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念祖那樣的一線工人也不存在這樣的問題。
他從羊城開會回去後,跟潘念祖說了王仁老頭的事情。
“六十多歲的老頭了,每月在四本雜誌上連載四篇武俠小說,每個月在每本雜誌上都要刊登近三萬字,每天都要寫四五千字,特彆勤奮,年輕人都比他不上。”
潘念祖說“我聽過這老頭的故事,人稱他為“大陸的金庸”,現在出了幾本武俠書了,我還買過一本看。水平不錯。”
他說“有機會我也去寫寫打工小說,以前我在祁山礦上班時,也喜歡寫詩歌,而且在省報上還發表過。殷元哥,其實你的山水畫、油畫水平也不錯,堅持下去將來成個名畫家都是有可能的。”
殷元說“我昨天買了一份《畫報》,上麵有關於舉辦第二屆珠江杯油畫競賽的事,我決定畫一幅作品去比賽。第一屆那些獲獎作品我也看了,水平也不算是很高。或許我畫一幅去還可獲獎呢。”
前世他已經成為小有成就的畫家了。
潘念祖跟他說了華偉的事。
“這家夥昨天找到建材廠來跟我借錢,說得很可憐的樣子,說帶了一萬多元錢跑去深圳買股票,賠得隻剩幾千了,又不舍得拋售。又說在摩托車廠也乾不下去了,準備去其他廠乾幾個月就回單位去上班。”
“你借錢給他了?”
殷元知道潘念祖這家夥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我才不借錢給他,跟他來江明第一天,他就順手牽羊偷我的錢,這種人我以後都不會理踩他。”
他氣憤地說“我說我們還沒發工資,沒有錢借給他,讓他自己想辦法。可是讓他看見了財務室的吳美娟,她跟華偉曾經是高中同學,說了幾句可憐話,吳美娟借了五百塊錢給他。”
吳美娟的肚子很大了,殷元問她華偉借錢的事。
“這個華偉人品不行,口是心非,他跟潘念祖一起來江明,他竟然走的時候還偷潘念祖的錢。你借他錢,肯定是有去無回了。”
吳美娟歎氣說“唉,這個人我也知道他的為人,是個花花公子,在單位也是到處哄騙女人的錢用。本來我也不想理他,但是想想都是在外麵打工,知道他是這種人也還是借給他幾百塊。”
殷元問她“吳姐,你預產期是幾月份?”
吳美娟說“就是過年這個月。殷總我想上班到年底放假,過年後可能就有大半年來不了上班了。”
她說“炳文他媽媽過幾天就從老家過來了,我們今年就不回老家了。”
她還問“老板娘肚子也大了,她現在幾個月了,預產期明年幾月?”
殷元說“已經六個多月了,預產期應該是三月份。”
他囑咐潘念祖這段時間吳姐懷孕不方便,銀行存款取款的事要安排其他人去做。
還有要招一個財務,安排接配吳姐的工作。
潘念祖說“招工廣告貼出去了,剛才還有一個女的打電話過來,告訴她地址了,可能等下過來?”
建材廠潘念祖全盤負責生產,還兼管財務的事。
邱啟林負責技術上的事。
這時紅軍給他打電話“哥,那個駿仁電子廠,那棟彆墅內外牆裝修,昨幾天完工了,叫那個老板娘結算餘下工程款,她總是以各種理由來推托,好像賴賬一樣,不想結清餘款。多打幾次電話,她乾脆不接。去工廠門口,那保安說老板吩咐,不能讓我們進去。”
前世都知道那個謝惠娜是個難纏的主,有多少工人在她廠裡白白乾幾個月一分錢都拿不到。
她占這種便宜占得多了,認為誰都拿她無可奈何。
現在跟她彆墅內外牆都裝修好了,還有60未結的工程款,她又想懶賬了!
他對紅軍說“我跟你去一趟駿仁電子廠,現在就過去,你在電子廠門口等我。”
他開車來到駿仁電子廠,卻看見楊軍棋和羅金琳正在拉著一個胳腮胡司機,不讓他離開。
羅金琳大聲說“上次就是他開的貨車壓到我的腳,然後又開車逃逸的,上次開的也是這輛貨車,車牌號最後一數字是7字。”
楊軍棋讓剛趕去的殷紅軍去打電話報警,讓交警過來處理。
“我們已經找到肇事貨車了,叫他們趕快派人來處理。”
他激動地聲音都啞了。
司機在用力掙紮,他威脅說“你最好放開我,把車鑰匙還給我,我是駿仁電子廠謝總的表弟,你在這裡鬨事是會吃大虧的。”
門口保安已經看見了他被人揪住,其中一個肯定跑進去通知其他保安了。
殷元把車停在電子廠對麵公路邊,他打了個電話給黃重貴。
“你帶幾個城防隊員來一下駿程電子廠。”
黃重貴說“好,我馬上過去。”
紅軍這時也去給交警打了電話,返回到了現場。
看見殷元也來了,楊軍棋也膽壯了許多。
這時駿程電子廠跑出五名保安,後麵緊跟著謝惠娜和七個身強體壯的男工。
五個保安直接朝楊軍棋衝過去。
謝惠娜大聲嚷叫著“是誰這麼囂張,敢動我電子廠的司機?”
殷元上前攔在他們麵前。
“謝廠長,這個司機是你們廠裡的司機,對吧?這貨車也是你工廠的?”
謝惠娜沒有想到殷元會出現在這裡,她心想肯定是他那個堂弟,幾次來結賬吃了閉門羹,特意叫他過來的。
對於結工程款的事,她心裡早有主意。
裝修質量並不能讓我滿意,剩下的工程款你就不要想結了。
想從我謝惠娜手裡結清餘款的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出現過。
“貨車是我廠的,司機也是我廠的,你們憑什麼把司機攔在這裡?”
殷元指著羅金琳對她說“謝廠長,這個羅金琳和她姐羅金鳳三個月前曾經是你們電子廠的員工,吃過晚飯去外麵散步,在廠門口這個位置給你廠的這個司機,開的就是這輛貨車壓傷了腿,住了醫院,治療一段時間,現在好了也成了殘廢。當時你說貨車不是你廠的,司機也不是你們廠的。不僅一分錢沒賠,還押壓她姐妹兩人各二個月的工資。謝廠長,你這種做法是犯法的,你不會不懂吧?”
謝惠娜一時語塞,但是強詞奪理,無理取鬨的本事,她早已經運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