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我娘小時給你飯食的情份上,你就原諒五哥吧。”
他咬咬牙又道“這回的診費,五哥來出。”
沈笑瞟他一眼,瞧瞧,是診費,不是藥錢。
“五族兄,當年我父母兄弟皆亡,承族人關照,才能活下。
伯娘連連養了我一月,但是族裡是有給她分糧食的。
不過我承她的情,她在世時,四節八禮我當親娘給。
下葬時的棺材都是我出錢置辦的。”
許大叔說完,街坊都誇獎,從前他家是租的這院子,家境並不富裕。
可一到過節,許大叔兩口就大包小包往老家送東西。
賣鍋貼的劉嫂子離的近,知道的更多,她道“許叔的族兄家每回來送租子,都隻挑一擔來送。
走時卻要抱走大包小包不少東西。”
有人道“不是說三成租子還管交稅嗎?已經夠少了。”
“就是白送一樣,聽說還是上等田。”
“那可不,這四畝地就跟白給一樣,那一畝地最最少收兩石麥,嘖嘖嘖,老許太傻。”
“就算三成加交稅,也要送來兩石糧食吧。”
劉嫂子冷笑:“就這還不知足,每年都說收成少,隻送一擔租子,多了我從來沒見過。”
……
眾人議論紛紛之際,沈悅上前一步道“可我族伯還覺得不夠。
今年隻送半擔糧來不說,還說我的嫁妝田怎麼能租給外人。
他家的那位,說我新媳婦裡外不分,上來就要替婆婆打我。
我婆婆攔下她,她還一直罵人。
罵我狐媚子……什麼難聽罵什麼。”說著淚水就止不住了。
管氏直喘粗氣,剛才對那老婆子,打的太輕了。
那老太婆抬頭要還嘴,瞄到管氏吃人的目光,嚇的後退半步,不敢吱聲了。
沈笑走過去拉住大姐的手,沈悅仿佛獲得了力量,擦了淚繼續道“我公爹看實在不像樣,就送他們出去。
走到門口時,我才發現族嫂把今早我放到窗台上的鐲子藏到袖子裡。
我讓她還我,不僅她不給還,她婆婆又要上前打我,說我冤枉人。”
劉嫂子幾個婦人,立刻把那年輕女子堵上,從她身上搜了出來。
那女子還叫道“我的我的。”
劉嫂子舉給曹捕頭等人看,“這是祥哥兒給她媳婦買的,我和大夥兒都見過。”
“就是就是,銀樓裡都記錄,曹捕頭可以去查。”
“呸,這是個偷兒。”
七嘴八舌中,沈笑聽明白了,那老太婆走到大門口,甩大姐巴掌時,被郭嬸子擋住了。
許大叔讓他族兄族侄拉住人,他族兄族侄都跟沒看見一樣。
街坊四鄰們看到,許大叔侄媳和沈悅拉扯著就打起來了。
大家來拉架,許大叔的族兄不許,抄起扁擔趕人說是家事。
其實沈笑覺得,他是心恨大姐不把地租給他,借機讓自己兒媳婦打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