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灣，陽明山。
羽生秀樹那棟頗具複古氣息的豪宅內，羽生秀樹站在二層的陽台處，看著身邊的人笑道。
“我倒是沒想到，會在灣灣遇到小衫桑。”
眼前之人名叫小衫長政，正是首屆WCG大賽時，北原惠理帶來給羽生秀樹認識的男友。
羽生秀樹下午剛剛抵達灣灣，就意外接到對方的電話，小衫長政表示想要上門拜訪，羽生秀樹欣然同意。
然後，對方便出現在了這裡。
小衫長政回答，“研究所在灣灣有一個合作項目，我被派來合作，聽北原惠理說羽生會長也到了灣灣，便試著聯係了一下，沒想到竟然是同一天到達。”
“原來如此。我倒是很好奇，小衫桑在灣灣合作的是什麼項目。”
羽生秀樹隨口提問，其實也沒想過要得到答案，畢竟科研項目很多時候都是需要保密的。
但他之所以這樣問，主要還是因為和小衫長政不熟悉，想著找點話題聊聊。
畢竟他和小衫長政沒啥矯情，唯一有矯情的隻有北原惠理。
可他也著實不好當著小衫長政的麵聊對方的女朋友，總不能說當初和北原惠理認識的時候，那女人還對他有過好感吧。
尤其是他這花花公子名頭響亮，自身又是個“萬人迷”的情況下。
很多時候，隻是普普通通一句話，就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可羽生秀樹隻是隨口一問，誰想小衫長政卻直接回答了，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研發方向，技術名詞之類。
羽生秀樹對於專業領域的東西不甚了解，所以聽了個一知半解。
但小衫長政似乎是想要讓羽生秀樹理解，所以特意詳細的解釋了一番。
最後羽生秀樹總算是明白了，對方和灣灣合作的項目，竟然是如今非常前沿且火熱的投影光刻技術。
這技術是七十年代中後期出現的，如今已經衍生出許多不同的研究方向。
而羽生秀樹還知道，後世主流光刻機主要也都采用這項技術。
羽生秀樹雖然不知道小衫長政的項目走的是哪個路線，發展到了哪一步，但至少大方向是沒錯的。
而就在他明白這些之後，小衫長政卻語氣一轉道，“我們和灣灣聯合研發的這個項目，最近在資金上出現了一些缺口，不知道羽生先生是否感興趣。”
羽生秀樹此時總算是明白了。
為什麼小衫長政會告訴他這麼多關於研發的事情，原來是想找他拉投資啊。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好奇問，“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小衫桑的家族在北海道也是望族，缺少研發經費的話何不尋求家族的幫助呢。”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會向羽生先生提這件事。”
小衫長政說著麵露苦笑，“我的家族在北海道確實有些資產，但卻都是家族積累而來的，長輩的經營偏向保守，非但跟不上時代的發展，也不願意在新興產業上投資。
更何況，我也隻是父母的其中一個兒子，在還有兄長的情況下，家中大事也輪不到我發言。”
羽生秀樹說，“我明白了。”
霓虹因為沒有經曆徹底的社會革命，因此全霓虹各地擁有大量的舊時代富豪權貴，想來小衫長政的家族就是其中之一。
當然，說是富豪權貴有些過於美化。
用國內更熟悉的稱呼，那就是土財主。
很多霓虹家族掌握權利的長輩迂腐頑固，故步自封，目光隻能看到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投資方向永遠都隻是土地，農業，以及那些傳統的，容易涉獵的商業領域。
對於新興的事物完全不感興趣，也不願意去參與其中，更不用說投資了。
這樣的他們雖然跟不上時代，盈利有限，發展的速度慢，但靠著盤踞地方，壓榨普通人，相互盤根錯節，抱團取暖，反倒有著穩定的根基。
很顯然，小衫長政的家族，應該就是這樣的存在。
其實羽生秀樹的東北能源，在東北地區的合作者中，也有很多這樣的傳統勢力。
他們或許實力一般，但卻靠著相互勾結，打著維護傳統的口號來阻礙發展，最終維護的卻是自己的利益。
很多時候，東北能源在合作中也不得不虛與委蛇，照顧這些人的利益。
當然，對於這些人的所作所為，羽生秀樹也根本不在乎就是了。
反正這些家夥耽誤的是霓虹的未來，壓榨的是霓虹普通人的利益。
東北能源一分錢不少賺，他的分紅也不會少一毛。
而且和這些傳統勢力合作，還能維持東北能源在地方上的壟斷。
他一個穿越者，又何樂而不為呢。
羽生秀樹想到這裡的時候，小衫長政又開口說話了，而且語氣頗為激動。
“羽生會長，投資我們的這個研發，或許在很久之後才能見到成果，或許很久之後才能得到回報，但它對霓虹未來，對霓虹科技的未來……”
小衫長政的話還在繼續，可羽生秀樹卻已經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狀態的了。
光刻機在未來有多重要，羽生秀樹自然非常清楚。
但他也同樣明白，如今的阿美利卡，在對霓虹半導體產業的打壓有多麼毫不留情。
否則的話，他的雲上科技為何要找南韓合作。
三星很厲害不假，未來的SK海力士更是光刻機的主要技術合作方，可那又怎麼比得上穿越者的先知先覺。
他不差錢，提前布局研究，還能搞不出來東西。
小衫長政那滿含民族意識的肺腑之言也同樣沒有問題。
但最大的問題是，這和他有啥關係。
他要真是一個霓虹人，那定然要頂著阿美利卡的打壓，利用手上的雄厚資金，多年經營的關係，以及穿越者的見識，為霓虹的光刻機事業闖出一片天地。
可他不是。
至少內心裡壓根不是。
所以，麵對小衫長政那殷切的眼神，羽生秀樹攤攤手道，“抱歉，我對小衫桑所說的領域不感興趣。”
小衫長政似乎還想要勸幾句，可羽生秀樹卻搶先一步轉移話題道。
“小衫桑，你看我這房子是不是有些小了，你說我把周圍的土地買下來，再擴建一下，隻是還沒想好該怎麼設計。”
小衫長政作為地方豪富家族的子弟，該有的眼力還是有的，意識到羽生秀樹真的不想談投資後，也不願惹得羽生秀樹不快。
所以配合的聊起了羽生秀樹的這座豪宅，順勢說了些設計上的想法。
羽生秀樹越聽，越覺得熟悉。
另一個時空的未來灣灣，陽明山上許多富豪的豪宅，就和小衫長政嘴裡說的設計差不多。
霓虹樣式的房屋園林設計，錦鯉魚池，枯山水庭院，甚至連女仆都要穿霓虹的和服。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到了霓虹呢。
反倒是眼下這種民國風的豪宅不常見了。
至於為什麼？
算了，說多了時空崩潰。
……
與小衫長政的見麵，並非羽生秀樹來灣灣的目的。
對方在一番交談，又共進晚餐之後，便告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