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年“噢。”
見她依然沒有反應,似乎全聽不懂自己的暗示,圓寂著急的抓了抓後腦“姐姐,大悲寺距離京城還有三十裡,而且寺廟是在一座山上,這會兒城門都已經要關閉,小僧出不去,今晚上就沒住處了。”
顧惜年“恩。”
得,也不知是裝不懂,還是真的不懂,反正就是不接茬。
已經打定主意必須賴上他的有緣人,圓寂索性直接開口“姐姐,你等會去哪兒,小僧就去哪兒。”
顧惜年猛然間站起身,口中喃喃念著“周方、周圓,還有南疆蠱凰?”
整場比賽,一場一場的輪流下來,最終就隻剩下擂台下的那幾人。
巧的是,雙胞胎兄妹同時留在了最後,與段小白已打了一場的南疆蠱凰也在。
小和尚輕道“姐姐抽中頭簽,最後一戰的對手是小僧,當時若非是小僧有意向讓,姐姐定然無法獲勝。”
顧惜年看向小和尚,他卻是彎唇一笑,露出了兩邊尖尖的虎牙來。
“姐姐若未連勝,必也是要經曆一整天的輪賽,一場一場的打下來,到最後一場時,姐姐的對手必然是場上那個跟姐姐一樣帶著烏金麵具的家夥。”
“未必那麼巧合。”顧惜年不是很相信。
圓寂乾脆跳上椅子坐好,麵不改色的吃那不知是攙了蒙汗藥的點心,喝著撒了軟骨散的香茶,他真的是百毒不侵的體質,吃下去後,直接開始消化,絲毫未見對身體產生什麼樣的作用。
“自然不會是那麼多巧合,但姐姐的對手一定是麵具男人,雙胞哥哥的對手必定是親妹妹,鹽幫金向北的對手肯定是漕幫的拓跋涼……這簡直是一場宿命般,全聚集到了此處,非要分出個生死勝負不可。”
顧惜年直接把自己麵前的那一碟綠豆糕送了過去,順便問“你怎麼知道?”
“天底下的事,沒有什麼能瞞得過小僧的眼睛,隻要是小僧想知,自然有辦法最快的時間內,拿到了最最可靠信息。。”畢竟是個和尚,說起來玄玄乎乎的事,他就搖晃著腦袋,故作神秘,氣氛營造的十分好。
顧惜年道“你不是沒處落腳?我住的院子,還有一間空屋,有管家照看,有廚子做飯,你喜歡吃什麼,可以直接說,想吃多少都可以,保證餓不著你。”
圓寂口宣佛號,當場改了說法“姐姐是小僧的有緣人,肯收留小僧,自然是最好不過。消息的來源,其實是小僧剛才在場地外轉了一圈,無意間聽到東盛國的七皇子指示說,一定要把你們這幾個湊成對,他非常有興趣,想要看看你們這些人自相殘殺的樣子。另外還說,皇帝、皇後全在上邊看著呢,如果你們耍心機,不使出全力,就找個借口,狠狠治罪於你們。”
說完,小和尚立即得意洋洋,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很大很大的事,他在等著顧惜年的誇獎呢。
而顧惜年聽了這些,更多的是無語。
“有趣。”
“小僧已不在紅塵之中,本不想理會此等俗事,哪怕早早窺破了一些東西,但隻要不影響到小僧,小僧也隻當是不知道,隨他去了。直到在台上時,小僧與姐姐對視了那麼一眼,瞬間就明白,姐姐是小僧的有緣人,小僧絕對不能對此坐視不理。”
瞧瞧,幾句話就要強調一下自己是超凡脫俗、不理俗事的小和尚,可是呢,為了達到一些目的,還是懂的對真實事件做出美化,專挑有利於自己的部分來講。
顧惜年不帶感情的拆穿了他“不是見到第一眼就認出有緣人,你跟我戰了一場,可是用上了真功夫呢。”
圓寂抓著後腦勺,一陣憨笑。裝傻、充楞,不接口,假裝什麼都沒聽見,自然也更不會聽得懂。
“總之就是,小僧一瞬間便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琢磨了一會對策,顯然七皇子的命令之中,有一個大大的缺陷,那就是當出現了一個破局之人時,他理想之中的對戰場麵將很難出現。”
他雙手合十,法相zhua
g嚴。
“為了姐姐,小僧便甘願做起了那個破局之人,攪了七皇子的安排。”
這個人情,可是欠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