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爺爺啊,您說話能不能彆老拐彎行嗎?
賽潘安幽怨的看了一眼賽隴東,隨即便暗暗生出了一股無力感來。
青天司之主秦劍雲,無間觀天師張虛林,這兩位可都是東方奇人界最頂端的存在。再加上兩人成名後,皆是功成身退,隱於幕後,神龍見首不見尾。
彆說是自己這位小小的桃花宗宗主了,就是連自己這位合道中期的爺爺,也未必能見上其一麵啊。
可這還不算麻煩的,最麻煩的是路林那難以想象的來曆。
賽隴東看出了自己孫子的無奈與愁容,不禁搖頭道:“我觀此子神通廣大,受此重傷,還能活下來,已非池中之物。由此可見,此子氣運之深厚,遠不止於此。不妨我們就靜觀其變,順其自然而行吧!若其本就歸於山,那他不向山走去,山也會向他走來......”
賽潘安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他看著自己背後,神色如同受驚的孩童一般蜷縮的路林,立刻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忙轉頭對賽隴東說道:“爺爺,您當年可是從那個地方活著走出來的,您曾私下給我說過,您與那無間觀上一任天師張淨心有過交集,還有那陣法宗師葉......”
“住口!”賽隴東怒言而出,立即打斷了賽潘安的話語。
“爺爺,您這是......”賽潘安一臉驚疑,不知賽隴東為何會突然發怒。
賽隴東長歎一口氣,隨即看向賽潘安語重心長的說道:“潘安啊!前塵舊事,勿要再提了。你知道的越多,對你對我們桃花宗都不利。我之所以能活著走出那裡,並不是你爺爺我有多大本事,而是我心存善念所致。因此,我才能在走出那個地方後,僥幸突破到合道中期。那位大人宅心仁厚,不僅放我們離開,還賜下各種守護陣法於我等。萬安山為何會如此難以攀登,那可不是山勢險峻那麼簡單,其中正是因為有那位大人賜予的守護陣法,‘疊山之陣’在,有此陣法守護,我們桃花宗才能撐過那幾年的動亂。”
聽見此話,賽潘安露出了一臉的明悟之色說道:“原來如此,難怪您會讓我們宗內的核心弟子,一定要將那進山的線路銘記於心,原來那線路根本不是普通的走位,而是疊山之陣的生門之位啊!”
賽隴東點了點頭,顯現得意的說道:“沒錯!這疊山之陣,借群山之勢,天地之威而生,即便是一般的合道中期的奇人修士,也難以跨越,更彆說是那些個凝神境的小娃娃了。”
說到這裡,賽隴東神色變得鄭重的說道:“我們桃花宗承蒙那位大人之恩,甘願受淨心天師禁製,將有關那個地方裡的所有事情深埋於心。尤其是那位堪比神人般的存在,也不可再透露半分出去。”
一抹難以磨滅的記憶湧上賽隴東的心頭,那位手持模糊長劍,身化千丈金身法相的雷霆戰神,殺穿一切合道的一幕,仿佛又在他的眼前上演著。
可他卻不知道,那位堪比神明之威的雷霆戰神,此時正躲在他孫子賽潘安的背後。
“那你們這些活著出來的人都被下了禁製嗎?這麼說來,那位大人賜予你們的守護陣法,不就是對你們的補償嗎?”賽潘安攤了攤手,一臉理所應當的說道。
“你可知道多少心懷惡念的合道,連活著出來的機會都沒有?那位大人是我入世至今,見過最明事理,待人最為寬厚,但也嫉惡如仇的存在。如果沒有他,哪有我桃花宗延續至今?可是,他怎麼就成了......還落了個那樣的下場......”賽隴東越說越激動,可說到最後他竟然紅了雙眼,露出了一臉的意難平。
與此同時,那躲在賽潘安背後的路林,也不知為何,已經淚流滿麵。
賽潘安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爺爺這樣子,上一次聽自己那死於動亂之年的父親說過,當年傳出那位大魔被六大宗門合剿伏誅之事,外邊都在慶祝之時,自己這位合道中期的爺爺,卻在萬安山的重山之中,哭的泣不成聲,像個穿著開襠褲的孩童一般......
賽潘安還要詢問,隻見賽隴東卻擺了擺手說道:“當年凡是將其中此事細節說出的,無疑都因為觸動體內禁製,暴斃而亡了。青天司也一直在極力消除有關此事的所有源頭,以後你也彆再問了。”
舊事重提,思緒萬千。賽隴東情緒越發低落,當他抬頭看到賽潘安背後那滿麵淚水的路林時,心情就更加的低沉了。
少年,你也在為那位大人的遭遇,感到悲傷嗎?可我......什麼都沒有說。
賽隴東拍了拍賽潘安的肩膀,獨自離開,留下了一個落寞的背影漸行漸遠......
賽潘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回頭一看,立刻大驚道:“哎呀~方青兄,你這是哪裡還不舒服嗎?怎麼都疼哭了?是這裡嗎......不是啊......那是這裡......還不是啊......”
賽潘安一邊檢查著路林身上各處,幾乎快要愈合的傷痕,一邊一臉擔憂的詢問著路林,但路林隻是個麵無表情的搖頭......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太陽從萬安山西邊的山頭緩緩落下,黃昏最後一絲餘暉,如同鳳凰浴火重生後,扇動羽翅灑下的星火,點綴著一片片桃花花瓣,隨風飄然而去,落在了一處桃花宗深處一座長亭的房簷上......
長亭中,有著一麵寬闊的水池,水麵上點綴著一片片粉紅色的桃花。熱氣騰騰之間,一位位衣著片縷,肌膚如雪的妙齡女子在池中嬉戲打鬨,濕身之間,片縷沾身,顯露出她們凹凸有致的身材。
水池中的中央處,有著一張白玉製成的石床,霧氣繚繞間,依稀還能看到一位濕發裸露著上身的英俊男子,五官緊鎖,身體前後晃動,有節奏的傳出“嘿咻嘿咻”的賣力聲,引來了一旁的女子們嬌笑不斷......
“嘿呦......嘿呦......嘿......方青兄啊!正所謂......嘿呦......人生得意須儘歡......這美酒美食美人在側......又有溫泉撫身......洗去一身鉛華......實乃人生大美事啊......嘿呦......方青兄......我這搓澡的功夫不錯吧?”賽潘安坐於石床一側,賣力的給趴在石床中間,隻穿著大褲衩的路林,搓著後背上的血跡。在路林的頭頂處,還擺放著豐盛的美食佳肴和異域而來的葡萄美酒。
可即便賽潘安搓澡的力度再大,路林卻跟個沒事人一樣,也不去看那些在水池裡勾指撩撥他的美人們,而是抓著手裡一隻燒雞,啃得忘乎所以,身旁雞骨遍布,滿是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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