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涼風拂過,明月高懸。
院子裡,一方石桌,兩方石凳。
借著月光,可見一人穩如老狗的坐在石桌旁。
吱呀一聲,院門推開,宮夜負手而立,出現在大門的另一側。
“宮家主,久仰。”方即墨臉上帶著微笑,起身拱手。
“寂寞侯,幸會。”宮夜麵色凝重。
他本以為,今日方即墨這局,四周定然會有許多暗哨,不料一路走來,卻是半個都沒發現。
這小子,當真是單槍匹馬,單刀赴會!
好大的膽子!
“寂寞侯如此膽魄,令人敬佩。”宮夜開口道。
“什麼膽魄?”方即墨笑了笑,道,“我方即墨可是出了名的膽小,不知家主這話,從何而來?”
“是嗎?”宮夜冷聲道,“這裡是江都,是南晉地界,此時此刻,寂寞侯還敢孤身犯險,難道寂寞侯真的不怕,我帶人將此處包圍,然後拿下寂寞侯,向宗室請功?”
“嘶~!”方即墨佯裝驚訝,倒吸一口涼氣,“我倒是沒想到這一茬兒,還請宮家主手下留情啊。”
“嗬嗬。”宮夜擺了擺手,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之所以這麼說,也隻不過是試探。
如今,整個江都三境以上的強者,都被那神秘的江湖武者打的動彈不得,他宮氏一族根本無人可用。
三重境以下的,倒是還有不少,但是要壓製四境以上的高手,數量肯定少不了。
人數一多,難免節外生枝,消息走漏。
更何況,二重境的人再多,對方就算打不過,要逃走,問題還是不大。
這就讓整個宮家陷入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
更何況,這貨,真的沒有後手嗎?
若是那神秘的江湖武者,真的是方即墨的人,那就是說,此刻方即墨身邊,至少有一位四境以上的高手坐鎮。
若是如此,那二境的武者,來再多也沒有意義。
宮夜思忖許久,索性也就不帶人,隻身赴會。
他倒要看看,方即墨這位大名鼎鼎的寂寞侯,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果然,這樣簡單的試探,根本嚇不到方即墨,對方嘴上說著求饒的話,可神色卻是異常的輕鬆。
“聽說,寂寞侯此番相邀,是想與我宮家談合作?”宮夜上前,在石桌旁坐下。
“不錯。”方即墨點點頭,為其斟滿茶水。
“不知寂寞侯想怎麼合作?與白家、孫家一樣,走私嗎?”宮夜顧左右而言他。
“蠅頭小利,想來宮家主是看不上眼的。”方即墨否定。
“我聽說,走私生意,利潤巨大,這也算是蠅頭小利的話,那寂寞侯所圖,宮家可能未必承受得起。”
“承不承受得起,並無意義。”方即墨笑道,“家主應該明白,大勢到來之時,萬般皆是天定,半點不由人呐。”
“是嗎?那誰是天?寧國?南晉宗室?離國?”宮夜道。
“宮家主以為呢?”
“我命由我不由天,宮家屹立無數年,什麼樣的大場麵沒見過?天意,不過笑談。”
“若是如此,那宮家主今日,又何必前來赴會呢?”
方即墨歎息。
這宮夜,太過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