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聽到了,大木先生今晚上在店裡舉辦忘年會。
忘年會,就是霓虹企業的年底聚餐會。
你在這裡先吃碗麵,我去幫你看著。
同事說大木先生出去接人了,你彆著急,他回來我第一時間來叫你。
……”
夜東京餐廳側門的街道上,一個短發女子不斷出聲安撫。
她麵前,是一個神情焦急的男子。
仔細聽,兩人說的並非霓虹語,而是華夏語。
而與此同時,大木麻鬥正好在餐廳正門,迎接到抱著娜可露露的羽生秀樹。
抱著貓的“霸道總裁”一路龍行虎步,最終進入了萬年會舉辦的宴會廳內。
大木物流的員工們紛紛鞠躬行禮,也有人忍不住好奇去看會長懷裡的小母貓。
羽生秀樹注意到了目光,但卻全然不在乎。
即便今晚能來銀座參加忘年會的,都是大木物流的中高層,但那也和他的距離相差太遠。
平日裡,大木麻鬥想要見他一麵都難,更何況是這些人呢。
至於娜可露露,小母貓始終鑽在渣男懷裡,看到都不看這些人。
不過這時候,提前到的北原惠理迎了上來。
她笑著摸了摸羽生秀樹懷裡的娜可露露,然後對羽生秀樹揶揄道,“羽生桑竟然舍得把你的小寶貝帶出來,真是難得。”
羽生秀樹隨口回答,“剛回東京就粘著我,正好帶出來玩玩。”
娜可露露認出是北原惠理這位熟人,抬頭喵嗚叫了一聲。
北原惠理被娜可露露可愛到了,立刻從羽生秀樹手中接過小母貓,費力的抱在懷裡輕撫起來。
然後衝羽生秀樹說,“讓我幫你照顧一下。”
羽生秀樹叮囑,“彆給她吃東西。”
“記住啦,你放心吧,誰不知道你給娜可露露吃的比自己都好,我才不會給她亂吃東西呢。”
北原惠理說著,便抱著娜可露露坐到旁邊去了。
至於和羽生秀樹,她除了打招呼也沒什麼要說的。
畢竟忘年會,就是用來在年底放鬆的。
正兒八經的工作,早在平日裡就溝通完了。
而北原惠理離開之後,早已在旁邊等待的神保英一便湊了過來。
這家夥一臉笑嘻嘻的說,“老板,晚上好,沒想到您今晚也會來。”
麵對自己的心腹,羽生秀樹上前摟住神保英一肩膀拍了拍,態度親密的開玩笑道。
“剛回東京,聽說大木社長請客吃飯,所以就過來了。”
神保英一自然聽得出羽生秀樹在開玩笑,而羽生秀樹這種親密的態度,也讓他非常受用暖心,因此立刻道。
“改天我在輕井澤辦派對,老板也來參加如何,不但有美食,還有美女呢,最近剛認識一個航空公司炒股團,裡麵全都是美女空姐,那腿……”
眼看這家夥越說越遠,羽生秀樹立刻打斷道,“知道了,知道了,直接說日期就好,彆說廢話。”
神保英一趕忙答應,“沒問題,會長。”
兩個渣男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羽生秀樹看這家夥獨身一人,便隨口問道,“你今晚一個人來的,沒帶女伴,那位佐藤小姐呢,徹底不玩了。”
“哎……”
聽羽生秀樹提及佐藤恭子,神保英一歎了口氣。
很顯然,雖然神保英一嘴上表示不在乎那個高段位綠茶,但心裡卻不是這樣想的。
羽生秀樹見狀,也不打算說什麼。
感情這種情緒,是非常私人且多變的,作為外人最好不要貿然參與進去,即便是他也一樣。
就像他不喜歡彆人摻和他的私生活。
而神保英一在歎了口氣後,又迅速調整表情道。
“不說她了,我今天雖然沒帶女伴,但卻帶了彆人來,我給老板介紹一下。”
神保英一說著,衝不遠處招招手。
然後羽生秀樹便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過來,很是客氣的向神保英一打招呼。
神保英一立刻對男子說。
“強桑,快向羽生先生問好。”
被稱作阿強的男子趕忙向羽生秀樹恭敬問好。
在霓虹留學,學習金融專業的阿強,自然知道眼前的羽生秀樹是誰。
知名作家,超級富豪,風流才子……
一個個,一項項頭銜,即便他在學校時都如雷貫耳。
更何況他讀研後,被師兄神保英一招募進投資會社,會社背後的老板就是眼前的羽生秀樹。
也就是說,羽生秀樹也是他的老板。
神保英一隨即也簡單的介紹了幾句。
“老板,強桑在我的大學讀研,和我同一個導師,是我的師弟。
他這個人非常有才華,導師也經常誇獎,說他比我還要強,所以我就讓他來會社裡學習,等畢業了就正式招募他進團隊。
哦對了,強桑其實是華夏來的留學生。”
對於神保英一要招人這種小事,羽生秀樹一向不會多問,因此對於這位強桑也就沒有太過在意。
不過當神保英一最後說男子是華夏留學生後,羽生秀樹立刻露出笑容,伸手衝男子用華夏語道。
“我的公司歡迎所有有才華之人。”
或許是因為穿越者靈魂的原因,羽生秀樹不自居的對華夏人有親近感與好感,即便他知道這已經是兩個不同的時空。
男子倒是沒想到,羽生秀樹的華夏語說的如此好,而且還對待他如此友善。
所以有些受寵若驚的握了握羽生秀樹的手,語氣不自覺的帶上一絲激動道,“多謝羽生先生的賞識。”
“很好,今晚上玩的開心,我就不多聊了。”
羽生秀樹說完便告辭離開。
儘管有前世帶來的親近感,但他也不會表現的太過度。
隨著客套結束,接下來忘年會正式開始。
雖然羽生秀樹是大木物流的最大股東,但實際上他在大木物流並未有任何任職。
大木麻鬥是社長,北原惠理是董事會會長。
兩人才是這場忘年會的主角。
自覺是來蹭飯的羽生秀樹,抱回娜可露露之後,便在靠近宴會廳門口的位置,找了張桌子坐下來。
他一邊逗弄小母貓品嘗美食,一邊靜靜看著忘年會的舉辦。
雖然他身處其中不參與,但卻也喜歡看這些人間的喧鬨。
忘年會進行到一半,北原惠理這位大木物流的會長,在員工的起哄下上台,唱起了一首來自北海道的民謠。
而羽生秀樹正聽的專心呢,突然聽到距離他不遠處的宴會廳入口,響起幾句突兀的說話聲。
他隨意轉頭,便看到一個穿著餐廳侍者製服的短發女子,正帶著一個神情焦急,三十出頭的男子,在對守在宴會廳門口餐廳侍者說話,神情帶著一絲懇求。
“森崎桑,求求你讓我們進去吧。”
“不行的,金桑,你也是店裡的員工,知道店裡的規矩,包下宴會廳的大木先生,是餐廳的重要客人,我放你們進去,肯定會被經理處罰的。”
“他真的和大木先生認識,之前還幫過大木先生,隻要森崎桑讓我們進去,大木先生一定不會怪你的。”
“金桑,你已經下班了,就彆來搗亂了好不好,要是真的想見大木先生,可以等這場忘年會結束。”
“森崎桑,他真的非常著急,他做生意出了問題,上百個人等著他帶好消息回去。”
短發女子不斷懇求,可她的同事卻根本不放行。
旁邊的男子表情越來越急,似乎也想要一起懇求,但努力幾次後說出的霓虹語亂七八糟。
最後他無奈之下,卻用華夏語對旁邊的短發女子說,“實在不行我就再等等,反正人已經找到了。”
短發女子聞言,知道男子事情緊急的她想要繼續懇求。
卻沒想到她還沒開口,便聽到宴會廳裡傳來一個聲音。
“讓他們進來吧。”
短發女子,男子,還有守在門外的侍者聞言,順著聲音一起看去,然後就看到了說話之人。
一個很年輕,穿著西裝,容貌英俊到有些不真實的青年。
最關鍵的是,這個青年有些奇怪。
一整張桌子,就隻坐著青年一個人。
而且在青年腿上,還趴臥著一隻毛發乾淨,穿著小裙子的漂亮小貓。
不知道為何,他們覺得青年雖然身處舉辦忘年會的宴會廳內,但畫風卻感覺和周圍格格不入。
下一刻,侍者猛地認出青年是誰。
當即臉色一變,惶恐不已的九十度鞠躬道,“非常抱歉,打擾到羽生先生用餐了。”
畢竟在銀座的高檔餐廳工作,接觸的信息總是會比普通人更多。
再說了,以羽生秀樹的外貌特點,以及在霓虹的知名度,侍者認出羽生秀樹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羽生秀樹自然沒有怪罪侍者的意思。
他是聽到那男子和短發女子用華夏語交流,才決定邀請他們進來的。
他倒是沒想到,今天隨便答應北原惠理,來參加大木物流的忘年會,竟然會遇到如此多的華夏人。
“好了,我沒有怪你,讓他們進來吧。”
羽生秀樹解釋一句,也沒有再多說,繼續轉身看起了北原惠理荒腔走調的歌聲。
這麼多年下來,已經逐漸成長為女強人的北原惠理,這個樣子可是不常見的。
可惜沒有帶便攜攝像機,否則一定要錄下來,給北原惠理那位男友小衫長政看看。
而就在羽生秀樹看樂子的時候,門口那對華夏男女已經被放了進來,一起走到了羽生秀樹桌子旁邊。
“多謝羽生先生的幫助。”
短發女子用霓虹語道謝,在霓虹打工多年的她,也認出了眼前之人是誰。
羽生秀樹,霓虹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羽生秀樹轉頭,微微一笑,那燦爛俊美的容貌,當即讓短發女子一陣炫目。
但接下來,羽生秀樹的聲音響起,“你們是華夏人吧,我剛才聽到你們用華夏語說話了。”
聽到羽生秀樹的華夏語如此好,短發女子有些意外,但還是趕忙點點頭道,“是的,我們都是華夏魔都人。”
旁邊的男子,此時也知道羽生秀樹會說華夏語,緊跟著禮貌的道謝,“多謝先生幫助我們。”
羽生秀樹不在意的擺擺手,“舉手之勞而已,你們先坐下吧,忘年會沒有結束,大木麻鬥可沒時間見你們。”
聽到羽生秀樹的話,男子心中儘管焦急,但看了眼宴會廳內和下屬互動的大木麻鬥,明白現在確實不適合去打擾大木麻鬥。
所以他拉了拉短發女子,禮貌的向羽生秀樹道謝後,便在羽生秀樹的桌子上,找了兩個位置坐了下來。
羽生秀樹見兩人有些拘束,便笑著指了指麵前的菜說,“隨意吃點,不用客氣,我一個人也吃不完,浪費就不好了。”
“多謝先生。”
兩人再次道謝,但也漸漸放下拘束,一起享用起麵前的菜品來。
那短發女子吃著吃著,還頗為有意思的說,“我在夜東京打工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吃這裡的菜。”
男子問,“為什麼不吃呢?”
短發女子沒好氣的說,“當然是因為貴了,我來東京是賺錢的,可不是花錢的。”
男子道,“等生意上的問題解決了,你回魔都我請你去最好的餐廳吃飯。”
“那我記住了。”短發女子說。
“不會忘記的。”男子保證。
此時,忘年會也進行到了最後階段。
熱鬨的宴會廳內,眾人相互敬酒問好,你來我往,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其樂融融。
偏偏在一片熱鬨之中,羽生秀樹這張桌子是個例外。
一張桌子隻坐著三個人。
手裡抱著貓的羽生秀樹。
穿著餐廳服務生製服的短發女子。
還有一個神情隱隱泛著焦急的男子。
三人互動很少,而且宴會廳裡其他人也沒人來找他們。
整張桌子畫風清奇,和周圍環境仿佛不在一個位麵。
短發女子眼見如此,有些好奇的問羽生秀樹,“羽生先生,他們怎麼都不來向你敬酒。”
“或許是不敢吧。”羽生秀樹隨口回答。
羽生秀樹這回答並非敷衍,也不是在開玩笑。
他一個人坐在這裡,就已經擺明了意思。
看熱鬨,但不想湊熱鬨。
這種情況下,這些大木物流的下屬又怎麼敢來打擾他呢。
而唯一敢在這種情況下和他來攀談的,也就隻有北原惠理,神保英一,以及大木麻鬥了。
可神保英一在宴會開始後沒多久,便因為期貨團隊出現點小問題,帶著他那位師弟提前離開了。
而北原惠理和神保英一作為宴會主角,此時正忙著應付下屬,而且羽生秀樹也提前交代了,不用刻意來照顧他。
所以便形成了眼下這副清奇的畫麵。
羽生秀樹話音一出口,旁邊的男子有些好奇,“不敢?”
短發女子聞言,知道男子不認識羽生秀樹,立刻附耳上去輕聲解釋起來。
片刻後,男子轉頭看向羽生秀樹的目光,帶著難以抑製的驚訝。
他根本沒想到,這位好心邀請他們進宴會廳的俊美青年,竟然是那樣一位大人物。
明明年齡比他還小了六歲,卻已經是身價上百億美元的超級富豪。
和羽生秀樹一比,他現在做的生意真是小打小鬨了。
或許用小打小鬨來形容都算抬舉。
不過男子很快久調整好情緒,沒有繼續拿自己和羽生秀樹對比。
畢竟彆說是他,就算是全華夏,也挑不出來比羽生秀樹更厲害的人。
即便放眼全世界,比羽生秀樹厲害的也寥寥無幾。
和這種怪物對比,根本就是給自己徒增煩惱罷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男子的眼神,羽生秀樹轉頭微微一笑,閒來無事的他隨口問。
“剛聽你們在門口說,你們和大木麻鬥認識。”
短發女子趕忙指著身邊男子說,“不是我認識,是他。”
男子聞言便解釋起來,“我是年初認識大木先生的,當時他去魔都開拓生意,結果遇上了肝炎爆發,恰好和我住在一個醫院,我見他一個外國人,就送了些藥給他。
雖然他沒住多久就轉院了,但我們卻也因此認識了。”
聽到男子的回答,羽生秀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仿佛想起來什麼道,“原來是那時候啊。”
“羽生先生知道?”男子好奇問。
“當然知道,他轉院還是我拖關係辦的。”
羽生秀樹說完,又隨口問,“那你這次特意來東京找他,又是為了什麼呢?”
男子也不隱瞞,說出了他來東京的原因,大概就是采購霓虹機器,但朋友好心辦壞事,犯了行業忌諱,導致采購談不下去了,所以他才來霓虹求助大木麻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