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好謝的。”程懷謙笑道“你還和我見什麼外。”
說著,他又把包袱裡的一個長長的扁盒子拿出來,遞給沈笑道“送你的。”
說這話時,他力求語氣平緩,不敢說的太快。
沈笑接過打開,裡麵是一把刻有喜鵲登枝的梳子。
她沒有多想,合起來後收到剛才拿來的小籃子裡,道“你剛剛說你們正月初八就出發了。
怎麼這會就你一個人回來?你爹呢?”
“我爹還在泉州呢,他會和林家的人,一起坐海船回來。
我說的我們,是我和顧道長。”接下來,他就講了一下顧道長的來曆。
等他說完,車子已經進了沈家村。
沈村長等人,看到從車廂裡出來的幾人。
特彆是沈曜和沈茂,兩人在車廂裡小睡了一會兒,此時稍微有了點精神。
沈四爺曾經考過,知道他們都累,就帶著大家先離開了。
他兒子沈十九,是最後一個離開沈茂沈遠他們家門口的,他眼神複雜的,看著兩個考完縣試的少年被家人促擁進門。
再一回頭,就看到旭哥兒拉著茂弟的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跟進了七太奶家。
他緊緊皺起了眉頭,這孩子從生下來就不討喜,克死了他的親娘,克的自己家宅不寧。
和程懷謙來送考籃的沈笑,無意間看到了他憤恨的眼神,盯著他離開的背影。
程懷謙問道“七兩,怎麼了?”
“念哥兒,你最近有什麼要忙的嗎?”沈笑問道。
“暫時沒有,什麼事,你說。”程懷謙當然也看到了沈十九的樣子。
“幫忙盯一盯十九叔,我三哥和茂小叔,縣試若中馬上就會參加府試,任何對沈氏不利的名聲,都有可能影響到他們。”
“七兩,他做了什麼嗎?”
沈笑描了一下左右,隻有他們兩個在門口,她道“元宵節前,他來我家借書看,當時三哥和茂小叔都在書房學習。
他一連來了好幾次,最後一次離開後,我三哥和茂小叔都半夜開始跑肚。
七太奶發現的及時,先給兩行了一番針。
後來請了胡大夫,他說,他們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他怎麼敢?瘋了嗎?沈四爺知道嗎?”程懷謙看向沈十九離開的方向問道。
沈笑抿了抿嘴,道“這事兒,沒有證據。
且四爺爺才將將好轉,我們都沒有和他說過。
後來,我和二哥,在他元宵節在縣城逛燈會時,套了他麻袋。
前幾天,馬小江兄妹來家裡買粉條辣椒麵,小禪和我說,從去歲她跟著哥哥在縣城賣酸辣粉條湯開始,就總見十九叔進城。”
程懷謙猛然想到,阮秀才家住在縣城,“他,不會去找阮氏了吧?”
沈笑轉頭看他,“對,我和二哥跟了他幾次,他進的是阮氏家隔壁的院子。
但那院子的主家,早就搬到京裡,房子一直都是租賃給人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