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擊的力道,震得那水師統領雙手一陣酥麻。
他連退兩步,丟掉手裡的半截刀杆,將樸刀改為單手握持。
“江湖武者?”水師統領皺著眉道,“你湊什麼熱鬨?”
“無量天尊,貧道不殺生,隻想與閣下過過招。”步虛真說罷,將手中太玄刀隨手一擲,黑影閃爍,眨眼間,便釘在了不遠處的木牆之上。
“神經病!”水師統領怒罵一聲。
現在是什麼時候?
現在可是在打仗。
雙方正不死不休,他現在哪有時間,哪兒有精力在這裡和一個江湖武者糾纏?
“滾開,不然,死!”
話甫落,水師統領跳起一刀,當空劈下。
“來得好!”
步虛真腳踏太極步,雙掌撥動間,雄渾真氣護住手掌,一掌拍在迎麵劈來的刀身之上。
砰!
水師統領隻感覺一股綿軟之力纏上手臂,這一刀,勢大力沉,卻是猶如砍在棉花上,一身力道被儘數泄去。
步虛真擰動腰胯,轟出一記搬攔捶,正中水師統領胸口。
一聲悶響,水師統領胸口盔甲在這一拳之下,向內凹陷,整個人連退數步。
“咳咳……”
這一拳,看似綿軟,實則力透盔甲,直達對方身體,震得那水師統領胸口一陣悶疼。
但也僅此而已。
那水師統領咳嗽兩聲後,便立刻又恢複了正常。
“嘖嘖,不愧是兵家體修,就是皮糙肉厚。”
步虛真感歎。
這兵家的體修高手,雖然在招式上略顯笨拙,但這一身氣血之力,加上橫練的強大肉身和堅硬的盔甲,這防禦力真是辣的滿滿當當。
江湖武者的拳,想要傷到同境界全副武裝的兵家體修,簡直難如登天!
“滾開!”
水師統領是真的怒了,他身邊的南晉軍士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他必須抓緊時機,重整態勢,而不是在這裡和麵前這個神經病道人單挑。
砰!
一步踏出,水師統領踏得地麵木屑橫飛,擺出一個格鬥準備的姿勢。
他的架勢無懈可擊,周身氣血之力翻湧。
“兵家軍體拳。”步虛真臉上滿是興奮。
這兵家的軍體拳,是最基礎,也是傳播最廣的兵家拳法。
這套拳法,套路簡單,卻是易學難精。
但凡臨陣對敵,敢使用這套拳法的,無一不是浸淫其中多年的高手。
“喝!”
水師統領暴喝一聲,踏步同時,打出一記弓步衝拳。
這一拳,勢大力沉,氣血之力翻湧之下,手臂瞬間炸開三道氣環,空氣發出聲聲爆鳴。
步虛真見狀,瞳孔驟然一縮,連忙撥動雲手,妄圖卸力。
然而,這一拳的力量終究是太過恐怖,步虛真卸掉三分,卻是硬承七分,整個人胸口向內凹陷,口噴鮮血,橫著飛了出去。
……
“侯爺,南晉水師開始後撤,是否要追?”周文淦來到方即墨身旁,稟報道。
“你是水師統領,你說了算。”方即墨道。
“明白,來人,以五十裡為限,追!”
周文淦大手一揮,寧國戰船火力全開,向著不遠處的南晉水師追去。
南晉水師撤退的方向,乃是逆流,他們的戰船速度驟減。
可是寧國戰船就沒有這方麵的顧慮,依靠人力為動力的他們,動力全開之下,速度不減反增。
周文淦定下的五十裡,足夠他們將逃走的南晉戰船徹底擊沉。
“水寨的情況如何,攻下來了嗎?”方即墨問道。
“基本上已經攻下來了,正在肅清最後的敵人。”周文淦稟報道,“一小撮的南晉軍,正在負隅頑抗。”
“走,去看看。”
二人的戰船駛入南晉水寨,此刻,寨內的戰鬥已經結束的七七八八。
唯一還沒有結束的,便是步虛真與水師統領那一戰。
那水師統領乃是四境強者,寧國的軍士們不是他的對手,此刻隻能手持兵刃,圍作一團,替步虛真壓陣。
中央,步虛真與水師統領的戰鬥,已經完全落入下風。
江湖武者,擅長的乃是精妙的招式和身法,純比力量和身體,根本不是兵家體修的對手。
可是,步虛真此行的目的,是趁機修煉無相劍骨,說白了,就是來挨打的,自然不可能使用身法閃避對手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