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港。
隨著自由城的壯大與商業蓬勃發展,這座尚且嶄新的港口正逐漸發展成中土遠西地區的最大港口。
無數船隻在此停靠,無數貨物在此吞吐。
鐺——鐺——鐺——
港口上空回蕩鐘聲,驚起落在桅杆上的海鷗群。
值守港口的火槍兵們趕往內陸,疏散起停留在在自由城浮空後露出的深坑附近的行人。
約十分鐘後,離開不到一個星期的浮空城出現在天邊。
港口、船上的人們抬起頭,看著浮空城緩緩落在海邊的深坑之中。
腳下的輕微震動之後,自由城與地麵嚴絲合縫地融為一體。
阻擋海水滲進坑洞的魔法結界消失,滯留在港口的旅客歡呼一聲,衝進自由城。
迫不及待的遊客們湧進城裡的時候,抱著尺子和筆記的官員著急忙慌地跑出城主府,和一位貴族小姐和護衛打扮的女人擦肩而過。
“看看這裡的官員,莽莽撞撞,和行事魯莽的泥腿子有什麼區彆?”在深冬依然是一襲美麗動人的長裙,腿上套著加絨白絲的金色卷發少女抱怨道。
她因魔法影像慕名而來,結果商船剛靠岸,自由城就飄走了,要好幾天才回來。被迫住在吵鬨和到處是海鷗的山岬旅館。
然後她發現,這裡居然沒有一個人認識自己——“天鵝頸”凱特琳娜,花都最負盛名的舞台劇演員。
要知道在花都的時候,她一出門就會被大量粉絲圍起來,花都三月慶典更是有無數達官貴人為了親眼看一眼她的演出而大打出手。
所以凱特琳娜很少出門,也很少與外界接觸。平日就待在自己的花園裡,醉心於書裡的美妙故事,動情之時,在花園舞上一曲宛如天鵝般的優美舞姿。
要不是劇院的客人越來越少,凱特琳娜偶然在後台聽見其他演員在抱怨,她甚至不知道魔法影像——而那個時候,魔法影像已經在花都風靡了快一年。
側麵說明了凱特琳娜平時被保護的有多好。
在凱特琳娜有意打聽下,她聽到了許多讓人生氣的話,諸如什麼《鬱金香之死》不如《法師塔淪陷》刻骨銘心,《法拉特蘭的伯爵》不如《法師塔淪陷》讓人悲傷,就連她最喜歡的《第七夜》,也被說是和《法師塔淪陷》的愛情比,幼稚的像是兩個小孩在鬨彆扭。
然後她就來了。
起初凱特琳娜很喜歡這種感覺,沒人認識自己,她就像一隻無憂無慮的天鵝,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還有什麼是比在山崖的窗前眺望海岸更愜意的事呢?
不過新鮮感一過,凱特琳娜就不那麼喜歡了。她討厭總是花枝招展邁著長腿扭著屁股的魅魔,討厭拍錯門的粗魯男人,討厭到處拉屎的海鷗,討厭總是晾不乾和帶著一股鹹魚味的衣服。
她更喜歡繽紛豔麗的花海,拂過的微風和淒美的故事。
至於為什麼要千裡迢迢跑到自由城,這就要從“凱特琳娜認為魔法影像和舞台劇都是演員扮演,那麼在發源地自由城演的肯定比花都好”說起了。
不過平心而論,凱特琳娜很難對整潔的市容,乾淨的街道,精美的房屋批評起來。
嗯……僅次於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