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張之維把剛才想的,和師父講述了一遍。張靜清聽了,感歎道:「原本以為他是由佛入魔,無可救藥,沒想到他最終還是穿過去了,也算不白來這世上走一遭。」
「穿過去了……」張之維思忖著師父的話。
「師兄的意思是,吳曼那個狂徒,達到了你剛說的境界」易潛有些不敢置信。
張靜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之維經常說你的那套玄門做派又來了。」易潛沒好氣道。
隨後,他看向張之維:「之維,你來說。」
「我說……」張之維頓了頓,腦中莫名想起劇情中的自己,也就是老天師教訓全性時說的話。
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為也,取一毫而損天下,亦不為也,不拔一毛,不取一毫,能放下這大千世界的諸多誘惑,就算有所成了。
而全性的先祖楊朱,是要把整個世界都放下。
吳曼,應該就是放下了大千世界的諸多誘惑的有所成之輩。
而現在的自己,也應該在這一層次,自己的主觀意識高坐靈台,不受妄念影響。
吳曼最後的境界突破,其實是突破到了和自己一個層次。
那劇情中的……老天師,又做到了什麼程度了
張之維想了想,一見張楚嵐的麵,就要傳度給他,這是擺脫了生死這個客觀因素。
無視公司和十佬的客觀意願,幾乎算是違逆了整個世界意誌。
他的主觀打磨程度一定很高,但也肯定沒有楊朱高,高到放下整個世界。
因客觀對他的束縛依舊在,那就是天師度。
如果放下了天師度。
那道爺說不定也就成了。
至於是怎麼放下……
是自行掙脫,還是傳出去就了事,那就不知道了。
如果自行掙脫就算,那就是差點道行。
如果傳出去就了事,那就是碧蓮誤人。
一念至此,張之維收起諸多想法,說道:
「師父是想說,吳曼放下了諸般誘惑,掙脫了客觀對他的束縛,但沒有完全放下客觀,或者說,還沒來得及打磨自己的主觀,對吧」
張靜清點頭:「是的,他悟了道,但他沒有行道。」
掙脫客觀的束縛就是悟道,至於放下全部的客觀,放下整個世界,張靜清根本沒往那方麵去想。
「聽起來似乎很可惜,」張異看向張之維,「你小子不給機會啊!」
張之維道:「一點不可惜,或者說一點也不重要。」
張靜清點頭:「確實不重要,他如果執著於行道,那也就悟不了道了,能走到那一步,就已是難得,若執著行道,就會退出那一步。」
「玄啊!」張異感歎道:「讀了一輩子的道藏,還是感覺行道難,難於上青天。」
這時,張之維詢問道:「師父,那吳曼照見五蘊皆空,擺脫客觀束縛的那部分「自由」的主觀,又去了哪裡」
張靜清停頓了一下,就那麼靜靜地坐著,一點多餘的動作也沒有。
張之維知道,自己這句話,觸及到了師父不能說的部分。
或者說,師父能隨便用東西唐篩一下自己,但他不願。
不說,其實就是說了。
一時間,酒桌上無言。
過了片刻,張靜清開口:「他圓寂了,自然去了西方極樂世界。」
圓寂……西方極樂世界……張之維琢磨了一下這
兩個詞。
圓寂本來是個高大上的詞,但應用到現在,但凡是個和尚,死了都能用圓寂來形容,所以這不能算一個不能說的東西。
但和尚死的形容詞有很多,師父用圓寂會不會有什麼意義……
張之維想起師父剛才對輪回的形容,師父說底層邏輯是一樣的,隻是展現形式不同。
吳曼是佛教三論宗的,他的形式應該是佛教形式。
佛教對高僧的死亡,稱圓寂,也稱涅盤。
「圓寂」是是諸德圓滿,諸惡寂滅的意思。
「涅盤」是宗教用語,是梵語,是透過覺悟,從痛苦中解脫的意思。
這兩個其實是一個東西,隻不過一個是音譯,一個是意譯。
隻提一提的是,圓寂是佛門八宗之一的法相宗之主,三藏法師唐玄奘發明的詞。
唐玄奘不用涅盤,用圓寂,定有他的深意,具體是什麼,張之維不知道,也無深究的打算。
他在想另一件事,他雖然不精通佛理,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佛有三身,化身、報身、法身。
佛祖釋迦牟尼在婆娑樹下寂滅,這是化身死亡,但他的報身和法身依舊存在。
所以說,佛的涅盤,不能說死。
這似乎也對應上了師父所說的主觀和客觀之間的關係。
佛教的創始人釋迦牟尼,在客觀世界的身軀死了,他那打磨的主觀卻留存了下來。
報身和法身,或許就是主觀,就算不是,也應該有關係。
而如果如自己所想,主觀和客觀對等的話,那佛陀就是……世界
西方極樂世界!
那吳曼死後,會不會有報身和法身
就算他不及佛陀,自少也得有點東西留下來。
張之維想起原劇情裡,吳曼死後,王家主出家為僧,並且給吳曼修建佛塔,將他供奉起來的事。
那時候的王家,還沒拘靈遣將,應該是不存在拘靈這種亂七八糟的事。
之前吳曼的屍體,是交給王家主去處理的,或許可以問問王藹後續……
旋即,他又想起了自家天師府。
師父說過底層邏輯相同,既然佛教創始人釋迦牟尼留有報身和法身。
那咱道教創始人張道陵祖天師,肯定也有類似報身和法身一樣的東西留下來,又在天師府的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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