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們同意緩和呢?”奧爾梅多站起身,準備去忙公務。
“他們不可能同意。”安南搖頭。
好麵子的貴族怎麼能接受敵人的施舍呢?
同意了,傲慢的貴族們就不是貴族了。
“其實我真正的殺手鐧還沒拿出來呢。”
“你不是派了官員偷偷去藝術之都引導當地人嗎,難道那不算殺手鐧?”
“自由城的最低工資和《全民歌手》的營收,這才是能真正擊垮藝術殿堂權威性的手段。”
安南低語。隻有這時,他看起來才像一個合格的領主。
要是藝術殿堂就此老實地把冠軍拱手相讓那就算了,要是非但不投降,還敢找麻煩……安南就讓他們看看,自由之刃領袖的本事。
……
“真厲害……”
凱特琳娜走上前拿起報紙,撕掉發聲的部分。
托著腮坐在一旁的吉拉抬頭:“什麼厲害?”
“你聽不出來嗎?安南給藝術之都……給藝術殿堂挖了個大坑。”
“什麼坑?”
凱特琳娜注視著她的姐妹,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麼忍受她的純真的:“吉拉,安南有個叫馬丁的堂弟……”
連剛接觸外界的凱特琳娜都能看出來,那些整天勾心鬥角的貴族、政客們就看得更清楚了。
安南做了什麼嗎?沒有,他隻是鋪開了藝術之都對他的所有指控並正麵進行回應。
但有時候,解決問題就是這麼簡單——訪談就像是安南坐在那兒跟他們交談,這種聽得見的親近感拉近了彼此的距離,比什麼“安南說”、“安南表示”都有用。
而且安南的回答有理有據,讓人想反駁都找不到理由——畢竟對於安南,貴族們已經有了一個共識——把錢花給領民的敗家聖子。
至於把臟水潑給藝術殿堂,貴族們的第一個反應不是“安南在說謊”,而是“原來藝術殿堂那幫老東西居然玩的這麼花”。
大家都是貴族,誰不知道誰啊。
兩個勢力在報紙上吵了起來,這種熱鬨可是頭一回見。
不知是不是貴族們也有喜歡看彆人吵架的習慣,這一期《自由之聲》莫名賣的脫銷,還是加印了十萬份才滿足各商業街的需求。
貴族們不光看熱鬨,還紛紛站出來附和安南,什麼玩小男孩隻是最基礎的罪惡,還有“抽兒童的血輸給自己延長壽命”,“把子民賣給異教徒去獻祭”,“把傭人當馬桶使用”之類讓許多秩序陣營直呼混亂異端的玩法。
藝術殿堂的陰謀非但沒有得逞,反而弄得自己一身騷。
而此時,另一處漩渦的中心,小斯莫將被告知孩子病死、失蹤的家長們聚集到一起。
“我的身份和目的已經告訴你了。接下來,你們要前往藝術殿堂,指控凶手。”
“我會跟著拍下一切,儘量保護你們的安全。但誰也不知道藝術殿堂那群身居高位的貴族會用什麼手段對付你們。收買,汙蔑,通緝,暗殺……”
“你們現在想退出還來得及,畢竟你們的孩子已經去世了,生活總要繼續。”
他將這麼做的代價告訴家長們,沒有人退出。
身披皮甲的中年戰士雙目欲滲出血:“我的人生從那些混球告訴我小托米病死的那天就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