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幾個常常喜歡在媒體麵前賣弄的國會議員,還跑上台為新婚夫婦獻唱了一首《北國之春》。
這些人仿佛在用這種行動,向羽生秀樹這位幕後金主爸爸證明自己的“忠誠”,
熱烈的氣氛下,羽生秀樹也難得喝得有點飄了。
甚至拽住鳩山勇太郎的手,毫不避諱的說,“今天不管是自明黨,還是其他什麼人,在我這裡都親如一家。”
羽生秀樹看似隨意的話,聽在鳩山勇太郎耳朵裡,卻令其聯想到了彆的可能。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族兄,已經在借助利庫路特賄賂案引起的動蕩,逐步籠絡勢力,準備自成一派。
鳩山勇太郎在想,難道羽生秀樹是在暗示這件事。
族兄想要自立,自然需要為新勢力尋找可以依靠的“幕後金主”了。
飛速崛起的羽生秀樹,論實力和底蘊,雖然遠比不上霓虹的老牌財團。
但年輕人手段了得,未來前景無限,又憑借投資在地方區域,尤其是整個霓虹北部都有著巨大的影響力。
加之與他和族兄的關係又不錯,所以也是“幕後金主”的重要考慮對象。
這種情況下,羽生秀樹的每一個細微舉動,都必須引起他們的深思。
畢竟現在的羽生秀樹,逐漸羽翼豐滿,已經不是當初要依附他成長的年輕人了。
即便是他的族兄,也必須慎重對待。
羽生秀樹並不知道,他的一句話就讓鳩山勇太郎陷入沉思。
如果知道,他也隻會說一句你想多了。
鳩山勇太郎族兄做的事情,原本就是曆史上會發生的,羽生秀樹就算不去試探了解,腦子裡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至於對方是否想讓他做“幕後金主”,選擇權並不在對方,而是在他的手中。
隻不過距離那個時間還早,現在暫時還沒必要考慮。
如今對他最重要的,還是眼下發生的事情。
畢竟就算做“幕後金主”,也是實力越強越好。
接下來,便是他變強的最好機會。
……
數個小時後,婚宴散場。
賓客們一一離去,羽生秀利和改名為羽生由美的新婚夫婦則返回羽生家宅。
而喝得稍微有點多的羽生秀樹,在堅持送完客人後,便暈暈乎乎的被劉筱莉扶上了車,一路返回了青葉區的豪宅庭院內。
他隻感覺有人幫他脫了滿身酒氣的衣服,帶到浴室進行洗漱,然後又灌了一碗酸甜味的熱湯,便扶到床上休息了。
昏暗的臥室裡,他感覺一個柔軟的身體貼靠上來。
以為是劉筱莉的羽生秀樹,在妖孽身體本能的促使下,翻身……
——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翌日清晨,仙台市青葉區,羽生秀樹安頓劉筱莉一行人的洋房臥室裡。
剛剛醒來的羽生秀樹,看著身邊躺著的人,發出了驚詫的質問。
想必不用明說,大家就能猜出來,此時躺在羽生秀樹身邊的不是旁人,正是周文瓊了。
眼看周文瓊聽到他的話,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一副還沒完全睡醒的樣子。
羽生秀樹趁著這時間,小心的掀開被子,然後便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東西。
空無一物,以及一朵特殊的嫣紅。
而就在周文瓊還沒醒來之前,臥室門卻先一步被從外麵打開。
緊跟著劉筱莉走了進來,看到臥室裡的情景,臉上毫無異色。
羽生秀樹見狀,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掃,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他起身,陰著臉質問,“為什麼?”
劉筱莉回答,“我隻是不想繼續看小瓊難過。”
啪!
羽生秀樹一巴掌甩在女人臉上。
旋即怒斥道,“你簡直在胡鬨!”
說完,他也不管委屈表情爬上女人的臉,套上衣服便朝臥室外走去。
隻是在臨出門前,留下了冷言冷語的聲音。
“如果我願意,這種事還需要你幫忙?
而且我最討厭的,就是彆人自作聰明的替我做出選擇!”
……
離開青葉區的路上,羽生秀樹表情逐漸恢複平靜。
其實他方才最生氣的,並非和周文瓊發生了什麼。
畢竟以他的行事作風,根本不會在女人的事情上內耗。
但一切的前提,是這件事是他自己做出的決定。
而不是昨晚那種情況下,在彆人的誤導安排下完成的。
如此關鍵的時期……
這種事情並非他選擇,失去他掌控的感覺,讓他憤怒的同時,也在心裡泛起了難以言喻的不安。
“呼哧——”
長長舒了一口氣,羽生秀樹壓製住內心的情緒,暫時把事情拋到腦後。
比起男歡女愛,今天還有更重要事情等著他做。
先吩咐助理聯係本多毅誌和神保英一,讓兩人在昨天舉辦婚宴的度假莊園與他會和。
大概四十分鐘後,泡在度假莊園溫泉池的羽生秀樹,見到了聽命趕至的神保英一和本多毅誌。
心情不算好的他,沒有過多的客套,直接便對兩人說。
“最近我在關注一件事?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兩人聞言齊齊搖頭。
羽生秀樹問,“三重野康你們應該認識吧。”
神保英一回答,“是那位霓虹央行的副行長嗎?”
“是的。”
羽生秀樹先是肯定了一句,緊跟著又說,“大藏省和霓虹央行的權利鬥爭快要結束了,三重野康很有可能接任霓虹央行行長的職位。”
“什麼!”
“怎麼會這樣!”
這一次,本多毅誌和神保英一齊齊發出驚呼。
也不怪他們反應如此。
因為在另一個時空,這位三重野康就一直秉持著霓虹經濟過熱,央行必須要加以控製的理念。
在三重野康正式上任之後,也確實這樣做了。
其上任後霓虹央行連續五次加息操作,直接給滾燙的經濟潑了盆冷水,刺破了霓虹璀璨的泡沫經濟時代。
三重野康也因此被人起了一個“平成之鬼”的名號。
隻不過他得知三重野康會上任這件事,並非他真的聽到消息,而是他根據前世記憶做出的預言。
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現在根本沒有相關的風聲傳出來,否則泡沫經濟破碎豈不是人人可以預料了。
畢竟就算是日後上任的三重野康,本意也隻是控製過熱的經濟,根本沒想到他的操作,會給霓虹經濟帶來天崩地裂的後果。
但羽生秀樹又必須為泡沫破碎提前做出安排,不得已隻能做一回“預言家”了。
隻不過關於這點,他不打算讓眼前的神保英一和本多毅誌知道。
所以看著兩人的反應,他語氣嚴肅的警告道。
“不要驚訝,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而且你們也很清楚,他一旦上台,霓虹經濟有可能會發生什麼。
所以你們最好學會什麼是閉嘴,要是管不住嘴傳出什麼消息,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們。”
兩人聞言,均是神情惶恐的表示一定會守口如瓶,絕不會亂說半個字。
畢竟他們就算不怕外麵的人,也會畏懼於羽生秀樹的怒火。
他們兩人幫羽生秀樹做事,知道的秘密實在太多了。
不想突然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並且連累家人的話,他們就必須懂得聽話。
即便一直以來,羽生秀樹所表現的,都並非一個性格殘暴的人。
相反,甚至可以說對他們有情有義,信任倍加。
但那種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的感覺,仍不可避免縈繞在兩人心頭。
兩人連連保證之後,神保英一率先試探詢問。
“所以老板並不看好三重野康上任之後的霓虹經濟發展。”
泡在溫泉池裡的羽生秀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在水麵用力攪了攪。
隻見在他的攪動下,水麵上短暫泛起一串泡沫,但轉瞬卻又全都破滅。
羽生秀樹這時才娓娓開口。
“你們不覺得,霓虹經濟現在的狀態,就好似這輕易便會破碎的泡沫嗎?
它已經到極限了,沒有破碎,隻是刺破它的人還沒出現。
在我看來,三重野康就是這個人。
所以你的說法是不對的,在我看來三重野康一旦上台,霓虹經濟絕對不止是發展不好,而是會迎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災難。
就像這連續破碎,不可挽回的泡沫一樣。”
“真……真的會發生這樣的事嗎?”
神保英一語氣顫抖。
因為他在想到如今霓虹經濟火熱的狀態,霓虹社會和民眾自信心爆棚的氣氛,再聯想羽生秀樹嘴裡說出的判斷。
即便常年在金融市場廝殺,見慣了大場麵的神保英一,也不免心生惶恐。
因為羽生秀樹的判斷一旦成真,那對於霓虹經濟來說,絕對是比1987年股災恐怖百倍千倍,是足以摧毀霓虹未來的超級大災難。
羽生秀樹輕笑一聲,“嗬嗬,怕了嗎?”
“沒……沒有。”神保英一咬牙道。
1987年的股災,隻是稍微波及霓虹金融市場,就讓不知道多少人破產,不知道多少人自殺,不知道多少家庭主婦進入夜總會陪酒。
而刺破如今霓虹輝煌經濟的災難要是爆發,那種恐怖的情景,結果就連神保英一也不敢想象。
“既然不怕,那就做好利用這件事的準備吧。
難道你們還需要我教導,才知道怎麼在那種情況下賺錢嗎?”
羽生秀樹此言一出,本多毅誌頓時有些不忍心的表示。
“會長,那種時候我們還借機收割,落井下石的話,情況隻怕會更加……”
後麵的話,本多毅誌不敢再說下去。
畢竟他可是知道,羽生秀樹所掌握的龐大資金流,要是真的提前布局,借助這件事收割財富,隻會讓事情變的更加恐怖,讓更多的霓虹普通人被厄運波及。
“我知道,可是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羽生秀樹語氣毫無波動,眼神無比平淡。
並非普通的不含感情,而是那種無情冷漠到了極致的平淡。
麵對這樣的羽生秀樹,神保英一和本多毅誌渾身一顫,半個字也不敢多說。
“1987年借助股災在全世界收割的時候,肆意享用那些賺來的錢時,怎麼不見你們心軟。
所以,收起你們的婦人之仁吧!
你們必須明白,你們和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如果我失敗了,那些吞噬我的人也不會放過你們。
所以我們隻有成功,不斷成功,更加成功,才不會被更大的海浪傾覆,才不會在失敗後被彆人踩在腳下。”
羽生秀樹這些話說完,便看到神保英一和本多毅誌的表情,漸漸從惶恐、不忍變得堅毅,且冷漠起來
隻見兩人不約而同的重重鞠躬,把頭直接垂到了地上。
神保英一似乎又重新尋回了在金融市場冷靜廝殺的狀態,主動詢問。
“老板,請告訴我們該如何做吧。”
“哈哈,很好,這才是我的神保桑該有的樣子嘛。”
羽生秀樹滿意的笑出聲,然後開始安排起兩人要做什麼。
“其實你們也不必太過緊張,借助這件事收割隻是我的目的之一。
我真正的目標是……”
接下來,羽生秀樹緩緩道出他布局與安排。
一場針對未來的謀劃,便在這不起眼的度假莊園內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