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門捷列夫將巴黎奧運會運動員以及工作人員的就餐問題交給自己,張嶽有些意外。
雖然餐飲這塊是賠錢項目重災區,但因為罐頭廠的問題,國內餐飲公司很難獲得主辦方信任。
張嶽來之前已經想了好幾套應對方案,沒想到完全沒派上用場。
他指著杜誌建,笑著對門捷列夫道:“實不相瞞,這位就是天香罐頭老板”
雖然門捷列夫大包大攬,但張嶽還是將天香罐頭的情況,以及自己的顧慮說了。
門捷列夫哈哈一笑:“關於天香罐頭的事,我恰好知道一些。”
說完看向杜誌建:“杜老板,雖然這話不該說,但我還是想給你提個醒。
用糖精代替白糖製作罐頭,雖然可以節省成本,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你想在歐洲市場紮穩腳跟,還是貨真價實點好。
這次幸虧是我負責巴黎奧運會的籌建工作。
如果換成其他人,張老板就被你坑了。”
杜誌建臉一黑:“胡說,我生產的天香罐頭沒有任何問題。
這是你們的汙蔑!”
門捷列夫一愣,沒想到對方反應這麼大。
他打了個哈哈:“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不過這話你和我說沒用,得讓負責檢驗的人相信。
我隻是出於友情提示一下。”
張嶽見門捷列夫一副不想和你爭辯的模樣,笑著開口:
“門捷列夫先生,可能這中間有些誤會。
杜老板和我是朋友,在不少生意上,我們兩個都有合作。
我相信他的為人不會弄虛作假,這次來也是想調查此事的真相。
不過我對巴黎不太熟,也不認識相關人員。
你能否幫忙介紹一下?”
門捷列夫是法國人,而且在巴黎很有地位,不然巴黎奧運會的籌備也輪不到他。
相信隻要對方願意,在這方麵還是能幫上忙的。
門捷列夫微微一笑:“你說這個,我的確可以引薦。
不過我和食品安全方麵的人關係一般,如果你想借我的手偷天換日,應該不太行。”
張嶽連忙擺手:“我隻是想弄清真相,若天香罐頭真的有問題,所有責任我們會一律承擔,絕不麻煩你。”
門捷列夫點點頭:“明白了,那你們稍等,我打個電話。”
說完他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五分鐘後,門捷列夫看著張嶽:“好了,那邊答應見見你們,時間定為明天下午三點,到時咱們一起過去就行。
世界大學生運動會的事,我還沒來得及謝你。
走,我帶你去品嘗一下這邊的飲食特色。”
巴黎的餐館有點出乎張嶽的意料。
比如眼前這家,環境優雅靜謐,裝修典雅古樸。
如果不是進進出出全是老外,張嶽還以為自己進的是中餐館。
門捷列夫叫了幾個菜,等端上來後,一股濃鬱的清香撲麵而來。
“嘗嘗這裡的特色,法國大蝸牛!”
張嶽眉頭跳了一下,法國大蝸牛他聽過不少次,但這還是第一次吃。
這種蝸牛看著像海螺和蝸牛的結合體,比國內蝸牛要大的多,但貝殼有沒有海螺那麼厚。
小心翼翼夾起一個,張嶽按照門捷列夫教他的方法,用叉子將裡麵的肉挑出來。
下一刻,張嶽愣住。
因為他發現這種蝸牛肉,比他預想中的要好吃得多。
而且製作風味和國內炒海螺完全不同。
它裡麵放的是奶油,將奶油和蝸牛肉放在一塊烘烤,奶油的甜香和蝸牛的甘醇混在一塊,彆有一番風味。
“再嘗嘗這個,法式鵝肝。”
法式鵝肝子醬。
張嶽咬了一口,味道再次超出他的想象。
這種鵝肝同樣出乎意料的好吃。
一道道菜被服務員端上來,每上一道菜門捷列夫都會講述這套菜的來曆、吃法。
張嶽一邊認真聽,一邊仔細品嘗。
然後他發現,所有菜的口感都超出他的預料。
等所有菜上完,門捷列夫看著張嶽:“感覺怎麼樣?”
張嶽歎了口氣:“是我坐井觀天了。”
他說的是實話,在張嶽的印象中,西餐一直不怎麼樣。
但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和中餐相比,西餐有它獨特的魅力。
而且在張嶽看來,西餐和中餐在很多方麵都有觸類旁通的點。
比如西餐所有食物都偏甜,包括法國大蝸牛,也是甜口奶油。
其實類似的菜中餐也有不少,比較典型的是糖醋魚,魚香肉絲等等。
哪怕是豆腐腦,也有甜黨和鹹黨。
吃甜豆腐腦的人,比例絕對不比吃鹹豆腐腦的人少。
不過西餐和中餐最大的差彆是它的種類比較少。
中餐光常見菜就有上百種,如果細分的話,甚至可以多達幾萬種。
但在法國,大部份飯店提供的產品都非常有限。
比如眼前這家五星級菜館,張嶽發現他們菜單中的菜連二十種都不到。
如果放在國內,彆說五星級菜館,就算四星級,可以吃到的食物也不會低於五十種。
他將自己的想法和門捷列夫說了,門捷列夫笑道:
“這個很正常,雖然巴黎世界聞名,但這個國家的麵積也就相當於你們的一個省。
再加上曆史傳承,飲食結構簡單很正常。
至於你之前對西餐的偏見,這個很簡單。
任何食物都講究正宗,同樣的菜,廚師不一樣,做出的口味就有很大差彆。
比如咱們剛才吃的法國大蝸牛,這種口味是這家店的招牌,也是他們的秘方。
換個地方根本吃不到這種味道。
而你們國內的西餐廳,實話實說,除了北上廣深,其他城市大部分是你們國人自己開的。
就算北上廣深,達不到一定規格,也隻是形式上比較像西餐。”
張嶽一拍額頭。
這種現象在國內非常常見。
比如作為中州人,他沒少去其他地方出差,比如贛省。
張嶽早上習慣喝胡辣湯吃油條,但贛省是沒有胡辣湯的。
不過那邊有蒸出來的包子,倒也勉強符合張嶽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