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尊黑鼎嗡鳴不止。
鼎是重器,在法寶之中亦是如此。
萬壽鼎可攻可防,有諸多變化,而且極為堅硬。
可此時,梁世明卻確清晰的看到,鼎身上竟然浮現一道裂痕
梁世明頓時瞪大雙眼,不敢置信。
不僅如此,黑鼎之上的符文有一處也裂開,破滅掉
「這柄刀不光能斬人肉身元神,還有崩壞法寶的威能」
梁世明心念急轉,決定不能與讓萬壽鼎與斬蛟刀接觸。
接連兩刀,殺氣太重,直接讓這個青年煉氣士有些驚亂,
「不行,再這麼打下去,性命要壞於此人之手」
「如此一個凶人,竟然當了道士,不知道三清祖師知道後會作何感想。」
梁世明催動黑鼎,頓時縮小,化作一口大缸大小,懸停在他的頭頂,將他身邊的道場推動到極致
此時他其他的法寶已被李言初破掉,那鋒銳長劍也被李言初踏在腳下,抹去許多烙印,靈性暗淡。
梁世明縱身一躍,化作虹光,向天邊逃走,不願再與李言初鬥法
可此時,一個容顏冷豔的年輕女子卻一拳砸了上來
鐺
一聲洪鐘大呂響起,一道驚人可怕的力量漣漪爆發,向外擴散。
梁世明本想縱身一躍逃走,可不曾想被這女子攔了下來
「好硬的拳頭」
他看向一身勁裝的年輕女子,心中暗歎「果然是一丘之貉,都這麼莽」
翠花臉上泛起冷笑「沒打完就想走」
梁世明心中歎息,微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姑娘為何要苦苦相逼」
翠花二話沒說,直接跨出一步,一拳轟了過來,一記正宗的黑虎掏心打出
動作標準,勁道剛猛,轉瞬之間就殺到梁世明身前。
梁世明祭起神通抵擋,卻依舊被擊退百丈
「這女子實力強大,若是陷入混戰,恐難以再脫身。」
梁世明心中一凜。
他朗聲大笑「一打二,我以為你們是什麼當世英雄,竟然以多欺少」
年輕天驕,風姿舉世無雙,自然有些傲氣。
他如此說,便是激將對方,若是麵對一人便可從容一些。
誰料這個年輕道士聞
言冷笑「他說的對,以多欺少,一起上,聯手斬他」
梁世明「」
這道士難道聽不懂我的意思
為何沒有絲毫強者風範
反而倒像是被點醒了一般
梁世明放聲大笑「既如此,你們一起上,梁某何懼之有」
萬壽鼎彌漫仙氣,仙氣之中又蘊含萬分凶險,與他的道場配合,發揮出極強的威力,整個人如同一尊下界魔神
所向披靡
他能為那位大人物在人間行走,自然擁有極強的實力,而且天賦超絕。
萬壽鼎與他的道場乃是絕配,隻要運轉起來,即便李言初有仙器庇護元神,也難以抵擋萬壽鼎鎮壓之力
驀然
那個容顏冷豔的年輕女子身後頓時浮現一道可怕的虛影,那是一隻大貓,古老蒼茫,
上古妖族大聖
一瞬間,梁世明便感覺思維都遲緩起來,時間流速仿佛都變慢了。
不僅如此,他那種可怕的道場出現了停滯,萬壽鼎也停止運轉,
上古妖族大聖的天賦神通
梁世明心中一沉,便見那個年輕道士縱身而來,揮刀劈斬
哧
李言初手起刀落,梁世明頓時人頭落地
他被上古妖族大聖的神通禁錮住,有諸多道法都沒運用出來
梁世明幾乎將塞北滅族,境界修為極高,本該在這一次從容撤走,
卻不曾想被人盯上,顯露出氣息,又一刀被斬
他的屍體倒在血泊之中
李言初挑眉。
他的目光落在旁邊,揮手運轉神通要將萬壽鼎擒住,
可是這刻畫著許多凶獸的黑鼎卻彌漫出一道可怕凶氣,
梁世明的屍體瞬間消失不見,隨即這黑鼎也消失不見
「祭煉他的人,留下了強大的禁製,難以為人所驅使。」李言初挑眉。
李言初將斬蛟刀收回鞘中,
剛才那一刀斬掉這梁世明的肉身,並沒有功德感應,代表著此人未死。
「如同那些天人一般」
他的眼神冷峻,這一次天人下界與上幾次截然不同,
他剛才尋了整個漠北,神識探出竟然並沒有尋到天人蹤跡。
「塞北胡人十不存一,幾乎被滅族。」
李言初輕語。
先天風水大陣未曾煉化之地,果然便是破綻。
李言初看了一眼翠花「去西域諸國看一下。」
此次謀事的除了這青年煉氣士梁世明,還有一人,
可他算不出來身份,需要多奔走一番,觸發二者間的因果。
此時他縱身一躍,化作一道流光,與翠花破空而去。
茫茫草原之上,一個一身白袍的老人走在其中,
先前李言初用神識掃過,此人卻仿佛不在此境,與整個草原融合。
這老人走的並不快,隻是在茫茫草原之上緩步而行。
「人間大道有缺,他卻能修到如此地步,倒也難得。」
身穿白袍的老人淡然道。
想起先前那個青年修士,祭起了萬壽鼎,還有諸多烙印法寶掌握的神通也極為強橫,
可最後還是死在李言初刀下。
「這青年幕後之人倒是很謹慎,一番交手,竟也無法從他手下之人瞧出他的根底。」
老人緩步而行,先前青年修士梁世明,氣息如同黑夜中的燭火,
便是被他標記,漏了行蹤。
他想看一下這兩個年輕人交手,孰強孰弱。
而且也想從梁世明神通法寶之中看出些蛛絲馬跡。
沒想到梁思明背後的人傳了他不少手段,各不相同,來自不同傳承。
血神印,大森天羅手,大五行挪移身法。
諸多法寶也極為不凡,每一種就有不同烙印,萬壽鼎亦是如此。
老人搖了搖頭。
很快,他便見到一個年輕道士,身邊跟著一條青皮小狼,
與方才那個腰畔佩帶長刀的道士不同。
眼前這個年輕道士唇紅齒白,很是俊俏,準確來說,偏陰柔一些。
而李言初雖然同樣十分俊朗,可眉宇之間有英氣,身姿魁偉。
若披上重甲,手持兵戈,便是一尊戰仙,廝殺於疆場之上的年輕將帥。
這身邊跟著妖王的年輕道士便是江朝宗。
江朝宗見到白袍老人,淡淡道「即將天人五衰,你還有閒心來這裡。」
老人打量著這個俊俏道士,道「此地道教大興,人才輩出,老夫隻是過來走個過場而已。」
江朝宗挑眉。
「如此說來,天人撤走是你的意思」
一身白袍的老人搖了搖頭「是也不是。」
老人凝視著江朝宗,皺眉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江朝宗用與他一樣的語氣道「是也不是。」
一身白袍的老人氣息沉穩,眸光驟然一凝,隨即又釋然的搖搖頭「罷了,當年的事已經過去,我現在無心再問。」
他轉身準備離去,江朝宗道「你為何滯留人間」
白袍老人道「有幾樁造化被人所得,如今隻是想在這裡見一下故人。」
江朝宗身上道袍被風吹動,冷冷道「這時間在人間行走,你也不怕折了你的壽算」
白袍老人微微一笑。
「索性不過是一年半年的光景,又能如何。」
他轉身離去,整個人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上。
俊俏道士江朝宗並未阻攔,心中鬆了口氣。
「幸好此人心灰意冷,不然又生出許多枝節。」
他旁邊的妖王神色凝重,如臨大敵,
剛才麵對老人的時候,雖然沒有可怕氣勢,可是他卻忍不住戰栗,神魂俱驚。
對於身邊這個年輕道士的身份更加驚疑不定。
「天人意圖下界掌控人間氣運,我跟隨的這位主人到底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妖王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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