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茜!
時茜遞給葛大夫一把鑷子說:“一會你用這個把骨頭拚好,我來修補。不要拚錯了,這個可不能重來的,隻有一次機會。”
葛大夫聽時茜說修補,眼睛不由一瞪,骨頭也能修補?用什麼修補,聽過補鍋、補衣服的,沒聽過補骨的。可是看著頭上懸著的亮如白日的寶珠,在看身上穿著的衣服,臉上戴著的口罩,手上戴著的手套及手裡現在拿著的工具,這些自己都不曾見過,就徹底擺爛了,你說什麼就什麼吧,做下屬的主子的事少問。
時茜用透視眼找到傷處,直接把傷處皮肉切開,葛大夫眼睛瞪著更圓了,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沒看到表小姐手裡拿刀,皮肉就切開了,還往兩邊撐開,傷處、碎骨頭就這樣暴露在自己眼前。
李戈提醒說道:“葛大夫還愣著做什麼,快動手呀。”
葛大夫回過神忙把碎骨從肉裡拔出,再拚回去。葛大夫就三十多歲,書生氣質,頭發束在頭頂用玉簪固定,再紮上發帶。沒一會葛大夫就拚好,時茜一直看著見狀,立即著手修複。時茜還擔心骨頭硬不好補,上手發現小真很給力,幾乎沒用什麼力氣就穿透骨頭,不然要用大力士符籙了,隻是不知道大力士符籙會不會直接把骨頭弄稀碎。
趕時間,時茜加快速度修補。一頓操作,把碎裂處都縫了一遍,時茜打結收尾,靈線在打結處斷開,化作金光閃過,最後消失在斷裂處,傷處骨頭完好無損,找不到半點痕跡。時茜又馬上縫合皮肉,等這處縫好,又在腿的另一邊劃了一刀,然後縫合。就這樣劃了四五刀,時茜透視眼看到腿上壞死的經脈已經修複了,血液又暢通了,肌肉的黑色褪去,恢複正常。看來小真說的辦法可行,時茜問小真:“接下來,需要注意什麼?”
“為了主人好,小真節省了靈力,所以病人要靜臥一個月,才可以下床走動。如果有好藥,十天就可以下床了,若是用續斷丹藥,醒來就能下床了。”
自己有師尊的續斷丹藥,剛才那已經夠逆天,再來怕他們受不了刺激,自己不是舍不得丹藥。於是時茜對葛大夫說:“一會麻煩葛大夫交代巧姐讓她爹在床上靜臥一個月,再下地走動。切記!若骨頭再次受傷將藥石無靈,到時隻能截了。”葛大夫還沒從震撼中回過神來,機械的點了點頭。
時茜讓藍玉去打開門窗,自己收了假死符籙。李戈也忙把自己的寶貝光球收起來。這些做完,時茜便打算先行離開,一會喊人過來抬人看到她會生事端,藍玉拿上東西也跟著時茜走了。李戈收好光球,見時茜進了隔壁廂房關好了門,才把守院外的人喊進來抬人。
“老秦頭,你醒了。”葛大夫看到昏迷一夜的老秦頭眼皮動了一下便叫了一聲,秦頌明聽到葛濟陽的聲音費力的睜開眼睛,看到的卻不是葛濟陽,而是一個蒙著臉,頭上戴著奇怪的帽子,穿著異服的人,這人的眼睛有些熟悉。秦頌明意識到自己現在躺在床上身旁站著一個陌生人時,大聲嗬道:“你是誰,想乾什麼?葛大夫呢你把他怎麼了?”
葛濟陽被秦頌明的說的話弄懵了,自己不是站在這嗎?老秦老認不出自己了?很快葛濟陽就明白,老秦頭為什麼認不出自己了,自己臉上罩著一塊布呢。葛濟陽把口罩拉了下來說:“我在這呢。”
秦頌明看清麵前人的臉又說:“葛大夫怎麼做這樣的打扮,讓人誤會。幸虧我病著,不然把你當賊人拿了你,把你傷了可怎麼算。”
葛大夫一臉不信說:“你就算沒病,也傷不了我。我一包藥就把你放倒了,還想傷我。你這倔老頭,腿瘸了還去遛馬,讓馬踩了腿上的舊傷,你的腿差點就沒了。”
秦頌明心想腿差點就沒了,差點,那就是說自己的腿保住了。秦頌明忙問:“我的腿保住了。”一邊動了一下自己的傷腿,葛大夫看到忙製止:“你現在可彆亂動,你要靜養一個月才能下地,記住了,可彆逞能,這次再受傷,你這腿就要截了。”
秦頌明開心的笑著說:“老葛多謝你保住了我的腿,沒給我截了。你放心我一定聽你的,一個月不到,打死我都不下床。老葛,以後我還能走路嗎?”
葛濟陽故意拉著臉說:“你不隻想走路,還想跑還想跳還想騎馬吧。”
秦頌明看到葛濟陽的臉色以為自己腿以後走不了路了,心裡難受,用手捶一下床。
葛濟陽看到了繃著臉說道:“床沒得罪你,你捶它乾嘛。你那力氣把床捶壞了,摔地上,那你就彆想一個月後好了能跑能跳能騎馬了。”
秦頌明聽了激動的喊:“一個月後我能跑能跳能騎馬,你沒哄騙我。”
葛濟陽嘴一撇說:“你一倔老頭有什麼值得我哄騙你的。大姑娘小媳婦我不稀得哄騙呢。”
秦頌明高興的直捶床,葛濟陽忙說:“你可彆在捶了,真摔著你的腿還想不想好。”
秦頌明停下捶床的動作說:“好好好,葛濟陽你不愧是小神醫,你把我腿都治好了。”
葛濟陽聽了這話臉色一變看了看周圍沒彆人就俯下身在秦頌明耳邊說:“你的腿是表姑娘給治好的,和我沒關係。隻是這事你知道便好,彆在外頭傳。我告訴你,隻是讓你彆謝錯了人。”
秦頌明聽到想要說什麼,這時李戈叫進來抬人的腳已踏入門內,葛濟陽示意秦頌明莫要再說話。人把秦頌明抬出去一會後,李戈回到院中敲了敲時茜待著的那個房間的房門,藍玉開門輕聲說:“小姐,她有些累了。在打坐休息,吩咐我與公子說莫打擾,還說晚膳讓大廚房多準備一些好吃的。”李戈壓低聲音說:“我這就去吩咐人準備晚膳。藍玉你怎麼出來了?你回房去陪著你家小姐,有什麼事,你一並告訴我。我著人去辦你就不必出去了。”
藍玉心想自己一走小姐身邊就沒人侍候了就說:“讓田穗準備熱水,小姐打坐後要沐浴,再用晚膳。”李戈對藍玉說:“六子就在外頭,我這就讓他回去傳話。”
時茜結束打坐和藍玉回到落霞院,見到巧姐正在院中等候,時茜便把巧姐叫進屋。時茜還沒問巧姐過來是為何事,巧姐已經給時茜跪下磕頭了。這裡的人怎麼都喜歡一言不發跪下就磕頭。時茜對身旁的藍玉說:“快把巧姐扶起來。”
藍玉聽了走過去拉巧姐起身,爹讓自己來給小姐磕頭,自己嗑了。所以藍玉過來扶時,巧姐便沒掙紮順勢起身。時茜問巧姐怎麼不在家中照顧她爹,是不是她爹又出什麼事了?巧姐回時茜,她爹沒事了,到家的時候精神狀態很好,醒著的,知道餓了,讓她給他拿吃了。喝了一碗糊糊後便睡了,睡之前讓她過來磕頭,還囑咐她以後留在小姐這侍候,不用常回家去。
巧姐:“爹讓我大嫂給我收拾了幾件衣裳,就讓我過小姐這來了。我帶的衣裳已經放田穗住的那屋子裡了,晚上我睡哪裡。”
時茜見天色已晚,也就隨巧姐去了,讓藍玉晚上睡前去看看兩小的。
兩天後落霞院,藍玉進屋對時茜說:“小姐,剛才六子傳話進來公子說國公府那邊有回信了,隻是來了三撥人都說是國公府的。”
三撥人,這國公府現在還挺複雜的呀。這三撥人的主子一定不是一個人,這三撥人裡有沒有奶娘和那個冒牌貨的人。“藍玉,你讓六子幫我傳句話給表哥。就說他去國公府時記得叫上我。”
李戈聽到時茜讓六子傳來的話,有些為難了。本來帶著時茜一起去沒問題,可現在情況有變,一批貨引來三撥人,三撥人都是國公府的,都有國公府的印信,貨要交給誰。三撥人的到來,讓李戈意識到國公府不太平,那西貝郡主根本就管束不了國公府裡的人。到了國公府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帶著茜兒,萬一出事,自己能護得住茜兒嗎?那可是國公府,自己還是去勸勸茜兒彆跟著去了。
李戈來到落霞院與時茜說:“茜兒,國公府你還是彆跟著去了。我怕到時會出事,萬一我沒護住你,受了傷豈不冤枉。”
時茜笑著說:“表哥若怕出事,就更該帶上我了。你不是說我有仙氣護體,有福氣嗎,帶著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李戈苦笑:“我這是自己打嘴了。茜兒為何執意要去國公府呢。”
時茜一隻手抵著下巴說:“我長那麼大還沒見過國公府什麼樣,所以就特彆想去看看。如今認識了表哥,有這樣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一定要去見識見識。對了,表哥這批東西,你打算交給這三撥人裡的誰。”
李戈見時茜對此感興趣就開口說:“這三撥人,一個是西貝郡主奶娘派來的,一個是與國公爺連宗的肖家派來的,一個已故英國公貼身侍衛如今國公府的大管家派來的。那個與國公府也連宗的肖家可以不必理會,剩下兩個就讓我有些頭疼了。西貝郡主的奶娘代表西貝郡主,這是郡主的聘禮,應該給郡主,我就與郡主奶娘派來的人商談,誰知道這聘禮的禮單竟不在郡主的手裡,而在管家手裡。原來英國公去世時,竟當著國公府眾人及曆代國公爺牌位前,立誓在他死後讓管家代他管理國公府,直到郡主生下的蕭家血脈長大成人後再把管家權交給那個孩子。”
時茜笑著說:“那表哥你還為難什麼?國公府管事的是管家,禮單也在管家手裡,那就交給管家吧。”反正不能交給那個冒牌貨和肖家。
李戈點頭說:“來的時候,我爹交代禮單在誰手裡,就交給誰。所以我也有此意。”
次日早上九點戌時,時茜、藍玉穿著小廝的衣裳跟著李戈帶著十幾輛裝滿貨的馬車進了國公府,到二門就被攔住,國公府的人對李公子說:“李公子讓你的人在這裡把貨卸下,公子隨小的進屋裡喝茶,已經派人去找蕭管家,蕭管家一會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