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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頭其實早就忍不住了,可是礙於麵子,羞於說出口,如今一聽馬麵也有此心思,忙不迭的答應道“既然是他的一番心意,確實不好推卻,那我們就先飽餐一頓吧!”
說完,二人全然不顧鬼差的形象,直接撲到酒菜麵前,大口朵頤起來。
一番酒足飯飽之後,二人摸著撐起來的肚皮,靠坐在石階上,口中還不時打出一聲聲飽嗝。
牛頭抬頭一看,發現馬員外居然還跪在下麵。他看到地上的空碗碟,頓時明白了過來。
牛頭漫不經心的用手中的巨大鋼叉剔除著牙縫中殘餘的食物殘渣,大發慈悲的問道“你一個生人如此殷勤的為我們兄弟倆準備了這麼大一桌酒菜,想必是有所求吧!你且說來聽聽!”
馬員外聞言頓時大喜,十分恭敬的朝二人叩拜作揖道“二位神爺,小人卻有一件十分為難之事?還請神爺定要出手相助!”
說完,馬員外又從身後掏出一個裝滿紙錢和香燭的籃子,直接當場燒給二人。
牛頭和馬麵頓時矜持不住了,這可是上等香火,可比地府發的工資(中等香火)要強上十倍,平常想要兌換都沒機會。
兩人連忙將這些散逸在空中的香火吸進肚子裡。二人得此便宜,如今也不得不上心幾分。
牛頭問道“你有什麼事情,痛快說出來,我們二人還有重要之事去做!”
馬員外當即說道“求二位神爺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小人如今已年過六旬,膝下就這麼一個兒子,他馬上就要陽壽終結。可是,他還未留下香火,要是就這麼死了,馬家就徹底絕後了!”
牛頭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馬員外立馬說道“馬一春!”
牛頭當即掏出閻王給自己的“勾魂令”翻看,卻突然大驚,連忙給馬麵看到“馬麵兄,此人就是我們明日要去勾魂之人!這……可如何是好?”
馬員外一聽真找對人了,頓時跪下重重磕頭道“二位神爺若能為我兒延壽,小人必定感激涕零,還有重禮回報!”
牛頭畢竟還是畏懼上司閻王的實力,不敢輕易鬆口,於是婉拒道“生死有命,你兒子的陽壽早已在閻羅王的生死簿上記下了。地府陰曹律令嚴明,我們乃一介鬼差,怎可為你開如此後門。”
馬員外一聽這可不行,於是他突然腦瓜子一轉,對著馬麵半真半假的哀歎道“我有個姓馬的兄長正好在地府掌管大權,既然二位神爺如此為難,那小人隻好找他了,”
馬麵一聽,心中琢磨道“姓馬的兄長,我怎麼記得地府裡除我姓馬,之後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可是,如果他的親戚是我,我為什麼從未見過他。”
於是,馬麵試探道“我也姓馬,不知你的兄長是誰?”
馬員外打蛇上棍,頓時露出一抹驚喜的表情“小人竟然有眼無珠,連兄長都沒有認出來,一筆難寫出兩個‘馬’字,這事就勞煩兄長了。”
馬麵滿臉疑惑的問道“你說我是你兄長,為何我的記憶中從未有過你?”
馬員外連忙忽悠道“兄長你早早就去了地府,肯定喝過孟婆湯,自然把人間之事都給忘了。但是,我們確實是兄弟啊!”
馬麵一想,確實有這個可能,於是,朝牛頭使了個眼色。
牛頭頓時了然,畢竟他們今天這是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香火還收了不少。算了,就當賣他一個人情了。想來晚個幾年再去勾馬一春的生魂,閻羅王也不一定知道。
但是,這件事情還是被閻羅王發現了,他派遣白無常去查明此事,最終得出確實是牛頭馬麵故意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