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分析道“幾年前,受令者最後一次現身是在荒莽森林中,那現在依然可能藏在那裡。如果他藏在森林深處,那就不好動手了,我聽說荒莽森林裡有神獸存在呢。”
見風大人依然沉默,小倩繼續幫忙分析,“上一位血殺令的行令者死在了瑪雅山上,也許是他運氣不好被無極門的道士所殺;也許就是他被因果纏身,死在了那個受令者手裡。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是死在臭道士手裡了。金丹修為的受令者可殺不死道境修士。”
“那靈狐既然是從死澤森林跑出來的,就很有可能把受令者也帶回了死澤森林。所以這些年來追令者才一直找不到這個人。”
小倩對自己的這個猜測很是篤定。
“大人,去獸域行令十死無生。這張血殺令咱們不能接。”小倩儘職儘責,將令牌中的信息細細為裴風分析了一遍,最終得出結論。
卻見殺手風還是死死盯著羅盤中的那個畫像。
“大人,金丹修為隻是一個表象。如果容易的話,這張令牌怎麼可能從白殺令一直升級為血殺令?有一隻化形靈獸護著他,很難成功的,而且獸域是什麼地方?”
忽然裴風的嘴角掛起了一抹冷笑。
他回想起了當時通幽穀的一幕幕場景。這畫像,正是當年他麵對雷洪時的樣子。沒想到,一個少年的憤怒竟然深深刻在了老賊雷洪的心裡。所以他才會在七殺門掛起血殺令。
“老東西,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去找你的。”
裴風笑罷,沉聲說道“小倩,帶我去接令。”
“大人……”
“不要讓我再重複一次,去接令!”
山洞再下一層,便是總舵裡令塔的所在之處。
一座由晶石打造的高壇之上,立著一個丈許高的令塔。令塔還是分為三種顏色。
下麵幾層是黑色玄殺令。上麵兩層是七彩誅神令。塔尖處有一張暗紅色的赤殺令。
高壇之上有一位身材誇張的中年美婦人,她手裡端著一個水晶盤。盤子裡正放著一塊血紅色的血殺令。
高壇之下立著兩位殺手。一位是鶴發蒼顏的老者,一位是戴著銀色麵具,穿一身青衣的年輕人。
中年美婦挺了挺誇張的胸脯,朱唇微起,“看來兩位大人都看上了這張血殺令。那便按照奪令日的規矩來吧。”
老者笑道“婉丫頭,就沒有那個必要了吧。”
中年美婦唐婉馨微笑道“令狐叔,您老竟然有心湊這個熱鬨。”
老者重重歎息了一聲,“婉丫頭啊,我人老了。時間不多嘍。再不搏一搏,十幾年後你便見不到我這個老頭子了。”
唐婉馨也追憶道“時間過得真快,第一次見令狐叔時,我二十多歲,才剛入門派,這一眨眼便是一百年。”
老人和高壇上的美婦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閒聊。完全沒有將一旁的裴風放在眼中。
裴風也隻是靜靜地聽著,不發一言,他心中腹誹,“不是出血殺令之前不能講話嗎?這規矩呀,從來就不能約束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從兩人的談話中裴風得知這位老者正是六堂的堂主令狐山。
“令狐叔,按照門規,流程還是要走一下的。”
令狐山微微掃了裴風一眼,一臉慈祥。“孩子,你是要跟老夫奪令嗎?”
這語氣似乎是長輩對晚輩的一種關懷,實質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裴風終於有機會開口說第一句話,“我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