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忽然外麵有一個人著急慌忙的跑了進來。
許凡抬頭看去,卻發現正是那一日與老胡一起守門的那個男人。
男人神色顯得很是焦急,甚至都沒看見趙定安在這裡。
“怎麼了?”
許凡疑惑的看了看來人。
“快!……你快去看看,老胡……老胡要瘋了!”
那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
許凡來不及細問,急忙跟著那人出了院子。
後麵趙定安帶著墨兒跟著。
翰林學院外,有著一座簡陋的籬笆小院。
許凡到的時候,看見老胡整個人披頭散發,眼神呆滯的癱坐在院子裡。
麵前這個人,讓許凡怎麼都不敢相信,是自己在早上還見過一麵的老胡。
老胡懷中抱著一個少女,少女身上沒有穿衣服,隻是有布簡單的包裹著。
顯然已經沒有了呼吸。
露出的肩膀和手臂上,布滿著傷痕。
來的路上,那人已經將事情大致的跟許凡說了一下。
老胡唯一的女兒,被人……殘害了!
剛到院門口的趙定安,急忙用手遮住了墨兒的眼睛,同時讓墨兒轉過去。
“老……老胡……”
許凡走了過去,隻覺喉嚨裡麵梗著什麼東西,吐不出來,可是又咽不下,很難受。
聽到許凡的聲音,老胡那死寂的眼神機械的轉動了一下。
“北武宗……那個少宗主說,人……生而平等,人……真的平等嗎?”
老胡定定的盯著許凡,聲音沙啞,一字一句的問道。
猛然,許凡身體一顫。
人……真的生而平等嗎?這一刻,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老胡。
“我內人早逝,隻給我留下這麼一個女兒,她……是我活著唯一的希望,可是現在……這希望……滅了。”
老胡定定的看著許凡,像是在自言自語。
院門口,趙定安神色複雜。
“誰乾的?你去報官啊,光在這裡哭有什麼用?”
好一會兒之後,趙定安開口道。
“嗬,官……”
老胡苦澀一笑。
“官有什麼用?”
“害了我女兒的人是陳客,翰林學院陳管事的親弟弟,官早就已經被買通了,我去了……被打了出來。”
老胡的聲音很平靜,可這種平靜,是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平靜。
是絕望!
“翰林學院?那你找學院了嗎?”
趙定安道。
“找了……被壓下來了!陳管事的背後,有翰林學院的老師作為靠山,我們這種人……嗬嗬。”
老胡苦笑道。
一時間,趙定安說不出話來。
當他抬頭看向許凡的那一刻,卻發現許凡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濃烈的殺意。
“誰壓下來的?”
許凡陰沉著臉寒聲道。
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殺氣。
站在一旁的趙定安駭然的看了一眼許凡。
這一刻,他清晰的感覺到麵前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雜役,就像是一頭從沉睡中蘇醒過來的凶獸!
那種眼神……讓人靈魂戰栗!
“我問……誰壓下來的?”
許凡再次寒聲道。
就連老胡都被此刻的許凡嚇了一跳,從他第一眼看到許凡開始,他就隻感覺麵前這個年輕人一身書生氣,很謙遜,平易近人。
可是……
卻還是第一次見此人如此可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