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北方,定軍關。
儘管三國同盟和離國的戰事打的飛起,但這裡,卻是一派祥和。
每天早上,淵國百姓便早早的來到互市,等候著開市。
他們要將自己手裡的淵國特產,與寧國商人們交易,購買生活必需用品。
不得不說,互市的興起,讓整個定軍關變得空前繁榮,人們甚至已經忘了,這定軍關,原本是一座軍事要塞,它存在的意義,是為了戰爭服務。
定軍關北城門外,久違的季夫人與季衝,已經等候多時。
他們接到雁不歸的命令,大軍今日便會抵達。
遠處的地平線上,一條長蛇蜿蜒而來。
季衝定睛一看,走在最前方的,赫然正是淵國騎兵部隊。
“是奔狼軍嗎?”一段時間不見,季夫人身材愈發魁梧。
“不是,隻是普通的草原騎兵。”季衝搖頭道,“不過,我認得走在最前方那人,是奔狼軍裡一個有名的殺丕,名叫商鄂。”
“商鄂?那個殺丕?”季夫人眉頭也皺了皺,“要不,咱們還是趕緊去把互市遣散了吧。當初我們可是答應過方先生,要替他好好照看這互市的。如今,雖然兩國即將開戰,但這些老百姓是無辜的,若是讓那殺丕進了城,互市裡的那些寧國商人,恐怕要遭……”
“我也本有此意,但是,君上的意思是,不能打草驚蛇,所以……”忠義不能兩全,季衝也很無奈。
“我不管,我們家世代鎮守定軍關,難不成淵國公還會為了這點小事殺了我不成?我答應過方先生,不能說話不算數,更何況,你要我眼睜睜看著那些無辜百姓受苦受難,我做不到。”
季夫人撂下一句狠話,轉身就向關內走去,她要在這些無辜百姓的災難到來之前,送他們離開,有多遠跑多遠。
在那之後,就不是她也愛莫能助,隻能聽天由命了。
“哎,你這是……”季衝也沒辦法,他從來就拗不過自己這位夫人,隻能任由著她去了。
眼看著大軍越來越近,季衝的心也逐漸提到了嗓子眼兒。
“夫人那邊什麼情況了?”季衝對手下道。
“互市已經關閉,寧國的百姓已經疏散,但是……恐怕跑不了多遠。”手下憂心忡忡道。
手下倒不是擔心百姓,而是擔心季夫人。
季夫人這麼做,必然會受軍法處置的。
季衝微微一歎,自己這位夫人,就是太重情義,不過,自己也正是看上了她這一點。
很快,大軍便已近在眼前,季衝甚至能夠看清軍中那迎著風獵獵作響的軍旗。
“定軍關守將何在?”
大軍來到定軍關前,商鄂趾高氣揚道。
“末將定軍關守將季衝!”
季衝連忙上前。
“原來是你,大軍所需物資,可有備好?”商鄂鼻孔朝天,根本沒把這季衝放在眼裡。
“商將軍,時間太緊,目前隻備好了五成,剩餘部分,好在運來的途中。”季衝連忙道。
“廢物!”
商鄂聽罷,頓時大怒,一鞭子直接抽在了季衝的臉上。
啪!
季衝的臉上,瞬間多出一道血痕。
“季將軍!”手下見狀,大驚失色,衝著那商鄂怒道,“你憑什麼打人?”
“憑什麼?哈哈哈!”商鄂笑出聲來,“看來這定軍關真是安逸了太久,這種屁話你們竟然也問的出口!憑什麼?憑軍法!”
商鄂翻身下馬,一巴掌扇在那手下的臉上,扇得對方一個趔趄。
“給老子聽著,我們這是先鋒軍,立刻就要啟程南下,貽誤了戰機,你們擔當得起嗎?”
“你……”手下挨了巴掌,卻是敢怒不敢言。
“商將軍息怒,我們一定抓緊時間準備,定然不會貽誤。”季衝強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對商鄂抱拳道。
“廢物,靠你們,黃花菜都涼了!”那商鄂重新上馬。
“商將軍這是何意?”季衝沒聽懂對方的意思,那所需的物資,到底還要不要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