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妹,抓藥去”我惡狠狠得瞪了他一眼,把錢往他手裡一甩。
“嘿嘿,好,不說,我們抓藥去!”雖是不說,但胖子還是非常意猶未儘的舔了舔嘴唇,猥瑣得小聲自語道“真想不到,你還值點錢呀,要是我,真給不出這個價格。”
我“…………”
忍著把胖子暴揍一頓的想法,我將他拖出了這棟房子。我怕和胖子外出的時候,還會有彆的孤魂野鬼來鬨事。出來之前也特意把紅奶奶留在了屋子裡頭。
拿了錢,我和胖子也不敢有絲毫的遲疑,出到小巷就是在街上找藥店,然而不知道為什麼,街上的藥店雖多,但全都是賣西藥的,根本就沒有中藥的鋪子。
“搞什麼鬼,為什麼澳門的藥房就特麼沒有賣中藥的”頂著炎熱的太陽,我大口得咽著唾沫。
“那好像有一間,看模樣,好像是賣中藥的。”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往轉角處的一個店鋪指了指
我順著胖子手指的地方望去,看到一間頗有古典風範的藥鋪,走進一看,上麵的牌匾上寫著鴻濟堂三個字,一看這名字,我不禁有些大喜過望,從這布局和名字來看,這擺明了就是一間上了年紀的鋪子,這樣的鋪子,多半有藥材賣,說不定藥店的主人還是一位老中醫。
我和胖子走了進去,果然在藥店的左側看到許多藥櫃,旁邊站著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戴著一副老花眼鏡,正在桌子上搗鼓著黨參,枸杞子這些常見的藥材。
我將藥方遞到老頭麵前,跟他說,撿兩劑……。
老頭拿起藥方看了一眼,隨即則搖了搖頭,把藥方重新遞回來給我。
“這藥方沒法撿,我這兒藥不齊,羚羊角和炙麻黃都沒有!”
“什麼沒有……你背後的藥櫃明明有這兩味藥的名字,你彆誑我們兩個呀!”我指了指老頭背後的眾多藥櫃,其中兩個藥櫃就貼著兩張大紙條,分彆是炙麻黃和羚羊角。
“真沒有……那藥櫃是空的”老頭見我不信,把貼著這兩味藥的抽屜一拉,果然,裡麵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
“老掌櫃的,我說你這藥店也不是這樣做生意的吧?麻黃和羚羊角這幾味藥都是挺常見的,你們藥店怎麼連這都不備備,這不是要準備關門的節奏嗎……”胖子有些不滿這藥店的職業態度。
正在整理藥材的老頭抬起頭,渾濁的雙眼朝我們望了一眼,隨即又低頭心酸得歎息道“關就關了吧,遲早都得關?”
“哦……”老人的話引起了我和胖子心中的強烈好奇,這簡單的話似乎包含著彆的韻味在其中。
“對了,老人家,為什麼這街上的藥鋪會這麼少,我從街頭走過來,隻看到你這一間?彆的倒是沒有了。”我猜想這藥鋪的稀少,會不會和老人的歎息也有關係?難不成,這些藥鋪都受到黑社會的打壓,開不下去嗎?
聽到我的詢問,老頭不可置否得歎息了一句,他望了我們一眼,苦笑道“現在的人一個個都嫌中藥的療效慢,都嫌麻煩嫌藥貴,一個個生病都吃西藥去了,怎會還有人來買中藥。”
“也對,中藥畢竟苦嘛,現在的年輕人,都多少人吃得了苦的。”老人又是自嘲的一笑,他拿起方子再次看了一眼,隨即朝我們說“炙麻黃沒有,麻黃倒是有,羚羊角太貴了,差不多一百塊一克,我怕沒人買,最後白白把藥給浪費掉了,所以我沒備貨,不過和羚羊角藥效相仿的幾味藥材我們這兒倒是有。”
“行……你給我們拿麻黃就行,至於說羚羊角,也換換”胖子當機立斷道。
老人的動作絲毫不含糊,雖然老,可看得出來頗有經驗,一張藥方兩劑藥,二十多分鐘就搞定了。
“藥好了,你們拿走吧……過幾天我這就關門了,你們要想再撿藥,得跑多一條街了,那兒還有一家老字號,雖然生意也挺慘淡,但是那老家夥可比我有積蓄多了,還能撐上些許日子。”老頭將撿好的藥包遞給我們兩個,收了錢之後便不再多說,繼續低著頭搗鼓著報紙上的藥材,目光中滿是愛憐,他看著藥材的眼神,甚至乎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當我們走出藥店的時候,我不經意的回頭一望,看到老頭脫下厚重的老花鏡,悄悄得抹了一把淚。
望著這繁華的都市,熙攘的人群,這古老而蕭瑟的藥店和這繁華的大街形成鮮明的對比。
“胖子,你說,中醫真的沒落了嗎?山相醫命卜的醫術,是不是會被社會淘汰了。”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