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僧轉身看過去，如今，華燈初上，大排檔人頭湧動，周圍環繞著歡笑聲、叫罵聲、小孩子的叫聲、大人嗬斥聲，還有男人和女人之間調笑聲，杯盤碰撞的聲音……
亂糟糟的味道，有食物的香味，調味品刺鼻的味道，還有隱隱帶著酸臭的味道，以及男人女人身上劣質的香水或者煙味、脂粉味……
空氣中百味紛呈。
“大師，這就是人世間！”
“眾生皆苦，請問，如何超度？”
何僧一愣，下一秒，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徐公子，你要做什麼？”何僧驚問道。
“我在他們的臉上，看到了笑容，人啊，這一世就是如此短暫。”徐之舠歎氣。
“你我天生就坐擁富貴榮華，卻還貪慕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何僧笑笑，說道“徐公子，我想起來了，你就是不想請我吃飯，這地方便宜啊！你放心，我儘量多吃點，也不枉你請客。”
說著，他竟然再次招呼服務員，囑咐她，把所有的菜都上一遍。
小服務員一臉的懵，問道“先生，你們還有朋友要過來嗎？”
“沒有，就我們兩人。”何僧笑吟吟的說道。
“先生，你們吃不了這麼多東西，太浪費了。”小服務員忙著勸說道。
“沒事，我們吃不掉就打包帶走，我留著明天慢慢吃！”何僧說道。
小服務員無奈，隻能夠照著他的要求去添菜。
“何先生，你又吃不窮我，你何必呢？”徐之舠有些糾結了，“真是，阿如怎麼就和你這種人合作？”
“徐公子剛才說的特有禪意，我還以為，你準備和我聊聊大乘真經，結果，你就是想要勸說我，放棄合作？”
“你不但不想請我吃飯，也不想和我合作？對吧？”
徐之舠臉上浮起一絲苦澀的笑意，微微點頭，說道“有些東西，既然已經淹沒在曆史長河中，我們何必煞費苦心的把它發掘出來？”
“你和我都是占了莫大好處的人，既然已經擁有，何必貪圖更多，大師，《法華經》記載，貪婪是重罪。”
何僧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徐公子，同樣的話，你勸勸周小姐？”
“我怕被打死！”徐之舠笑著搖頭。
他們說話的時候，酸菜魚已經送了上來。
吃著酸菜魚，徐之舠輕輕的說道“如果我們的追求能夠實現，芸芸眾生，都會被滅度！”
“徐公子，你多慮了。”何僧說道，“我們的追求，隻是不同於現在的文明發展軌跡，我們會讓我們的文明，走向另外一個璀璨輝煌，不是滅度！”
“再說，我們未必能夠成功。”
“如果我們不能夠成功，我們的文明，將會向著智能機械化發展，人……最後終究成為機器的奴隸！”
“窮其一生，我們都在製造各種智能機械，而我們將不斷的繁衍、壯大，再次建造不同的智能機械，創造各種數據，直到這個星球不再合適我們生存，剩下的隻有機械。”
“到時候，我們這個星球，所有的能源都隻是為著維持機械的運轉而已。”
“徐公子，你想過嗎，當智能擁有自己的意識之後，人會如何？”何僧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