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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在外闖蕩的冒險家們,無論原本就職的是哪一條序列,哪一種超凡職業,都有一種刻在骨子裡的,和文明世界格格不入的無法無天。
畢竟,在荒野,在大海,在遺跡在一切人類文明難以觸及的地方,固有的社交規則都不再適用。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獸性失去一切。
一切都自然而然回歸到最簡單、最直接的叢林法則。
誰拳頭更大,誰更聰明狡詐,誰就能掌握團隊的話語權。
尤其是那些最優秀的一線冒險家最為篤信這一點。
於是,當新任代理總督拜倫先生帶著自己的幾位海盜軍官,以恰當的禮節來到軍港碼頭,迎接遠道而來的寒鴉號時。
就先一步反向吃了對方一個下馬威。
更準確的說是所有軍港中的勤務人員和來往的路人、水手,都因為那艘冒險船的表現而狠狠嚇了一大跳。
在拜倫接到消息出來迎接的空檔,那條船就已經接近了港口,不需要瞭望塔也能將它看的一清二楚。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寒鴉號是一艘雙桅橫帆船。
艦身狹長,速度極快,遠遠看去那格外醒目的十幾麵紅色船帆好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
主帆靈光湛湛,帆麵上繡著一隻展開雙鰭,外形有些像鳥一樣的銀色大魚。
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某種奇物裝備。
就在拜倫與這艘船的主人,一個站在主桅桅盤上,胡子拉碴的兜帽男人對視時,對方咧嘴惡劣一笑,吹了個口哨。
呼
一陣海風刮起。
整艘冒險船的輪廓都鑲上了一圈燦然的銀色光芒,隱隱構成了一條流線型大魚的模樣。
然後甩動巨尾擊打海麵,竟帶著一整條冒險船驟然從海麵上騰空而起。
在圍觀者一點點瞪大的眼睛中,寒鴉號迎著海風以大約15米秒,也就是30節的速度向著軍港滑翔而來。
這艘人類的造物就像變成了一條真正的飛魚。
整個船身高出水麵4米有餘,船舵擦著海上的浪尖,一口氣足足飛行了400米
“造物主啊,船竟然會飛。”
“我不是在做夢吧,這條船上天了”
“”
無論是港務人員,還是一直窩在港口中避難的水手們全都不由自主驚呼連連。
這艘寒鴉號的出場方式可以打一個滿分。
一登場就給所有圍觀者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隻有拜倫麵色如常
“我從不關心彆人的船快不快,反正再快也沒有我快。
快到飛起,你也還是一條船。”
隨著拜倫晉升三階,靈性持續增強,發動曆史的回響讀取其他人、物身上曆史的極限距離越來越遠。
此時已經從原本的六米,提升到六十米。
當對方高速接近,進入能力生效的範圍時,瞬間便窺探到了對方的一部分底細。
“這艘雙桅橫帆船沒有裝備奇物船首像,卻由高明的匠師和黑巫師出手,在魚皮材質的風帆中封印了一隻大型種海怪鴉尾飛魚的靈魂。
同時這條船在建造之初所用的材料,無論是龍骨、桅杆還是船舵,恐怕都是同樣取自那條大型種海怪的骨骼。
將一整條可以力敵戰列艦的鴉尾飛魚,活生生抽骨、剝皮、拘魂,才成功造就了這樣一艘奇物戰艦。”
凡是敢去“世界之蛇天球環流帶”中闖蕩的冒險船,都必然有著對抗“無風帶”的手段。
當彆人因為無風而寸步難行的時候。
這條會飛的寒鴉號卻大概率可以輕鬆借助那裡豎直向上的上升氣流,比在任何地方都飛的更快更高。
明顯在設計建造之初,就是為了穿越天球環流帶而生。
也變相說明這艘船的主人很有錢
就在寒鴉號一路高飛到達最高點的時候,那位胡子拉碴的船長手握一根羽毛從距離海麵足有幾十米高的桅杆頂端一躍而下。
“啊”
“有人自殺了”
引得港口的圍觀者再次發出一連串驚呼。
有經驗的水手都知道,彆看平時跳水遊泳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但是一旦跳水的高度過高,或者姿勢不對,看起來軟綿綿的海麵就跟岩石沒有什麼區彆。
四五十米的高度,已經足夠將人體摔得四分五裂。
更何況這人的落點還不是海麵,而是從港口延伸出去的木質棧橋,以及站在棧橋最前方的拜倫
但那位冒險船長並沒有如眾人預想中那樣直挺挺地墜落下來。
而是張開明顯刻意加寬的白色罩袍,好像一隻獵食的雄鷹般滑翔著從天空中猛然撲落。
大風微微吹起了他一直戴在頭上的兜帽,露出一雙像鷹一樣銳利的黃色眼睛,明明白白拋給拜倫一個挑釁的眼神
看傻了吧,我會飛
他使用的能力,竟是隻要手持一片羽毛,無論從多高跳下來都不會摔死的刺客絕技雄鷹之躍
也是當年那些西海岸鷹巢刺客的拿手好戲。
上百年時間都殺得各路權貴聞風喪膽。
“無物可為恒真,手段不存桎梏。
海獵人王國海軍部通知裡說的殖民地新任總督就是你嗎讓我瞧瞧你的本事,吃我一劍”
鏘
雙手一震兩柄雪亮的袖劍彈出,好像雄鷹的鷹喙合擊,寒光湛湛,刺痛人眼。
拜倫也知道,就連落草為寇上山的時候都要排個座次。
一群彼此陌生的超凡者組隊合作,總得分出一個大小王。
脫掉文明人的外衣,沒什麼是比像野獸一樣打上一架更乾脆利落的了。
總比職場中表麵一團和氣,卻在背地裡捅刀子、穿小鞋要好的多。
而且這第一位歸來的援兵明顯是個性張揚的刺客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