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大姐和安南也在發愁該怎麼隱瞞消息。
蕾菈憂心忡忡,連明日繼續釣魚的興致都沒了,躡手躡腳地走開,順便趕走了捧著兩杯熱飲往這邊走來的女仆艾比。
唉,她為這個家庭操碎了心。
……
安南幾句安慰並不能讓伊蒂莉婭放心——畢竟每個月光利息就三十多萬金納爾。
“你說儲金所能在一個月內集齊750萬金納爾,我不懷疑。但這些錢不是我們的,挪用之後,客戶要取錢了該怎麼辦?”
“大姐,儲金所的用處,就在於我們能夠用9個鍋蓋去蓋10個鍋。”
伊蒂莉婭怔了幾秒,就明白了例子背後表達的含義。
“那如果因為一些意外,比如他們知道了情況,蜂擁而來想取走存在儲金所的錢呢?”伊蒂莉婭一口道出儲金所最懼怕的一種情況——踩踏現象。
安南認真地說:“所以我們就得讓他們相信,我們有十個鍋蓋,還是山銅鍋蓋。”
安南決定和大姐說了一些心裡話:
“儲金所隻是被我稱為“金融”的龐大冰山的一角,遠征路上的起點。通過儲金所,我們能快速累積需要十幾年才能積累到的財富。”
“拿著這筆錢,我們可以迅速發展,做之前因為缺錢做不了的事。而發展還會讓人們相信自由城的前景,更願意將錢存在儲金所,形成良性循環。除此之外,我們還可以發行債券。”
“債券?”
蹲的有點腿麻,安南站了起來。
伊蒂莉婭抬起頭,視線跟著走到沙發邊坐下的安南。
“嗯,比如說我們需要一百萬金納爾,我們就發行價值一百萬金納爾的債券,讓民眾購買,然後承諾會給更高的利息,比如百分之十,百分之十五。”
“債券相當於一個我們管民眾借錢的窗口。而對於民眾來說,債券是他們少有的參與集體行為和為領地做出貢獻的體現。”
安南說的有些口渴,往走廊外望了一眼。
往常這會兒女仆艾比已經端著飲料過來了,怎麼這麼半天還沒來?
“它和儲金所有什麼不同?”
安南想了想:“大概是更名正言順?”
“雖然儲金所的錢我們也能直接調用,但鍋蓋越少,風險越大,我們總不能用一個鍋蓋蓋十口鍋吧?”
現在這麼乾也是迫於無奈。
大姐思考起來,安南繼續說道:“而且隨著我們的影響力越來越深,循環的越來越壯大,幾乎每個人都是儲金所的客戶……到那時候,我們就等於擁有鑄幣權了……”
所以安南很瞧不起雷蒙德大領主。征稅?真是太沒有技術含量了,那和搶劫有什麼區彆?
“鑄幣權,我們不是已經有了嗎?”
伊蒂莉婭說的是將黃金熔煉,製成金納爾的資格。
稍微大一點的領主都能從財富教會那裡買到鑄幣權,更彆提安南還是教會的聖子。
“不一樣。我說的鑄幣權是……”
安南左右張望,指著桌上的空白羊皮紙說:“比如我們說,拿著它去儲金所能換取一金幣,有一個人照做了,並真的從儲金所取出了一金幣,那它在那一刻的價值和一金幣是相等的。”
“我們相當於利用自己的地位與信用,憑空創造出了一種貨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