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我的……姐姐。”
“她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裴風點了點頭。片刻沉默之後。裴風問道“你是化靈境的修士吧?”
秦瀾一驚。隨後微微頷首道“你竟然能猜出我的修為。裴風哥你很不簡單啊。”
裴風轉過頭望著湖麵道“十三歲的修士可不多見啊。可以告訴我你的師門嗎?”
秦瀾沉默良久道“你會告訴我你是出自什麼門派嗎?外麵的幻陣和裡麵的聚靈大陣,也不是普通人能布置出來的啊。”
裴風和秦瀾對視著。四目相對良久,兩人不約而同都選擇了沉默。
終是秦瀾先開口道“這樣很公平,不是嗎?”
裴風對他展顏一笑道“是很公平。”
兩個少年就此達成了某種共識。大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灑脫。他們來自不同的門派,既然各自有著不能言說的背景。那就都不要說好了。
命運使他們相遇,既無法推心置腹,若即若離又何嘗不是一種相處的方式呢?至少他們二人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善意。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秦兄弟。歡迎你的加入。”
裴風將手臂輕輕搭在了秦瀾的肩膀上。秦瀾的身體一怔卻也沒有躲開。她微微向著裴風的身體靠了靠。
“裴風大哥。為什麼要給這裡取‘絕情穀’這個名字呢?”
裴風沒有回答。
秦瀾繼續道“我不喜歡。我要叫它‘有情穀’!”
“這裡可是我和姐姐親手建造的。在這裡我說了算。”
“那我也不管。不然你和我打一場。誰的拳頭硬就聽誰的。”
“看來留下你是個錯誤了!”
“我又不會奪你老大的位置,彆的事我可以聽你的。不過山穀的名字就是不許你起的那麼難聽。”
裴風汗顏。自己的山穀自己倒沒了起名字的權利。
夜晚,沐羽做好了一張木床。搬到了裴風的屋中。
秦瀾大驚!
“喂,沐羽大哥。我為什麼要和裴風哥住一個屋啊。”
沐羽笑道“那你也可以來我和田老大的屋子。不過田老大晚上打呼嚕。”
“我要自己住!”
裴風冷笑一聲道“小少爺。這裡可不是你家啊。你以為我想和你住在一個屋子嗎?這些天咱們的新屋還沒築好。隻能將就幾晚了。不然你也可以到外麵去睡。”
“喂,你有沒有同情心?”
“沒有同情心我早把你趕出去了!”
“你!”秦瀾又氣又急。她倒不怕自己的女兒身被識破。她可不是隻穿了一件男兒的衣服,梳了男兒的頭發那麼簡單。她的變裝是在自己身上施了幻術的。她的聲音,她的身材,在外人聽來,看來都和男兒無異。甚至在他人的眼中自己都是有喉結的。就算是脫了衣服,修為不夠的人也發現不了她是女兒身。
隻是讓她和一個陌生的男孩睡在一間屋子裡。她很難接受這樣的荒唐事情啊。
“不睡啊。不睡到外麵去嘛!”裴風說著便要動手搬走她的新床。
“喂,你乾什麼!”秦瀾一把推開裴風。坐在了木床上。
“睡就睡!”三個夜晚她都是在大樹上度過的,好不容易有了個溫暖的床,她必須要珍惜啊!
三個男人很是惡趣味的笑著。
秦瀾若不是對自己的變裝有足夠的自信。此刻必要懷疑這三個男人是不是串通好了要對自己做不軌之事了。
絕情穀,或者說有情穀的夜晚格外的寧靜。數不清的靈石在夜晚泛著亮光,和夜空的星辰連成了一片星海。湖麵上映出的晶瑩水波,如同一顆顆連成線的珍珠,此地夜景甚至比白天還要美麗。大量的靈氣聚集在小山穀中,使人心曠神怡。
秦瀾盤膝而坐,開始修煉起來。既然裴風看出了她是修士,那她也不用在他麵前隱瞞什麼。
秦瀾緩緩吐納。漸漸入了定。
不久之後,相隔一尺的對床上忽然傳出一聲驚呼。嚇得秦瀾差點岔了氣。
“你有病啊!”
裴風擦去頭上冷汗道“不好意思,做了個噩夢!你繼續修煉吧。”
秦瀾氣道“我還怎麼修煉?被你嚇得走火入魔了怎麼辦!”
裴風道“不至於吧。又不是練什麼奇功。吐呐靈氣而已,怎麼會走火入魔呢!”
秦瀾道“你又不是修士你怎麼知道不會?”
裴風知道這位秦兄弟開始無理取鬨了,也不理他。
“不想修行,你也可以睡覺啊。”
“你這樣一驚一乍的我怎麼睡?”
“你可以到外麵睡啊。你一個修士難道還怕冷嗎?”
秦瀾被他氣得說不出話。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要是再敢驚嚇我,我就對你不客氣!”
裴風不以為然。翻了個身繼續睡。剛剛他夢到了被人刺殺,或許睡得快點能接住剛剛的噩夢,看一看那刺客的麵容。
秦瀾想再入定哪有那麼容易。幾天的逃亡也讓她身心疲憊。她的眼皮輕輕一合,便不知不覺陷入了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