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後我把反派臉打腫了!
顧惜年早已醒了,聽見了段小白在門外說話,便命珠玉出來,請他進去。
珠玉見了淺梨,瞥了一眼她手上端著的銅盆裡早已轉涼的水,吩咐“這水不能用了,你再去換一盆,要燙熱些的。”
淺梨想回嘴,這銅盆裡的水明明還是溫熱的呢,拿進去主子剛好能用。
即使是再換燙水,送過來不還是得加涼水,調整適宜嗎?
她覺得又被珠玉欺負了,下意識的就獲得段小白的憐惜。
她把所有委屈全寫在臉上,垂眸神傷,神情懨懨。
這一番抑鬱寡歡的神情,再是鐵石心腸也要動容了。
可她根本忘了,段小白這人本就了一副冷心冷肝,從內而外都透著寒氣。
指望他會憐香惜玉,還不如指望趕緊入夏,等著天氣轉暖,也比等他神情緩和來的快些。
等淺梨淚眼嚶嚶的抬起時,麵前早已不見了段小白,珠玉也跟著回房去了,連房門都被關閉起來,擺明了是沒打算讓她跟進去。
淺梨這下是真的要氣到掉眼淚了。
大姑娘身邊的這些人,一個兩個都不把她看在眼裡,先前就是碧落對她不滿,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後來珠玉回來後,表現的比碧落更加明顯些,時不時還會夾槍帶棒的說她幾句。
“誰招你們了,不就是怕我……分了大姑娘的寵麼,也太欺負人了……”
她氣呼呼的在門口使勁的一踩地,銅盆裡的水搖搖晃晃,落出來大半。
衣服裙子鞋子,全都濕了。
“你們沒回來的時候,大姑娘隻對我一個人好,我還被提為了一等大丫鬟呢,你們回來以後,我被降為了二等丫鬟不說,連大姑娘都不待見我,每天做的全都是端盆送水的粗活,那些新來的小丫鬟都看不起我。嗚嗚,憑什麼啊。”
越說越氣,?哭哭啼啼的走了。
房門內,因為顧惜年正與段小白談事,珠玉刻意避開,恰好是站在門口,百無聊賴的撥拉著她的金算盤。
淺梨說的話,隻隔著一扇雕花木門,清晰的傳了進來。
珠玉勾了勾嘴角,不屑的笑了。
而顧惜年此刻也已坐在桌前,看著站在對麵的段小白。
她淡淡開口“昨夜謝謝你,護下了整個落霞院。”
段小白輕點了下頭,不邀功,不自傲,平淡的仿佛昨天什麼事都沒發生似得。
過去,顧惜年還總在疑心,為何段小白身上的那副做派,半點沒有屈於人下之感。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隻要他在,自然而然的他便是發號施令的那一個,天然的上位者形象。
今日才知,他竟是整支護龍衛的統領,在唐王盛宴行的身邊,必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人物,也難怪他不講任何人看在眼中了。
道了謝之後,顧惜年屈指輕輕敲著琢磨,話鋒陡然跟著一轉,眼神也多出了幾分銳利來。
“不過,你昨夜擅闖我的臥房,這件事做的太過了。”
此等逾越之舉,已然是大為不敬。
即使是在那樣子的情況之下,段小白是有其他辦法將她的安全守護妥當,那也沒必要直闖臥房,非站在她身邊不可。
更何況,令顧惜年感到惱火的事其實是“你居然還點暈了我!”
“喔?”
段小白在麵具後的麵孔之上,浮現出一抹神秘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