶽先生不想下棋?我還以為嶽先生非常喜歡下棋呢。”莫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