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年此時已是將杯中酒一飲而儘,空了的酒杯,落在了桌麵,她又垂下亮晶晶的眼眸,不言不語了。
“是非之地,不留也罷。”
顏汐搖頭:“非也非也,王爺還是要好好的睡在床榻之上,天子方可夜夜安眠。”
此言一出,立時引來了顧惜年一個奇怪的眼神。
她非常奇怪,為何顏汐會說出這種話來。
他不是皇上的親信嗎?
但這種提醒,卻分明是站在了盛宴行的立場。
“本王睡著或者醒著,皇兄的心裡邊終究是不安穩的,這一點,神官最是清楚不過。”盛宴行也懶得揣著明白裝糊塗,“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本王睡著,可是有不少人以為,落難之時,恰可以順勢落井下石。”
大神官敏銳的想到了什麼,乾笑了幾聲:“王爺嚴重了。”
頓了頓,他給自己倒酒,一口氣自罰三杯,才開口道:“汐是有些道行在的,這一點,王爺自是清楚。”
“哼,隻可惜,你的那些本事,總是不知該用在什麼地方。大神官,你觀的什麼星?看的什麼相?怎麼?天下大亂之時,難道你躲在巒山之巔,便可以安枕無憂的度過了嗎?”
盛宴行的這番話,講的已經是非常的露骨。
大神官麵容一僵,又想拿之前重複了幾次的話來解釋。
“王妃的生辰八字與王爺的放在一起,的確有相輔相生,相依相偎之秒。這一點,任何一個相師、術師見了,都會與汐做出一樣的判斷來。”
言下之意,便是把自己摘出來,他根本沒有不敬之意。
“你明知,本王說的不是這些。”盛宴行冷笑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