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當自由來敲門》的觸動。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內心湧動,當時外麵天寒地凍,凍得人要不停跺腳,但魔法影像裡的陽光仿佛灑在他的臉上,讓他感受到夏日的陽光海風撲麵而來……
他從未見過海,但他知道,那是自由的味道。
劇院裡的魔法燈逐漸亮起,小斯莫盯著鼠人們猛瞧,期盼發現什麼,然後他就看見鼠人工匠們的臉上彌漫著像是迷茫,但又更亮晶晶的色彩。這一刻,他在和自己沒一點相似的鼠頭看到了自己。
回到自由城後,就找不到存在意義的小斯莫笑了。
鼠人們站了起來,渾厚的鼠人語讓劇院化作海洋。
他猜它們在說再放一部。
“今天太晚了,我們明天再看。”小斯莫領著腳步輕飄飄像是踩著棉花的鼠人工匠們回到營地。
不過一隻鼠除外。
“我們出去走走吧?”小斯莫主動邀請鼠人工匠頭目。
……
這樣的對話,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兩道身影,本該是一場浪漫的約會。
但即使公園路燈將他們兩個的倒影拉得再狹長,也沒有旖旎的氛圍。
“我幫你向安南大人要了賜名,他給你起的名字是鼠來寶。”
“什麼玩意……”
小斯莫猜它是想說“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但很朗朗上口不是嗎?”
他鄭重地說道:“你要珍惜,因為這是榮耀,安南大人親自給你起的名字。”
“安南玩意……”現在叫鼠來寶的鼠人工匠頭目咕噥。
“安南大人!”小斯莫重申,哪怕鼠來寶能用肌肉夾死自己。
“安南大人玩意……”
算了,它會改的。
適當放寬某些堅持是拉近彼此關係的手段,他對此輕車熟路。
“你平時都做什麼?”小斯莫閒聊般問起。
談論生活中的日常。
“挖掘。”鼠來寶言簡意賅。
“除了挖掘呢?”
“睡覺。”
“睡覺之外呢?”
“吃東西。”
“吃完之後?”
“挖掘。”
“你就沒有一點……私人的時間?”
“私人玩意?”
他的話對鼠人來說有些難理解。
“那我就說說我自己吧……”小斯莫想了想該從哪裡說,然後選擇從鼠來寶沒有的父親開始。
“我的父親隻是王國的普通小兵,他能為王國付出的唯一奉獻就是自己的生命。但即使是這樣微不足道的貢獻,也因王國的背叛變得可笑……”
本來算是富農家庭的小斯莫一家瞬間分崩離析,失去了父母的庇護,小斯莫在城鎮流浪,吃了無數的苦頭。
成年的年紀,兒童的身體就是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