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爭鬥暫緩,各種雜亂的念頭便會紛至遝來。
唐玥修仙以來,甚少生病,此刻卻感覺自己頭暈眼花,耳中響起嗡嗡聲。
原先的世界中,她親緣淡薄,常年孤身一人,感受不到家的溫暖,人與人之間的情誼,才會將精力都放在科研之上。
穿書之後,她獲得了一個溫暖的家,許多親朋好友,分外珍惜如今的生活,時常害怕失去。
守護自己的親緣,是她修仙中最大的動力。
為此她可以上天下海,尋找寶物傳承壯大己身,曆經重重險境提升修為。
如今,她心中珍而重之的家岌岌可危。
母親中了奇毒,這毒很可能是她的丈夫,自己的父親下的。
外公為母親尋藥,前往冥界,生死不明。
多虧慈濟說過可以為自己做一件事,她已經拜托他去救外公了,不知有沒有在冥界找到外公。
現在想想,他應該是早就知道他外公的情況了。
公伯老祖據理力爭,與唐文華在望天台廢墟之上爭吵起來。
他堅持讓唐文華的親生女兒唐玥繼承城主之位,言明她德才兼備,是唐文華的親生女兒;母親是正室,長年打理昆吾城財政,勞苦功高。
唐文華卻說唐玥是女子,做不來城主,楚天舒更合適;更何況他將女兒許配給楚天舒,未來的城主是他的孫子,昆吾城的未來城主仍然流著唐家的血。
唐文華瞥了一眼唐玥,見她麵色蒼白,神思渙散,便知道她憂心水英柔的事情。
他故意道“唐玥,你母親危在旦夕,你卻在這裡爭權奪利,如此不孝,枉為人女。”
這句話一下子拉回了唐玥的心神,喚醒了她的杠精之魂。
“父親,你是我母親的丈夫,她身中奇毒,昏迷不醒,你不去尋醫問藥,卻意圖將她多年精心治理的城池傳給外人;你毫不關心她的安危,在城中張燈結彩,大肆舉辦慶典;大家看到你就能想到四個字。”
畢竟這裡這麼多修士,對方占著父親的名份,她沒有說出薄情寡義四個字。
在場的人卻同時聯想到了。
唐文華惱羞成怒,“逆女,竟敢這麼說你的父親。”
她掃過唐文華,看到楚天舒已經被人救醒,站在附近,冷聲道“母親撫養楚師兄長大,她危在旦夕,你卻在這裡等著繼承城主,晚上再迎娶她的庶女,洞房花燭。”
楚天舒麵色陰沉,卻敢怒不敢言,他打不過對方。
唐玥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短短時間內有了元嬰修為,又有些稀奇古怪的術法,他暫時招架不了,隻能忍下。
等他實力強大,繼承了昆吾城,勢必讓她後悔今日對自己如此態度。
這次唐玥隻用了普通的擴音術法,讓在場的前輩大能們聽到就好了,不用擴音到全城。
先前是為了向全城人聲明自己回來了,說明自己繼承城主位正當合法,爭取民心。
再進一步表明爭鬥局勢就會引起恐慌,造成混亂了,不利於城中的安定。
玄元山大聲道
“昆吾城建立短短幾百年,稅收不足,入不敷出,是我母親帶來的嫁妝填補了城中虧空;
城中道法傳承不全,我母親帶來數十萬藏書建立藏書閣;
帶來丹符醫道,建立抱撲閣,神農館,健全昆吾城道法;
我擔任少閣主期間,也做了不少利民之事,扶貧濟困,廣開財路,扭虧為盈,發得起官職修士的俸祿,供養得起城中貧困散修;
繼承昆吾城少城主之職,是守護母親的心血,對得起自己的付出,這才是孝。”
她講話間,許多唐文華請來的修士想要打斷她,都被公伯老祖,義父與阮師傅壓住了。
氣得唐文華一直瞪她,那眼神,似乎她是仇人。
不過唐玥早就把他當敵人了,這些眼神不痛不癢。
這一番話雖然沒有特彆漂亮,且暴露了許多昆吾城內部不堪之事,卻也讓許多支持楚天舒的大能們沒那麼理直氣壯了。
畢竟大家平日裡都是一副德高望重的樣子,多少講些臉麵。
比起水英柔和唐玥,楚天舒確實沒有為昆吾城做過什麼貢獻。
唐文華為了他的前途著想,早早送他去了玄元山,拜入山主門下。
在那之前,也不肯讓他做這些庶務,乾擾修行,隻讓他殺些能處理的妖獸,鬼怪之類,當作曆練了。
在城務之上,楚天舒確實毫無建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