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大概是打昏頭了,以野獸的方式(大概是露出腹部和頭頸部)向自己的敵手表示臣服,希望對方能饒自己一命。
然後它被乾掉了。這也是很久之後,以出蠻古人的能力也無法考證的原因,因為這家夥死得太窩囊了,窩囊到沒有一個族群願意站出來說,在那個“激情燃燒”的歲月中,遠古時期的本族曾經出過一個和敵手打得膠著時,主動用野獸的方式求饒的金丹期。
在一個全都憑武力殺伐取食求活的時代中,出了這麼一位,實在是讓後來者很難繃得住的事。
即使是它的敵手也沒記住它,但它的行為卻在很久以後啟發了這支族群如果我們的敵手中有貪生怕死的金丹期,而我們打硬仗又可能得付出不少代價,為什麼不想個辦法,讓敵手知道我們的厲害,從而兵不血刃地讓對方求和,交出食物,向我們臣服呢?
兵不血刃、打仗、貪生怕死都是後來的概念,但最原始的想法已經足夠支撐引領族群的金丹期們在千百年的戰鬥中產生質變。
從那之後,蠻古紀元的各族之間多了戰鬥之外的可能性。
用金丹臣服,交出適量的食物,然後可以不殺。
……
又是長時間的演進後,憑借初期戰鬥力和快速滾雪球式要求臣服,獲取大量食物的族群自然有更大的規模、更多的金丹期,這意味著足夠大的戰力。
以虎族為例,這一族要求多族向其臣服。最初期,虎族與相鄰一族僅有微末差距;千年演變後,虎族成了大族,其金丹數量足以橫推任何小族。
有臣服,自然有反叛。而在臣服和反叛之外,那些小族和大族,都發現了與自己體量相等的族群。
大族與大族相爭,金丹期數量、質量難分伯仲,手下臣服族群也相差不大,如果要開戰,打得狠了,容易傾覆。
大族的金丹期是為了維持自己的優渥生活才壓製小族、與其他族群開戰,但和其他大族硬碰硬,這種整體上沒有腦子的族群在蠻古紀元金丹期發現臣服後不是沒有,但基本都在硬碰硬後被彆的大族,甚至是曾經臣服的小族吃完了。金丹期們以史為鑒,知道大族間硬碰硬不是好事,便紛紛思考出路。
在這段時期,不少大族因為想不出辦法,在時代的殺戮激流中沉淪;也有不少小族因為籌備得當,機緣巧合,一躍成了大族。
終於有一天,有金丹代表本族“出使”其他大族,與其他大族結成盟友。
在大族終於想到結盟之前,已經有不少小族如此做了。
很久以後,人們不知道這個法子究竟是哪一族先想出來的,但不論如何,結盟概念是由某小族聯盟提出,這是不爭的事實。
那麼出蠻古人在乾嘛呢?
出蠻古人自述,在這段時期,他們和其他族群一樣,不是在成為大族的路上,就是在成為小族的路上。
數千年的戰鬥中,金丹期們打得上天入地,甚至有金丹期突破到了更高境界,戰鬥情景更超凡脫俗,但那也不耽誤一件事金丹期及以上才有足夠智能,金丹期以下沒有。
為了鞏固自身實力,為了鞏固可以享樂的地位,各族金丹期拚了命地做任何事。
它們鑽研法術,是為了提高自身戰鬥力。
它們鑽研功法,是為了提高自身戰鬥力,也提升長遠發展戰鬥力。
它們為族群取食戰鬥,是為了保持足夠大的族群基數,從而源源不斷地獲得金丹,獲得戰鬥力和創造力,維持族群不會在其他大族麵前被打死。
金丹們吃夠了苦,族群的衰弱就意味著產出金丹的效率降低,而這也意味著它們可能被殺死。在長期高壓之下,所有金丹都認清了一個事實族群好,它們才可以好,族群不好,它們輕輒失去享樂,重輒失去生命。
這是蠻荒紀元的第二次轉折。金丹期的目光從金丹期及以上,轉向金丹期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