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茜!
夏禾拿著令旗在距離國公府大門200多米處等候,待時茜乘坐的輿車出現在距離自己十米處時,夏禾立即用令旗打旗語通知秋霜,秋霜用旗語回應夏禾後,告知蕭陸伯爵輿車就到。
蕭陸吩咐府兵見到伯爵輿車,就大喊恭迎貞瑾伯爵回府。坐在輿車裡的時茜聽到外麵一聲聲恭迎貞瑾伯爵回府的喊聲,問李戈:“哥,這是你安排的?”
李戈回道:“是我安排的,但也是大家夥的意思。妹妹是西周首位正一品郡主,位同郡王,很多百姓一早就在國公府正門處聚集,期望有機會能瞻仰到妹妹的風采。
陸叔怕百姓裡麵混入圖謀不軌之人,會對妹妹不利,破壞了這好日子,便與我商量派出府兵出警入蹕,可我想妹妹不是那一般的閨閣女子能比的,日後妹妹定也不想待在閨閣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倒不如趁此機會走到人前。”
時茜說:“哥,你支持我像男子那樣走出家門?”
李戈說道:“茜兒想做的事,就是哥要做的事。”
時茜想不出更多更好的詞來表達自己感謝之意,唯有一句“哥,茜兒謝謝你的支持。”李戈伸出手想摸妹妹的腦袋,手剛伸出去又立即收回來了,妹妹不喜歡人摸她的腦袋,怕長不高,輕聲說:“下去吧,讓百姓好好瞻仰妹妹的風采。”
時茜敲了敲輿車對趕車的車夫說道:“停車,本伯爵要下輿車。”
車夫停下輿車,跟著的春杏、冬雪即刻上前,把車轅上下馬凳子拿下放好,春杏打開輿車的門,冬雪伸出手讓時茜搭著,時茜把手搭在冬雪的手上,下了輿車。
蕭陸看到時茜下了與車,蕭陸領著國公府眾人跪下行禮,百姓見狀也跟著跪下給時茜行禮。時茜示意春杏讓所有起身,春杏、冬雪便充當女官的角色,大聲說免,起。隨著起字音落,眾人便起身了。
時茜緩步走到大門處,看到國公府牌匾上蒙著紅布,不解的問“蕭管家,這是何意?”
蕭陸“回伯爵話,國公爺過世後,按朝廷律例國公府的牌匾理應換下,是老仆與幾位故舊上奏聖上,允女公子在國公府治喪守孝,既彰顯了皇恩浩大,讓天下人知曉爺雖走了皇恩未斷,蕭家仍有後人,以此震懾狼子野心的西彌、摩柯等國,又能寬慰邊關軍士的心。”(曆史小知識皇室皇子、王爺、郡王的住宅才能稱為“府”,郡王以下的皇室及官員、普通百姓的住宅都隻能分彆稱為“宅”和“家”。)
時茜心裡想著原來如此,想當初從蕭茜的記憶裡得知她的身份,自己又見皇帝未收回國公府,還真以為是皇恩浩大呢,所以簡單的認為回到上京後去皇帝麵前拆穿奶娘的陰謀詭計,就能拿回身份呢。
可等自己回到上京後,事情竟然變得複雜起來,皇帝並不像蕭茜想的那樣,對此事並不知情,皇帝知道奶娘狸貓換太子,知曉回去的是假的,卻依然冊封其為郡主。
蕭陸打斷時茜的冥想,讓時茜給伯爵府揭牌,時茜拉下蒙著牌匾的紅布,紅布飄落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也隨之響起,伯爵府三個大字呈現時茜眼前,時茜看到三大字左側落款是蕭字,時茜低聲說:“是哥提的字。”一旁的蕭陸雖未聽清時茜說的話,依然點頭應了是,時茜大聲說:“好字!飄若浮雲,矯若驚龍。”
這時鞭炮聲再次響起,踏著鞭炮聲李孝武、李戈朝伯爵府走來,李孝武、李戈後麵是走著二三十人,或捧或抬或扛都沒空著,李孝武、李戈來到時茜麵前,便給時茜行禮,說道:“濰州李孝武拜見女公子,恭賀女公子受封正一品郡主貞瑾伯爵。”
時茜正色說道:“免禮。”而後吩咐蕭陸道:“管家,好好招待李員外。”(開始員外是指在科舉後考上了狀元,舉人,應該分配到地方任職,但是又沒有空缺,無法安排官職上任,就在家候著,等有了空缺在上任,這個官員就叫員外。後來因此官職無實權,可以捐買,故富豪皆稱員外,隻要肯花銀子,地主和商人都可以捐一個員外官職來做。)
李孝武招呼自己身後的人帶著禮物先行進入伯爵府,李孝武讓李戈把禮單交給蕭陸說:“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伯爵笑納。”
時茜說道:“李員外客氣了。”時茜看了一眼李戈又道:“這位是員外郎的公子嗎?”
李孝武虛應了一聲,時茜便說今日進宮自己已經有些乏累,想去歇歇,可又不能失禮於人,隻能硬撐著了。李孝武心神領會,立即說可讓李戈在府外代為迎客,蕭管家留在府內安排。
時茜立即笑著說:“聖上賜本伯爵一千親兵,本伯爵正想找個管事的,員外郎的公子看著就是個好的。”
李孝武聽了忙催促李戈上前表現,李戈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到底不敢忤逆伯爵的意思,給伯爵行禮後說:“李戈願為伯爵略儘綿薄之力。”時茜滿意的點點頭,便命春杏、冬雪扶自己進府。
時茜回到瑤光院,就癱在羅漢床上,春杏與冬雪立即上麵給時茜揉腿一邊說道:“伯爵,半天水米未進了,先食些燕窩吧。這燕窩是伯爵揭牌時,管家才命人傳話給藍玉燉上的,現在火候剛剛好。”
時茜輕笑說:“好,你們也彆揉了,彆看我跪了幾個時辰,膝蓋小腿一點事沒有,就是有點累。我半天水米未進,你們也一樣,也去洗洗再吃些東西吧。”
春杏、冬雪手未停下,夏禾、秋霜見狀上前拉春杏、冬雪說:“春杏、冬雪你們下去歇會吧,這功勞不能讓你們都占了,怎麼也要給我們及映日、淨月留著些才是。”
映日、淨月一個端著水、一個端著毛巾進來說著正是,時茜衝著春杏、冬雪揮手說:“去吧,這裡還有夏禾、秋霜、映日、淨月呢。”