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中森明菜期盼的眼神。
羽生秀樹想了想說，“我儘量吧，要是來晚了明菜醬可不要怪我。”
“沒關係，隻要羽生老師願意來，我就很開心了。”
中森明菜雙眼中的期盼變成了欣喜。
“明菜醬還真是容易滿足啊。”
說到這裡，眼看還有其他人等著和中森明菜說話，羽生秀樹也沒再占用時間。
告辭了一聲便退開了，走到了廣橋淺子身邊。
他對老友問，“淺子桑心情如何？”
羽生秀樹可是知道，廣橋淺子很看好中森明菜。
外界傳聞中森明菜是廣橋淺子的義女，當然是假的。
但在感情上，卻也差不了多少。
如今中森明菜登頂，廣橋淺子的心情想來應該不錯。
“很開心。”
廣橋淺子麵帶微笑地看著正在應酬的中森明菜。
可緊跟著她又說，“不過這隻是一個開始。”
“是啊，雖然皇冠已經戴上了，但人氣還是要維持的，不過還是以霓虹為主，輻射亞洲。”
羽生秀樹提出他的建議。
“羽生桑的作風還真是穩健，要知道華納先鋒那邊已經在建議，讓中森明菜去阿美利卡試水了。”
“不用聽他們的。”羽生秀樹表情不以為意。
彆說現在這個年代，就是朝後數，闖美成功的亞洲歌手能有幾個成功的。
另一個時空中，中森明菜1987年也曾在華納先鋒的安排下，試水阿美利卡市場。
最終什麼水花也沒有濺起來。
鬆田聖子在1988年更是用全阿美利卡製作團隊打造專輯，前往阿美利卡發展。
九十年代更是兩次闖美。
但一番折騰下來，雖然自詡霓虹麥當娜，但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而已。
在羽生秀樹看來，先穩固好霓虹和亞洲的基本盤，才是當下最重要的。
等以後樂隊崛起，電子舞曲盛行的時候。
中森明菜出現頹勢。
他幫忙“創作”幾首爆款單曲，去阿美利卡刷刷逼格，保持下地位就可以。
再說了，八十年代後期，亞洲唱片市場發展的非常好。
霓虹各個唱片公司都積極在亞洲拓展業務。
阿美利卡看似美好，但看得見摸不著。
還不如實實在在的亞洲市場呢。
這也是為什麼九十年代開始，霓虹許多唱片公司旗下，都簽約了大量港台歌手的原因了。
想到這裡，羽生秀樹問廣橋淺子，“關於明菜醬的分成合約，和華納先鋒那邊談的如何了？”
“很順利，華納先鋒還想借這個機會延長合約，被我拒絕了。”廣橋淺子回答。
“淺子桑想把明菜醬的唱片合約收回雲上音樂嗎？”羽生秀樹問。
當初中森明菜和華納先鋒的唱片合約，隻簽到1987年。
看似還要兩年，可對一位頂級女歌手而言，兩年時間其實很短。
畢竟平日裡的工作安排，基本都是半年起步。
“我不打算這樣做。”
“那淺子桑是怎麼考慮的？”羽生秀樹問。
“華納先鋒畢竟擁有明菜醬那麼多的唱片版權，直接脫鉤隻是兩敗俱傷，我打算聯合華納先鋒，幫明菜醬成立一家獨立廠牌。”
“獨立廠牌？”廣橋淺子的計劃讓羽生秀樹有些驚訝。
“沒錯，新廠牌可以考慮給明菜醬一部分股份。”
“嘖嘖……，這種待遇，難怪外界都傳言，淺子桑是中森明菜的義母呢。”
羽生秀樹這句話當然是在開玩笑。
他其實也知道，中森明菜紅到現在這種地步，就算是事務所和唱片公司，也必須給予尊重。
想要拉攏這樣的藝人，不分享利益是肯定不行的。
被說中森明菜是雲上娛樂捧出來的。
可人情這種東西，也隻能談一時。
涉及利益，親兄弟也要明算帳。
當然，要是雲上娛樂寧可不賺錢，也完全能把中森明菜封殺。
不過這種兩敗俱傷的事情，隻要不是腦子被燒壞了，正常人是不會做的。
廣橋淺子聽到羽生秀樹的話，沒好氣地白了羽生秀樹一眼。
“我要是義母，羽生桑對明菜醬那麼好，又算什麼，義父嗎？”
“哈哈，哪有我這麼年輕的義父。”
羽生秀樹說到這裡，覺得他繼續留下也沒事，便主動向廣橋淺子告彆了。
“淺子桑，我先走了，明天還要去精靈娛樂加班，而且明菜醬還希望我明天來給她加油呢。”
廣橋淺子聞言，趕忙問，“羽生桑答應了？”
“答應了，不過會來的晚一些，精靈娛樂的事情還有不少，必須儘快處理完。”
“好吧。”
“那我就先走了，再見。”
“再見。”
廣橋淺子看著羽生秀樹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不遠處應酬結束，正在卸妝的中森明菜。
表情若有所思了一會，然後將飯島三智叫了過來。
“明菜醬邀請羽生桑明天來演唱會為她加油。”
“嗯？！”飯島三智立刻露出驚疑表情。
雲上娛樂知道中森明菜心思的人很少，但廣橋淺子和飯島三智絕對在其中。
她們都清楚，羽生秀樹看似風流，但對中森明菜是真的沒有彆的想法。
可中森明菜明天要是在演唱會上衝動一下。
到時候事情就沒法收場了。
“明天你親自來盯著。”廣橋淺子吩咐。
“我知道了。”飯島三智點頭。
廣橋淺子吩咐完後，也先行離開了。
飯島三智繼續留在現場。
片刻後，卸完妝的中森明菜走了過來。
她先向飯島三智打了招呼，然後左顧右看一番後問。
“羽生老師怎麼不見了？”
“羽生老師已經先走了”
飯島三智看到在她回答之後，中森明菜臉上那隱藏不住的失望。
心中暗暗決定，明天可要早早來盯著。
……
由於小妖精繼續跑宣傳去了，所以羽生秀樹這次沒有再回中央區的公寓。
而是前往他在白金台準備臨時居住的房子。
石原知惠通知他，這套房子已經收拾好了，可以正式入住了。
坐車來到房子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
不過進門之後，卻發現小助理還在客廳裡陪娜可露露玩。
“辛苦石原桑了。”
雖然石原知惠是助理，工作是理所應當的，但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畢竟他又不是JUL番號的變態老板。
“羽生老師，房子已經收拾好了，這把鑰匙還給您。”
石原知惠說著，便要將收拾房子時，臨時給她用的鑰匙還回來。
羽生秀樹卻擺了擺手拒絕道。
“不用了，後天我要去大阪，然後直接去阿美利卡，這次不用你跟著，你接下來的工作，就是來這裡照顧娜可露露，所以鑰匙還是留著吧。”
“好的，那我就先告辭了。”
“快點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送走石原知惠後，羽生秀樹抱起小母貓，參觀起了他的臨時住所。
這是一套比萬事屋還小的房子。
裝修雖然是西洋風格，但看起來卻有些簡陋。
不過隻是臨時住一段時間，房子如何也無所謂。
參觀完房子，羽生秀樹最後來到二層的書房內。
畫板，創作台，書桌，書櫃，幾乎都是按照萬事屋的布局放置。
角落的位置，還有一個小保險箱。
羽生秀樹將保險箱打開。
裡麵並未放什麼金銀珠寶，現金之類的。
基本都是他作品創作的原始手稿。
不過在最上方，有個文件袋。
羽生秀樹將文件袋取出，本想打開看看，但最終卻沒有。
拿著文件袋走到樓下，將其放進了旅行箱內。
裡麵都是他後天去大阪要帶的東西。
一夜無話。
時間來到的第二天。
羽生秀樹前往了精靈娛樂。
經過這些天的處理，《塞爾達傳說》開發中存在的問題，基本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
一天的上班時間忙完，再帶著中鄉俊彥加班兩個多小時。
所剩不多的問題全部處理完成。
接下來，中鄉俊彥隻需要按部就班地完成最後的開發，九月份正式開始遊戲測試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中鄉桑，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伱了。”
羽生秀樹向中鄉俊彥告辭之後，駕駛著那輛許久沒有開的蘭博基尼，直接駛出了車庫。
娜可露露今天例行體檢，馬爾科被他安排去送石原知惠和小母貓了。
所以他自己難得開一趟車。
坐車坐習慣了，自己開車多少有些不適應。
離開精靈娛樂，羽生秀樹一路朝著千代田區駛去。
昨天答應了中森明菜要去加油，這事情他可還記著呢。
不過因為工作的原因，很顯然他已經遲到了。
等他趕到武道館的時候，演唱會已經進入了尾聲。
停好車，直接走工作通道進入。
一路來到後台，剛進來就意外的看到飯島三智竟然也在。
“咦？飯島桑今天不忙嗎？”
按道理講，第一場演唱會取得成功後，除了必須的工作人員，像飯島三智這樣的大忙人，肯定是沒必要再來了。
“羽生老師，今天是最後一場，我正好沒事，就順路來看一看。”
看到羽生秀樹出現，飯島三智不知為何，一顆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廣橋淺子讓她來盯什麼，她自然是清楚的。
不過令她慶幸的是，這場演唱會從頭到尾都沒出現任何狀況。
而且此時正在登台的中森明菜，即將演唱最後一首歌。
可偏偏在演唱會就要結束的時候，羽生秀樹來了。
難道要出現什麼意外？
飯島三智不自覺地朝舞台方向看去。
中森明菜正在登台。
聽到飯島三智解釋的羽生秀樹，表情有些奇怪。
順路？
沒記錯的話，飯島三智的房子買在杉並區吧。
一個在西邊，一個在北邊。
怎麼算都不可能順路啊。
一向冷靜的飯島三智，怎麼突然有些奇奇怪怪的。
不過此時看到中森明菜走上舞台，他也顧不得多想，順口就問了句。
“這是第幾首歌了？”
“最後一首了。”飯島三智回答。
“雖然來得有點晚，但至少沒有徹底錯過，這可算不上失約。”
羽生秀樹給自己找了個解釋。
對於老板的自我開脫，飯島三智此時已經顧不上理會了。
因為滿心緊張的她發現，中森明菜上台之後，並沒有立刻唱歌。
反而對伴奏壓了壓手，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頃刻間，飯島三智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
“大家好，我今天很開心。”
僅僅一句話，現場一萬多歌迷便立刻響起巨大的歡呼聲。
大家都在為了偶像的開心而開心。
中森明菜等歡呼聲稍緩，繼續開口道。
“演唱會今天就要結束了，此時的我站在這裡，好像身處虛假的美夢之中。”
現場又是一片歡呼聲響起。
可比起粉絲們的歡呼，遠處的飯島三智卻感覺頭上的冷汗都滲出來了。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喜愛，今後的我，將為了你們而繼續努力下去。”
看似正常的話，讓飯島三智提起的心放下不少。
可就在她的心放下一半的時候。
中森明菜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徹底感覺完了。
“同時，也為了不讓我心愛的人失望。”
就在剛剛，還在為中森明菜歡呼的所有人。
瞬間一片嘩然。
中森明菜這是要在登頂之後，宣布戀情了嗎？
可接下來，中森明菜卻說。
“他雖然不在這裡，但我還是想說，我喜歡你，並且準備好接受你的一切。
哪怕此刻退隱我也願意！”
中森明菜這樣得到話一說出來。
所有人都意識到，這好像不是宣布戀情，而是告白。
可即便如此，也是相當震撼的事情了。
大家都在好奇，中森明菜告白的人究竟是誰？
什麼樣的男人，能讓中森明菜甘願在登頂之時退隱。
可就在大家等待中森明菜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時。
中森明菜卻停止了發言，示意伴奏開始，開始演唱起最後一首歌了。
“幸好沒有說出來，幸好沒有說出來……”
與此同時，飯島三智無比慶幸地低聲呢喃。
然後她轉頭看向羽生秀樹。
卻發現老板臉色似乎不是很好看。
緊跟著就聽到羽生秀樹語氣嚴肅地問她。
“中森明菜什麼時候戀愛了？而且那個男的是誰？”
“啊？”
飯島三智有些懵，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看到飯島三智這副表情，羽生秀樹以為飯島三智也不知道。
“飯島桑不知道嗎？那我待會親自問她吧。”
看著站在台上，白裙飄飄，光芒四射的中森明菜。
羽生秀樹總有種自己辛苦養成的小白菜，被不知哪裡來的黑野豬拱了的感覺。
好不容易把中森明菜捧到登頂。
結果竟然要為了一個男人甘願退隱。
果然隻能千日做賊，不能千日防賊。
彆讓他知道那家夥是誰！
要是圈內的藝人，就等著被他封殺到底吧！
哎——
可就是那樣做了又能怎麼樣。
就小胖菜那涉世未深的戀愛腦，他真要這樣做了，恐怕小胖菜真會因此和事務所對著乾。
就在羽生秀樹發愁的時候。
台上的中森明菜一首歌唱罷，心情忐忑地走下舞台。
她原本隻是想借著舞台，表達一下對歌迷的感謝。
結果說著說著，就忍不住把後麵的話說了出來。
幸好她總算沒有衝動到底，直接把羽生秀樹的名字說出來。
可即便如此，她也明白自己算是闖禍了。
一路走到後台。
然後她就看到，羽生秀樹竟然也在。
最後上台時，她見羽生秀樹沒來，還以為羽生秀樹因為工作來不了了。
這也是她敢衝動說那些話的原因。
結果羽生秀樹卻來了。
那肯定聽到她的話了。
當即，女孩一張小臉就變得紅撲撲的。
“羽生老師……”
中森明菜走過來，想要說些什麼。
可羽生秀樹卻抬手打斷道，“去卸妝，我在停車場等你。”
“嗯……”
女孩聲音細若蚊蚋，略帶緊張的回答。
旁邊，飯島三智看著羽生秀樹轉身離開，中森明菜一臉羞澀地去卸妝。
她表情木然，心中卻在想。
“毀滅吧，保守秘密的日子實在太累了！”
停車場。
羽生秀樹坐在車裡，看著從武道館裡走出的歌迷從擁擠到稀少，再到空無一人。
等了不知道多久。
終於，一個戴著墨鏡，身穿牛仔褲和套頭衛衣的女孩來到車旁邊。
對方打開車門，坐了上來。
不是中森明菜還能是誰。
羽生秀樹沒有說話，直接發動汽車，駛出了停車場。
朝著中森明菜公寓的方向駛去。
此時，東京的天已經黑了。
車內除了儀表盤上的光芒外，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
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凝重。
半晌後。
羽生秀樹歎了口氣，直接問中森明菜。
“所以，那個男人是誰？”
“啊？”
中森明菜隱藏在墨鏡下的表情，和剛才的飯島三智如出一轍。
她上車之後，害羞到一句話都不敢說。
等了半天，也想了許多，她或是羽生秀樹會說的第一句話。
但萬萬沒想到，羽生秀樹竟然問出了這句話。
羽生秀樹以為中森明菜在給他裝糊塗。
聲音嚴肅地說，“明菜醬，告訴我你表白的人是誰？”
“羽生老師不知道嗎？”
中森明菜以為，羽生秀樹在聽了剛才的演唱會告白之後，肯定會猜出她的一點心意。
“我當然不知道。”羽生秀樹沒好氣地說。
他要是知道是哪個混蛋，早就提前出手阻止了。
本以為搞垮近藤真彥之後，就不會出現什麼幺蛾子。
可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啊。
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台柱子就要被人勾引走了。
羽生秀樹表示，他很鬱悶。
聽到羽生秀樹那種不開心的語氣，中森明菜心中一暖。
因為她能感覺到，羽生秀樹是在關心她。
中森明菜取下墨鏡，掀起套在頭上的帽衫。
慢慢對羽生秀樹說，“那個人就是……”
中森明菜說到一半，突然停下。
羽生秀樹趕忙追問，“誰？”
賣了個關子的中森明菜，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轉頭看向羽生秀樹。
車外不時閃過的燈光，讓羽生秀樹的臉忽明忽暗。
那忽隱忽現的感覺，讓中森明菜有種抓不住的感覺。
就像一直以來，她對羽生秀樹的感情。
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今天既然鼓足了勇氣，那就說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