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方即墨依舊躺在藤椅上,一臉悠哉。
身旁,一道微風拂過,張徐坤悄然出現。
“都辦妥了?”方即墨都沒睜眼,直接開口問道。
“辦妥了,劍雪無名此刻就在白鷺書院。”張徐坤答道,“跟蹤西關月的探子來報,人跟丟了,不過,算算時間,他差不多應該已經到了白河郡。”
“無所謂。”
方即墨並不在意西關月的行跡。
“你有幾成把握?”
雖然方即墨說無所謂,但張徐坤卻不這麼認為。
西關月這次擺明了是衝著方即墨來的,可是此刻,方即墨卻撤走了宅院附近的所有防禦力量,就像是等著對方上門來殺一樣。
“十成。”方即墨答道。
“十成?你吹牛的吧?”張徐坤皺著眉頭道,“這可是生死攸關的事情,你彆拿自己性命開玩笑。你要是真有個萬一,二公子還不得弄死我。”
“哈哈,放心,我有把握。”方即墨笑道。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彆的可以不管,但這宅子附近,必須布置一些人手。”張徐坤道。
“不用,真不用。”方即墨見張徐坤一臉不開眼,連忙解釋道,“這一次,西關月那廝不會玩陰的,他隻會正大光明的衝進來殺我。”
“啥?”
張徐坤臉皮抽了抽。
正大光明衝進來殺你?
那西關月是瘋了不成?
要知道,這貨以前可是連下毒這種手段都用過,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正大光明的人。
方即墨憑啥這麼篤定?
再說,人就算正大光明衝進來殺你,萬一來個百十號人,你一個人擋得住?就算再給你一個劍雪無名那樣的高手也不行吧。
“怎麼?不信?”
“不信!”張徐坤毫不猶豫道。
“這其實很好理解。”方即墨解釋道,“如今,想殺我的人,不外乎就是莫離、西關月和南晉宗室。
我們一個個來,先說莫離。
莫離那廝在洛邑的時候,手下最強的嶽無極已經被我殺了,他的手下,並沒有什麼可用的高手。而且,他為了隱藏行蹤,獨自一人隨南晉使團去到汴京,如今,隻不過是光杆司令一個,他能動用的人手,幾乎沒有。
其次,南晉宗室現在還沒準備好和我寧國開戰,他們不想我不明不白的死在南晉,從而背上這口黑鍋,所以,南晉宗室也不會幫忙殺我。
最後,就隻剩下西關月了。
西關月這人,確實不是什麼光明正大之輩。
但是,儒門卻不是啊。
儒門那些學子,平日裡讀的都是聖賢書,再加上有儒聖壓著,之前西關月沒有動用他們來暗殺我,而是勾結影子刺客,這就足夠說明,西關月無法隨意動用儒門的力量。
我先前說了,宗室不能讓我不明不白的死在南晉,所以,西關月要殺我,就不能是暗殺,他必須光明正大的殺我,讓所有人都知道,是他西關月要殺我,與南晉宗室無關,這口鍋,他替南晉宗室背了。”
“嘶~!”
張徐坤倒吸一口涼氣。
這都是些啥玩意兒?
一個個都是這麼狠的人嗎?
那西關月好歹是儒門之首,現在竟然被南晉宗室拿來背鍋?!
還有那西關月,他當真就一點怨言都沒有?心甘情願的背這口鍋嗎?
要知道,就算西關月最後能夠成功殺死方即墨,但寧國不會放過他,到那時候,南晉宗室也未必會保他,等待他的結果,幾乎是必死。
明知道是死路一條,真有人會走這必死之路嗎?
張徐坤覺得無法理解。
這要是換了方即墨,恐怕打死他也不會乾這種事。
“即便是宗室拋棄了他,他依舊願意為宗室赴死,世界上真有這樣的人嗎?”張徐坤不解。
“不,你說錯了一點。”方即墨答道,“或許,西關月一開始,就不是為了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