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如何殺的回紇使者,是何人指使?”
“我們胡人之間所報動向之前,皆有互傳密語商議。回紇使者乃是當初將我變為奴隸之人,早想殺之,無人指使。”
“若有虛言,隻要你尚在大唐境地,隨時就地處死拋屍。何忠甫,帶他回大理寺療傷,半個月後放他出獄離開長安。”
“陛下,那剩餘之人呢?”何忠甫問。
“賜死。”玄宗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答道。
就這樣,不良人這個稱謂自此消失在曆史的長河當中,成為了後世記載中的隻言片語。
回紇使者被殺一案終於告一段落,但李非並不滿意,他原本以為一定是有人為了配合安祿山故意使的手段,現在看來好像兩者沒有一點關聯。
思來想去,李非依然覺得不可能這麼巧合,於是又到大理寺,麵見托勒。
但麵對李非,鐵勒守口如瓶,不管李非怎麼問,始終不予回答。玄宗已經對他赦免,李非無法再對其用刑,也就隻好作罷。
審問鐵勒之後,玄宗越想越氣,最後實在忍不住,對著高力士就是一頓怒斥
“高將軍,你還曾說李林甫忠心不二,如今看來,他這老賊實在是罪該萬死,竟敢背著我做這等欺君之事,若是朕知道他那些後人將他埋在哪裡,朕一定要將他挫骨揚灰!賜他毒酒也算是便宜他了,告知嶺南各州府,所有李林甫流放之後人,一律不得以乞討度日,不得獻身大庭廣眾之下,不得有居所寄宿,若有違犯,革去官職!”
高力士也是聽的一身冷汗,他已經很久沒見過玄宗發過這麼大的火了,又不敢安慰,隻能躬身靜靜地聽著,大氣都不敢喘。
“還有這些胡人,朕對他們視同己出,依然不能讓其與朕同心,看來李非所言並非無理取鬨,給安祿山下旨,讓他一個月內回京來見朕,幽州和平盧節度使一職,暫由平盧節度副使劉客奴代行職權。”
高力士知道玄宗正在氣頭上,但安祿山正在前線調兵,去見他的專使剛剛說二十萬大兵壓境,一旦安祿山離開,敵軍趁勢突擊,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硬著頭皮對玄宗說道
“陛下息怒,此非常時刻,安將軍正在四處調兵,能離開嗎?”
高力士這句話一出口,玄宗也立即覺得有些不妥,於是轉而說道
“那傳朕的旨意,讓安祿山先行固守,等回紇的使者來長安之後,再做定奪!”
李非萬萬沒想到,查回紇使者被殺一案,竟然給他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收獲。當他看到玄宗下達的詔書時,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反複看了幾遍,雙腿一軟,幾乎倒地。
此時,距派出的信使回到長安的期限,隻剩下不到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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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輩子
當晚,李飛回到住處,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魏堅寫的那部小說。
韋堅的自秘書丞起勢,到左散騎常侍,這期間如果沒有魏堅的幫助,能做到如此快速的升遷,說明此人的腦子和情商絕對不簡單。
以自己對魏堅的了解,他到底能給韋堅多大的幫助確實值得商榷。
李飛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韋堅會在夢中威脅神明,或者他已經通過長期的交往,摸清了魏堅的底細,並沒有將初中沒有畢業的魏堅當做神明來看。
雙方此消彼長,和自己在宰相李非眼中的地位完全不同,甚至剛好相反。
李飛相信自己的感覺。
隨著書中時間的推進,李飛逐漸的意識到了一件事,魏堅所寫的一切東西,都來自韋堅的口述,或者換一種說法,韋堅其實一直在利用魏堅,向自己灌輸他想讓自己知道的事情。
如果這個判斷是真的,那這個因為李林甫的倒台而延續生命的人,就真的有點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