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雲上衛星電視的參觀後。
羽生秀樹與港浩一返回辦公室。
港浩一的助理見兩人走了這麼久，趕忙來詢問，“羽生會長要喝點什麼？”
“一杯冰水就可以，謝謝。”羽生秀樹說。
待助理去倒水時。
羽生秀樹詢問港浩一，“暫時看來，衛星頻道的節目製作沒有什麼問題，不知道接收器的訂購數量有多少了？”
對於一個收費的衛星頻道而言，什麼收視率，節目風評都是假的。
唯一能否雲上衛星電視成功的標準隻有一個。
那就是付費用戶數量。
“我們內部消化的付費用戶數量大概在兩萬六千人，對外推銷的付費用戶數量隻有一萬七千人。”
港浩一說出最新的付費用戶數量。
這個數字隻能用少的可憐來形容。
畢竟那兩萬六千人的內部消化用戶，說白了就是自身和關係方企業攤派下去的。
隻有那一萬七千人，才是真正推廣到的真實用戶數字。
雲上衛星電視暫定的月租費用是兩千七百九十九日元。
也就是即便算上攤派用戶，一共才四萬三千付費用戶，每個月能收到的月租費不過一億日元出頭。
這點錢，都不夠支付租用衛星頻道的費用。
更不用說節目製作，基礎建設，工作人員薪資等等費用了。
何況初期的月租費也不可能有這麼多。
畢竟一些內部攤派的用戶，大多是以福利的形式的算上的，本身就沒收錢。
就算是真的收費用戶，初期推廣肯定有很大的折扣力度。
接收設備還幾乎都是免費贈送。
甚至簽署長期訂購協議的，還要贈送不少禮物。
這樣算下來，所謂一億日元的月租費，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
賬務理清，基本是推廣一個人，非但不能賺錢，反倒還要賠上不少。
不過這一切都在大家的預料之中。
所有投資方都已經做好了初期燒錢拉攏用戶的打算。
更何況現在衛星頻道還沒上線，能忽悠一萬多人訂購，已經很不容易了。
所以羽生秀樹非但沒失望。
反而有些意外的說。
“衛星頻道上線之前，我本以為能有這個數字的一半就很好了，沒想到會這麼多。”
“一開始是很少，不過上個月來了一批五千戶的西武集團集體付費訂單。”港浩一解釋。
“西武集團？”羽生秀樹驚疑道。
他記起來了，堤義明想要借助精靈娛樂的版權，開設主題遊樂園的事情，似乎談判還在拉扯呢。
這算什麼，提前示好嗎？
“廣場協議”這才剛剛簽署，堤義明看起來就有些飄了啊。
不過想一想，堤義明想不飄都不容易。
他這些年讓矢田良洋於全霓虹買了不少房產和地產。
計算在東陽崇光銀行那‘房套房’的貸款，以及他個人的投資。
房產總投資輕鬆超過三千億日元。
可這個規模，比起堤義明的西武集團在房地產上的投資，勉強算得上一個小指頭吧。
“廣場協議”簽署之後，日元升值。
霓虹的房價地價應聲開始上漲。
這也是為什麼，上村麗子最近在矢田良洋那待著回不來的原因了。
房地產價格波動不大的情況下，投資情況很快就能算出來。
可偏偏現在地價，房價，一天一個樣子。
想要統計自然是相當麻煩。
窺一斑而知全豹。
從他自己的房產增值速度，就能明白，整個行業的狂歡已經在暗地裡開始了。
霓虹瘋狂的地產泡沫，比股市更早的拉開了序幕。
極道組織，大型財團，土地家族，都已經開始入場了。
而提早在房地產布局的西武集團，隻能用賺麻了來形容。
顛峰時期，不說整個西武集團，單單堤義明自己的身價就超過一千六百億美元。
按照現在的彙率計算，那就是三十五萬億日元。
花一千多萬來促成談判，對於西武集團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
禮尚往來，來而不往非禮也。
堤義明表達善意，他不能視而不見。
回頭就讓石原知惠幫忙約一下對方，見麵表達一下感謝。
生意能不能談成不要緊。
便麵關係至少要維持住。
雖說西武集團在泡沫經濟結束後，市值幾乎沿著腳底板砍了一刀。
但在現在，還是可以好好合作不是。
人傻錢多，不賺白不賺。
眼看羽生秀樹聽到西武集團後，便陷入了思考。
港浩一也沒有打擾。
他自然明白，西武集團的這一批付費用戶訂單，肯定不是平白無故多出來的。
百分百和羽生秀樹有關係。
片刻後，羽生秀樹結束思考，對港浩一說。
“西武集團可以多多聯係，衛星電視可以和他們合作的地方很多。”
“我記下了。”
港浩一答應下來。
然後語氣有些奇怪的說，“羽生桑，其實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和你說。”
“浩一桑請說。”
羽生秀樹光看港浩一這表情，就知道八成是什麼難事。
“那就是資金不夠了，我希望第三批資金能提前到賬。”
港浩一說完，語氣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什麼！這麼快就沒錢了？”
羽生秀樹有些驚訝。
雖說已經做好了燒錢的準備，可卻沒想到，這燒錢速度這麼快。
二月份，雲上衛星電視株式會社成立，他們這些投資方，就一次性支付了二十億日元的啟動資金。
三月份，雲上衛星電視的籌備工作正式啟動。
九月初，幾家投資商又按照約定，再次投入了二十億日元。
結果整整四十億日元，七個多月時間就不夠用了。
要知道NHK試播衛星頻道一年時間，也才花了七億多日元而已。
按照這個花錢速度，計劃中的兩百億日元投資，怕是兩年就能花個乾淨。
眼看羽生秀樹如此驚訝，港浩一趕忙解釋。
“衛星頻道運營的費用還有，我申請資金是有彆的用途。”
“什麼用途。”羽生秀樹總算鬆了口氣。
他雖然覺得港浩一不會亂花錢，但燒錢速度太快的話，他也不好向都倉俊一和本間那些人交代。
港浩一回答道。
“衛星電視的初期建設雖然告一段落，但有些設施條件，是靠改造攝影棚而無法滿足的。
我打算拆除幾個小攝影棚，和原本露天倉庫的土地合在一起，建造一個彩色綜合演播中心，這需要建設費用。”
“必須現在就建設嗎？”羽生秀樹問。
“為了播出效果，當然是越快越好。”港浩一說。
“浩一桑，這件事我是沒有任何意見，主要還是要其他投資人同意。
這樣吧，我儘快通知都倉桑他們，召開一次董事會會議，你準備好材料，到時候你親自和他們講。”
羽生秀樹不忘強調，“最好從提高衛星電視的品牌價值的方向說。”
按照合約約定，下次資金到位時間是明年三月。
想要那些家夥提前掏錢，必須有能打動他們的理由。
都倉俊一那夥人想要讓衛星頻道上市。
那就要多說些對上市有好處的話。
“我知道了。”
港浩一不是笨蛋，自然能理解羽生秀樹話語中的意思。
說完這件事，兩人接下來有閒扯了一會。
眼看吃午飯的時間到了。
港浩一正打算邀請羽生秀樹吃飯。
結果一抬頭，卻透過玻璃幕牆看到了兩個身影。
立刻笑著對羽生秀樹說，“羽生桑，我本來是想邀請你一起吃便當的，現在看來你有更好的選擇。”
羽生秀樹此時也看到了在玻璃幕牆外徘徊的身影。
故作不爽的說，“浩一桑真是小氣，難得見麵，竟然請我吃便當，我可沒興趣。”
“那下次吧，下次一定請羽生桑吃大餐。”
“不必了，浩一桑的下次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有時間還是我請浩一桑吧。”
“那我可就等著了。”
“沒問題，今天就聊到這裡，告辭了，浩一桑。”
“再見，羽生桑。”
兩人相互告彆之後，羽生秀樹起身離開辦公室。
外麵兩個徘徊的身影，立刻不動聲色的跟了過來。
兩個身影不是旁人，正是雙胞胎姐妹花。
姐姐關本夏美，以及妹妹關本惠美。
這麼長時間，兩姐妹好不容易逮到羽生秀樹，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
若不是還在辦公區，恐怕兩姐妹已經撲到羽生秀樹懷裡了。
待羽生秀樹離開辦公樓，坐到了停車場的車內，很快兩姐妹也一左一右的坐進了車裡。
剛上車，兩姐妹立刻依偎到了羽生秀樹身側。
內向羞澀的姐姐關本夏美，主動挽住羽生秀樹的左臂。
熱情大膽的妹妹惠美自不必說，早已鎖定了羽生秀樹的右臂。
雙胞胎姐妹花左右夾擊，完全讓羽生秀樹逃無可逃。
不過羽生秀樹卻沒有第一時間理兩姐妹，而是先對副駕駛的助理石原知惠吩咐。
“石原桑，之前讓你聯係的人裡，多加一個西武集團的堤義明社長，他的聯係方式找上村桑要。”
就算是雙胞胎美人，也沒有與西武集團的合作重要。
石原知惠說，“是，羽生老師。”
交代完聯係堤義明的事情，羽生秀樹又對馬爾科說。
“今天午飯去港區的名幸料亭。”
“是。”
馬爾科答應一聲，便發動汽車，朝目的地開去。
車子啟動之後，他這才看向一左一右把他牢牢夾住的雙胞胎姐妹。
雖然是十一月份，但兩姐妹的穿衣打扮卻依舊如夏日一般。
相同款式的普林格針織長裙，隻不過姐姐是米白色，妹妹卻是淺藍色。
但無論是何顏色，長裙那貼身的剪裁，都將兩姐妹的姣好身材勾勒出來。
姐妹兩人修長的脖頸上，均帶著一串白色的珍珠項鏈。
項鏈從脖頸開始，通過漂亮的鎖骨，最終“墜落”在山峰之上。
項鏈和雪白肌膚交相輝映，美不勝收。
目光向下延伸。
裙擺下伸出的美腿，纖細筆直，有種歐美模特的感覺，一點都不像是霓虹女人。
隱約可以看到青色血管的腳上，兩人則穿著相同的聖羅蘭高跟鞋。
至於為什麼羽生秀樹能認出高跟鞋品牌。
隻能說聖羅蘭太過騷包。
閃閃發光的YSL三個字母，直接被做成了鞋跟。
想不被注意都難。
這個品牌的風格，還真是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如既往的醒目。
對著兩個滿身名牌的女人，羽生秀樹無奈的說。
“你們倆輕點，我又不會跑。”
“我們才不信羽生桑呢，上次就是這樣說的，結果把我們丟到這裡，這麼長時間都沒來看一眼。”
妹妹惠美嬌嗔道。
羽生秀樹可不是會順著女人的抱怨去哄的男人。
他直接反客為主。
“幾個月了，也不見你們業務能力提高，方才我可是看到了，製作人對你們的表現很不滿。”
被羽生秀樹這麼一說，妹妹惠美有些心虛，“那是製作人要求太嚴格了。”
“雲上衛星電視剛成立，機會我給你們了，把握不住的話，要是被後來的新人超過了，我可不會管你們。”
羽生秀樹嚴肅的說。
“羽生桑請放心，我們會努力的。”姐姐夏美保證道。
妹妹惠美則一臉討好的撒嬌起來，“哎呀……，羽生桑最好了，羽生桑肯定不會不管我們的……”
羽生秀樹不為所動，“好了，馬上到吃飯的地方了，中午一起吃飯，待會送你們回去好好工作。”
“那羽生桑晚上能來找我們嗎？”兩姐妹眼神期待。
“今晚不行。”羽生秀樹說。
下午還要去看《小貓俱樂部》的錄製。
他不確定結束要多久。
看兩姐妹眼神有些失望，羽生桑說，“明天我給你們打電話。”
此言一出，雙胞胎姐妹花的眼神立刻從失望變成了高興。
他們中午要吃飯的料理店，本就距離雲上衛星電視不遠。
因此在羽生秀樹和兩姐妹說話的時候，車已經開到了店鋪門口。
接下來一頓簡單的午飯，自是沒有什麼好說的。
結束之後，羽生秀樹重新返回雲上衛星電視。
關本姐妹自然是要繼續工作了。
如今雲上衛星電視初創，人手短缺。
兩人除了《拜托了，美食》，還主持了另外兩檔節目，以及作為一檔談話節目的常駐嘉賓。
甚至還要客串一部電視劇的拍攝。
基本忙的連周末都沒法休息。
說什麼羽生秀樹不來找她們，不過是在羽生秀樹麵前故意裝委屈而已。
就算羽生秀樹真找她們度假，她們也沒有那個時間。
抵達雲上衛星頻道之後，眼看距離《小貓俱樂部》錄製開始還有些時間。
閒來無事的羽生秀樹，也不想再打擾港浩一工作，索性一個人在攝影棚區域閒逛起來
他準備看看，下午有什麼節目正在製作。
結果剛進來，他就看到在一座中型攝影棚門口，有不少人正在朝裡走。
顯然有什麼節目正準備錄製。
羽生秀樹好奇的走了過去。
結果還沒看清是什麼節目，卻發現參加節目的四位藝人他都認識。
雲上藝能下屬，主打霹靂舞的風見慎吾。
為了感謝周防鬱雄幫助，雲上娛樂提供過出道資源，燃燒係事務所最新推出的女藝人中山美穗。
還有北野武這個老流氓。
至於最後一位，則是他的第一任女友，鬆阪慶子。
而他看到幾人的時候，幾人也都看到了他。
風見慎吾不必說，見到老板當然是恭恭敬敬的過來鞠躬問好。
中山美穗同樣很鄭重的向羽生秀樹行禮問好。
不提燃燒係和雲上係的良好關係。
單就羽生秀樹的身份地位，中山美穗就必須小心對待。
不過中山美穗出道時雖然受過雲上娛樂的幫助。
但羽生秀樹本人，她卻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麵對近在眼前的羽生秀樹，即便知道有些不禮貌，但十五歲的小姑娘還是忍不住想要偷偷打量。
其實這也不怪小姑娘。
誰讓羽生秀樹這個渣男外表太養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