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辦法?肚子裡就那點乾貨,快跟下麵的人吹乾了。這書沒有找到中譯本,隻能自己硬著頭皮翻譯,儲備點乾貨,省得以後露怯!”蕭良說道。
蕭良前世在跳出東洲這個爛泥坑後,無論是讀研還是所從事的多項工作,僅有一小部分涉及產品的市場推廣及營銷,更多是閱曆的積累,並沒有經過太多專門的學習與職業訓練。
他現在心裡當然清楚“腦健靈”接下來要走的主要市場方向是什麼,畢竟那是前世接受過殘酷市場實踐檢驗過的一條有效途徑。
不過,蕭良也很清楚他自身在市場營銷方麵還是有所欠缺的,也就意味著在選定市場方向後,具體的執行細節,他同樣需要學習跟摸索。
現在整個銷售團隊都沒有誰接受過專業的訓練,蕭良想儘快將一兩部原著翻譯過來,讓大家平時手頭也有專業書籍可以隨時翻閱學習。
好在蕭良的專業英語水平底子還行,科特勒原著裡的專業術語也為後世所熟悉,翻譯起來並沒有什麼難度——蕭良也懷疑科特勒的著作在國內已經有了譯本,但奈何現在也沒有互聯網方便查詢,也不願意花工夫去打聽,自己就當深度學習一下。
張斐麗敲門送一份材料過來。
顧培軍好奇的趴辦公桌上問蕭良“那你說說為何腦健靈定價四十八元一盒?給你一個吹牛逼的機會。”
張斐麗八月初回到雲社,即便在果汁廠負責行政綜合科,也是主要跟新公司這邊進行銜接,宿雲生物主要部門會議,她都有參加。
她也很好奇蕭良拍板的定價策略,將材料遞到蕭良麵前,也就站在一旁沒動。
她知道徐立桓、何雪晴他們前期做過一份比較詳儘的市場調查,也根據市場上同類型的保健產品,以及宿雲生物推出“腦健靈”之初,銷量很難一下子拉高起來,建議定價到六十八元一盒,給渠道商更大的利潤空間,更方便推動現款現結,將貨先鋪下去。
然而徐立桓、何雪晴他們的建議,直接被蕭良給否了。
蕭良挑眉看了張斐麗一眼,他坐著越發顯得張斐麗身材高挑,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落在張斐麗側臉上,暗感拿凝脂形容女人肌膚雪白細膩,還真是形象,拍著腦門說道“每盒定價四十八,我說我是拍腦門想出來,你們信不?”
“不信。”張斐麗說道。
“我說了你也不信,我有什麼辦法?”蕭良耍賴的說道。
“你前兩天剛說產品推向市場,定價是慎之又慎、需要反複權衡、考察的事,你總不能當這句話沒有說過吧?”張斐麗睜著明亮的眼珠子,不想這麼輕易就放過蕭良。
“這個就叫作繭自縛啊,讓我想想,怎麼編才能騙過你們啊!”蕭良苦惱的敲著腦殼的說道。
蕭良還真是苦惱。
他總不能說這個定價是前世直到九八、九九年對無數保健品廠商的商業實踐進行深度調研得出來的結論,是最符合九十年代中期中東部發展相對較好地區城鄉消費能力的。
定價低了,覆蓋不了高昂的營銷成本,會壓縮自身的利潤空間;倘若定價超過大眾在這個年代極其敏感的價格承受線,不管廣告做得多誘人,銷量也將受到明顯的壓製。
真實的市場實踐,會迫使廠商將零售價一步步回調到這條線上,但如果這一切都要從頭摸索的話,一家保健品廠商,可能也要浪費掉半年到一年的探索時間。
蕭良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以及資金,浪費在最終零售定價的摸索上。
“有了,”
蕭良想了一會兒,好像真是編好理由了,拿出一支油筆,走到掛在辦公桌對麵牆壁上的書寫板前,敲著書寫板說道
“我本來想等市場實踐證明我有多麼正確之後裝裝逼的!既然你們這麼好奇,我勉為其難把定價策略告訴你們……”
“……這是腦健靈目前核算出來的生產、包裝等固定成本,每盒四瓶二十一元。這個數字是小批量試生產,產能沒有得到充分釋放導致成本畸高的緣故,下一階段,我們目標是要將生產成本控製在每盒十五元以下。等到二十四小時三班生產,成本還需要繼續往下降。關乎這些成本的計算,是你們在生產管理當中,必須要摸索、學會的一個環節。後麵你們更要學會如何通過流程的合理安排、工藝及設備的改進,甚至還需要主動參與到上遊供應鏈管理中去,一步步縮減這個成本……”
“……前期為方便推廣、鋪貨,同時還需要渠道商接受現款現結,需要給他們讓出足夠大的利潤空間。我們假定這個利潤空間是十五元……”
“……在完全不考慮盈利的情況下,我們假定在元旦之前的公司擴張目標,第一是將市場二部的銷售人員規模擴大到四百人,需要將鋪貨渠道從錫江、東洲兩市初步擴張到江省十二個地級市,並沉澱出初步的市場影響力;除此之外,果汁廠生產部第二車間要新聘一些生產職工,做好二十四小時三班不間歇生產的準備,第一車間也要新增一部分設備,做好隨時轉產腦健靈、彌補產能不足的準備。這裡麵預計需要繼續投入八百萬到一千兩百萬左右的資金才夠。而假定這一期間腦健靈的實際銷量在四十萬到六十萬盒左右,簡單計算一下,也就是說每盒腦健靈需要有二十元的毛利潤空間,才能維係後續運營及規模擴張。三個數字,生產成本十五元、渠道商利潤空間十五元、運營成本及規模擴張成本二十元,加起來是五十元——之所以沒有定價五十元,而是定價四十八元或四十九元,就是要給消費者一種占到便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