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奇脈者不會真的就這樣被打死了吧?”
裴風道“你們先出去吧。我來為他療傷。”
眾人走出房門後,裴風盤坐在雲越身後,將魂力一絲絲地注入到雲越的身體裡。
“哇,這經脈!”
裴風向來是對自己的經脈強度自傲的,可和這雲越一比,那就是小溪和大江的區彆啊。
他雙手托在雲越的後背,又不禁嘖嘖。“這身材在潞州城還不得被姑娘們搶了!偉岸得很啊。雄壯得很!”
他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和雲越這大塊頭一比,又像是個小雞仔。
“唉!我在想什麼呢!”
魂力在雲越周身轉了一圈。裴風發現他體內的經脈是全部都碎了。比自己在天禹山那一戰之後的身體狀況還差。不過人家可是化神修士啊。
其實眾人不過是口嗨,誰不知道化神修士的強大。他們這個級彆的怪物根本就不會再依賴肉體。隻要靈魂不滅。肉體隨便拚湊一個都能繼續活。
哪有被一拳打死的化神修士?要是真有,也得是白玉葉滄海去打。
忽然,裴風發現雲越體內的經脈開始出現了愈合的跡象。而且那愈合速度是越來越快。在雲越的體內他感覺到了一股極為熟悉的力量。
他的身體裡的每一滴血液似乎都成了有生命的個體,遵循著某種法則在不斷地溫養著他全身各處。
“為什麼這麼熟悉?為什麼?”
“哦!這不就是我自己的能力嗎?”
裴風的眉頭立刻凝了起來。“離譜,他斷掉的經脈現在越發堅韌!破而後立!”
這就是他自己服食過鬼道神醫的丹藥後才獲得的能力。破而後立,那是鬼聖的醫道!
聯想到之前他看到雲越現出的魔尊法相。裴風隻覺得頭皮發麻。
“他不會是魔教的人吧?”
“他要真是魔教的人,我現在就該殺了他。”
裴風心中真閃出了一股殺念。現在的雲越任他揉捏。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如果裴風現在動手,雲越必死無疑。真武劍本來就是魂魄的克星。他一劍下去必然可以送雲越去西天。
可是他動手的理由實在不足!他的殺念也隻是一閃而逝。
“你為什麼想要殺我?”
雲越忽然開口,嚇出了裴風一頭冷汗。
雲越緩緩睜開眼睛,氣息微弱,“我剛剛感受到了你的殺意。為什麼?”
“你是真蠢啊!還是你現在有抗衡我的實力?”
雲越慘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隻是感覺到了你的殺意消散了。”
裴風乾咳了兩聲,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道“我懷疑你是魔教的人。剛剛我看到了你的魂法相!”
“我懷疑也是。”
“啊?”裴風不懂雲越的意思。
雲越緩緩坐起身。他靠在裴風的木床上,重重咳嗽了幾聲。
雲越是這天下第一的年輕修士。同時也是這天下第一自傲之人。天下修士在他眼中儘是螻蟻。在他眼裡世界上沒有比他更強的修士,隻有比他活得更久的修士。隻要給他時間,他一定會超越任何人,走到修真的儘頭。
所以雲越沒有一個同齡朋友。他是個孤獨的人。可潞州城與裴風的一次交手,他表麵上怒不可遏,心裡卻由衷欣賞裴風這個小修士。
對於裴風剛剛對他產生的殺念雲越絲毫沒有記恨,反倒是微微一笑,“你很仇視魔教的人嗎?”
“魔教中人作惡多端。死有餘辜。”
“如果我告訴你是的話,你現在就要動手嗎?”
裴風冷聲道“你以為我會和魔教中人講什麼道義嗎?”
“那我不是!”
這就聊不下去了。裴風袖袍一抖走出木屋。雲越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裴風回身一望。
他和那個魔頭隻是有過一麵之緣,而在潞州城的那次見麵,兩人之間也不怎麼愉快。他們沒有任何交情,唯一可能存在的交集是在楚菲嫣身上。但楚菲嫣明確表態,不喜歡雲越這個人。
可不知道為什麼,在雲越受傷的時候,他竟然有一些心急。所以他迅速出手去救他。而當他發現雲越可能是魔族人的時候又立刻對他產生了殺念。
因為裴風感覺到如果剛剛不殺他,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去主動對這個人動手。這不光是因為修為的原因。他敬佩雲越的修為,卻不懼怕他。裴風隻是隱隱感覺到,這個男人醒來之後,也許會和他成為朋友。
“哥,他怎麼樣了?”楚菲嫣上前問道。
“化神修士哪有那麼容易死。”
穀中篝火還燒得很旺。香噴噴的烤肉味再次勾起大家的食欲。
“吃,咱們繼續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