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可以在創辦雲上映畫之後,安心的留在雲上娛樂,依靠前世記憶不斷的去“創造”一首首暢銷音樂,一部部大賣電影,不斷重複著相同的成功。
他也可以在成立精靈娛樂之後,紮根其中,然後不斷的推出一個個注定會成功的遊戲,去享受玩家的崇拜,以及媒體的吹捧。
他可以不成立希望天使投資,那他就不用在阿美利卡以及全世界折騰了。
他可以不投資雲上科技,不為了半導體產業的謀劃整天去南韓打交道。
他可以不蛇吞象拿下東北能源,不費心心思籠絡合作者與權貴,想儘辦法讓東北能源上市。
他可以不牽頭創辦西都集團。
他可以不為了聯合成立柏青哥版權商業聯盟,而冒險與極道打交道。
……
他可以不做的事情太多了。
因為即便不做這些,他也同樣會是一個富豪。
可問題是。
如果他不做這些,當他麵對類似都倉俊一這樣的權貴傾軋時,當對方把手伸向他的女人時,那時候他該祈求誰的幫助呢?
如果他不做這些,隻是按照彆人劃下的規則去運轉,那遲早有一天,這些由彆人所劃下的規則,就會變成絞死他的繩子。
所以他就像廣橋淺子說的那樣。
他無比的“貪心”!
以前是彆人,現在是相賀昌宏,以後不管是誰。
隻要敢給他機會,他就會拚儘全力的去擴張實力!
他不願在危難來臨時祈求任何人!
他也不願意對命運屈服!
因為他從來都隻相信,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哪怕他最後失敗了……
那他的毀滅,也絕對會是這個時空最絢爛的煙花。
——
二十分鐘。
羽生秀樹的勞斯萊斯銀靈,停靠在了小野料理的門口。
下車後,身穿和服的俏麗未亡人小野千春便迎了上來。
對方禮貌的歡迎兩人後,然後走在羽生秀樹身邊小聲道。
“已經有三位客人在等待羽生君了。”
“嗯,我知道,帶我去見他們。”
跟在小野千春身後,羽生秀樹在料理店的包廂內,看到了相賀徹夫父子,以及在助理辦公室聯係他的今井澤仁。
而他出現之後,相賀徹夫立刻在兒子的攙扶下起身,帶著今井澤仁迎上來道歉。
“羽生會長,對於昨天發生的一切,以及帶給你的困擾,我表示非常抱歉。”
老家夥雖然身體不好,但道歉的話卻不含糊。
而相賀徹夫道歉結束,相賀昌宏跟著便是重重一個鞠躬,把道歉的話又重複說了一遍。
表麵上,羽生秀樹自然不可能直接原諒對方。
他隻是用晚輩的語氣道,“相賀社長身體不適還要前來見麵,是我這位晚輩做事有失禮儀。”
相賀徹夫則趕忙道,“羽生會長太客氣了,我身體其實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而且能同時會見羽生會長和廣橋社長,就算有些許不舒服也沒關係。”
相賀徹夫說完,自然又帶著兒子和今井澤仁,與廣橋淺子一陣客套。
羽生秀樹等雙方都客套的差不多了,便主動邀請道。
“我們還是坐下聊把,這裡的料理味道不錯,希望相賀社長能夠喜歡。”
就這樣,羽生秀樹與相賀昌宏父子的見麵開始了。
從始至終,這場晚餐的氣氛都看起來不錯。
羽生秀樹始終沒有提及柳生尚明,也沒有利用一橋出版集團董事會,來對相賀徹夫父子進行威脅。
他雖然心裡已經在算計這對父子。
但需要合作的時候,表麵上的關係還是要維持的。
再說了,相賀昌宏雖然能力平平,但他老子卻是個聰明人。
和聰明人在一起談事情,有些話是不用明說的。
由於相賀徹夫身體不佳,這頓晚餐並未持續太久。
一個半小時左右便結束。
不過在臨走前,相賀徹夫卻讓兒子和今井澤仁先離開,單獨與羽生秀樹和廣橋淺子談了五分鐘。
而就是這五分鐘所涉及的內容。
卻遠比之前一個半小時都要重要。
小野料理門口,廣橋淺子看著相賀徹夫座駕遠去的尾燈,語氣懷疑的問羽生秀樹。
“一橋出版集團百分之七的股份,兩個董事會席位,相賀徹夫能做到嗎?”
廣橋淺子嘴裡所說的,便是相賀徹夫最後所答應的條件。
羽生秀樹則無所謂的說,“他能不能做到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又不是白要,而是按照市價購買。
再說了,他做不到我就去找柳生尚明合作,那邊雖然承諾的少一些,但百分之四對於我們來說也夠用了。”
“哦對了,還有星座文化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以及羽生桑之前所有作品的全版權歸屬,相賀徹夫為了扶持兒子做社長,這代價也太大了。”廣橋淺子感慨。
羽生秀樹卻嘖嘖嘴道,“嘖嘖……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不過星座文化的版權倒是可以立刻交易,但我作品的全版權歸屬,卻必須等相賀昌宏成為社長之後。”
廣橋淺子說,“相賀徹夫確實有實力,也足夠果斷,這完全是打算趁著與羽生桑和解,順勢在借用羽生桑的力量。”
“沒關係,讓他借,至少在相賀徹夫去世,相賀昌宏成為社長前,我們暫時都會是臨時的盟友。”
羽生秀樹說到這裡,不忘對廣橋淺子叮囑。
“一橋出版集團的股份,就由雲上娛樂去對接吧,借助這個跳板,日後若是有更好的機會,雲上娛樂也能彌補上最後一塊短板。”
作為一個大型娛樂傳媒集團,如今雲上娛樂的短板,單單在霓虹而言,那就隻有傳統出版行業了。
雖然雲上娛樂也創辦了不少刊物,但那些基本都是偏向於粉絲向的明星主題刊物,並非傳統主流的出版物。
“勞煩羽生桑費心了。”廣橋淺子認真到。
“咦?淺子桑突然和我如此客氣,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脖子有些涼涼的。”羽生秀樹開玩笑道。
“又在亂說。”
廣橋淺子白了眼羽生秀樹,緊跟著便歎氣道。
“哎……我隻是覺得,在雲上娛樂的發展上,我和所有社長往往努力好久,卻隻能取得一點點突破和成績。
但羽生桑總是輕輕鬆鬆,就能幫雲上娛樂收獲巨大的成功,一次意外,兩天時間,就讓雲上娛樂能涉足傳統出版行業。
還有阿美利卡的好萊塢,霓虹藝能界多少會社想在好萊塢取得成績,結果都是花了錢卻沒有效果。
羽生桑在好萊塢花的錢雖然不少,但成績卻更好,最近那部虎膽龍威,票房已經快兩千萬美元了。
這段時間我出去談事情,所有人都在和我說這部電影,全都希望我能提攜一二。”
“這麼誇張嗎?”
羽生秀樹解釋到,“這部電影光買原著改編權就花了七百萬美元,最後就算能賺錢也不會太多。”
“這種話羽生桑給外人說就好了,畢竟那七百萬的廣告效果可是非常不錯的,不知道省了多少宣傳費用。
而且弗雷德·韋伯可和我說了,自從羽生桑花了那七百萬,好萊塢找雲上影業合作的編劇和製作人就絡繹不絕。
所以怎麼看,羽生桑那七百萬都花的非常值得。”
廣橋淺子毫不吝嗇對羽生秀樹的誇獎。
羽生秀樹聽了,卻隻是回以一個攤攤手的動作。
天地良心,他當時花七百萬買下《虎膽龍威》的原著改編權,純粹是財大氣粗不差錢,又覺得這本書肯定能回本。
最多想著給後麵宣傳增加一點噱頭。
至於其他方麵,至少當時他是真的沒考慮的。
不過這些掃興的話,現在還是沒必要說了。
誰讓《虎膽龍威》成功了。
現在這種情況,他當時買版權時就算不小心放個屁,都能被有心人解讀出非同凡響的意思。
想到這裡,羽生秀樹看了看腕表,然後對廣橋淺子說,“現在才八點多,淺子桑要不要吃點東西再走。”
廣橋淺子拒絕道,“不必了,難得這麼早下班,我正好早點回家陪紗織醬和理惠醬。”
“那好吧,我就不打擾淺子桑做好媽媽了。”
羽生秀樹說完,轉頭對馬爾科吩咐,“安排車送淺子桑回家。”
眼看馬爾科轉頭去安排車,廣橋淺子似乎想起什麼,對羽生秀樹提醒道。
“羽生桑彆忘記了,之前理惠醬過生日的時候,你答應會陪她看今年的東京煙火大會。”
“煙火大會?我答應過嗎?”羽生秀樹一頭霧水,顯然已經想不起來了。
“當然,下個月三十號,不過羽生桑……”
廣橋淺子似乎想提醒什麼,但說到一半卻不知為何欲言又止,終究沒有說出來。
被吊胃口的羽生秀樹正想問是什麼,結果馬爾科安排的黑色奧迪,已經停在了他們的身邊。
最終詢問的話就變成了。
“淺子桑上車吧,一路順風,一橋出版集團有消息記得聯係我。”
“羽生桑,再見。”
“拜拜,順便告訴理惠醬,下個月的煙火大會我不會忘記的。”
坐上車的廣橋淺子聽到最後的話,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無奈苦笑。
其實她剛才想說的,便是想建議羽生秀樹,可以找個理由拒絕陪宮澤理惠看煙火大會。
作為和宮澤理惠朝夕相處,宛如母親一般的人,廣橋淺子已經隱隱看出一些東西了。
步入十六歲的宮澤理惠,似乎對羽生秀樹抱著一種彆樣的情愫。
了解羽生秀樹的廣橋淺子,其實並不想看到這種情愫繼續發展下去。
但宮澤理惠現在的年紀,正是小孩子最叛逆的時期,她直接挑明了和宮澤理惠說,恐怕無法勸阻,還會起到反效果。
因此她更想從羽生秀樹這邊解決問題。
畢竟她看得出來,至少羽生秀樹對待宮澤理惠,完全是抱著對待妹妹的態度。
之所以剛才沒說出來,是她覺得羽生秀樹現在的態度,也似乎和拒絕沒有區彆。
這種情況下,要是還采用態度過於強硬的做法,搞不好會對宮澤理惠造成難以預料的影響。
因此左右為難的廣橋淺子,剛才終究沒把擔心的話說出來。
“哎……還是再觀察觀察吧。”
歎了口氣,廣橋淺子體會到了做母親的另一重不容易。
——
六月十四號。
在小學館安全事件爆發後的第三天,輿論對此事議論正熱烈的時候,小學館召開了針對這件事的新聞發布會。
發布會上,之前因為身體原因一直修養的社長相賀徹夫,帶著兒子相賀昌宏與小學館高層代表出席。
當著所有媒體的麵,相賀徹夫父子非常標準的撅了一個腚,表達了對事件的道歉。
當然除了道歉,相賀徹夫還宣布會對受傷書迷進行賠償。
至於大家最關注的羽生秀樹,相賀徹夫表示他已經與羽生秀樹見過麵了,更在之前的事情上贏得了羽生秀樹的原諒。
如果隻是相賀徹夫單方麵的說辭,媒體自然是不相信的。
但媒體隨後在就這件事采訪雲上文化的新聞發言人時,新聞發言人表示羽生秀樹對小學館的態度,以及處理措施很滿意,暫時不會考慮結束與小學館的合作。
雲上文化的回答一出,這場原本還可以議論好幾天的新聞熱點,就因為相賀徹夫的及時處理,迅速的被平息了。
媒體遺憾沒有新聞可追。
吃瓜群眾遺憾沒有熱鬨可看。
同時還有一些人也相當遺憾。
柳生尚明在與某位一橋出版集團的董事交談時說。
“看來羽生秀樹選擇了相賀徹夫。”
而那位股東聞言回答道,“那是肯定的,畢竟相賀徹夫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
柳生尚明感慨道,“是啊,兩個董事會席位,老頭子比我們有魄力。”
“他這是在引狼入室。”那位股東憤憤不平道。
柳生尚明卻不以為意的說,“羽生秀樹是狼不假,但這頭狼會吃掉誰,現在就斷定還太早了。”
股東疑惑問,“你的意思是?”
“我們看不慣相賀昌宏那個廢物,難道羽生秀樹成了董事就能看得慣了?”
柳生尚明的話若有深意。
仿佛在期待未來某個時刻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